這幾天,那位自山崖上掉下來,被村民好心送來的男人特別奇怪。
這人已經一連好幾天,不去康復訓練室了。他每天呆在病房裡,不知道感謝什麼,並且還一反常態,找來了一大堆花卉展的資料,沒日沒夜地瞧。
男人生的威武,一看就知道是個硬漢子。惹得醫院裡一羣小護士天天談論着他的事。
一個叫盧燕的小護士,是這羣小護士裡跟他最熟的一位。說最熟,也就是這位不善言辭的酷哥,跟這位叫盧燕的小護士能每天多說上幾句話。
大家都很奇怪,爲什麼這位小護士能特別入他青眼。
這天,又到了這位叫盧燕的小護士值班的時候了。
聽說那個男人這幾天有些沉默,一直沒出房門。盧燕心中詫異,心裡總覺得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是衆人想象中的頹廢之輩。
人家從懸崖上摔下來,摔斷了一條腿,至今沒有找到。當時,村民們將他送來時,血肉模糊,失血過多,差點死去。而且,醫院條件簡陋,在給他縫針處理傷口時,當時麻醉針劑量不夠,這位漢子當時連吭都沒吭一聲,可見此人意志力有多強。
盧燕這樣的一個男人,任誰都會喜歡上的吧?她知道喜歡他的不止她一個人。但是,這麼多人裡,她自己也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是不同的
。
想到這裡,她心情愉悅了幾分,走向男人病房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先生,你該換藥了!”盧燕看着病牀上的那個男人,小聲地說着。
盧燕的父母是鄉村老師,自小她就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所以,她從來對人都是彬彬有禮。她更不像那幾個瘋丫頭,喜歡直接喊他“帥哥”,每次,她來查房,見到他時,都是很禮貌地稱呼他一聲“先生”。
她也自認自己條件不錯。身材不差,氣質也好,外形也算得上是清秀,所以,她將自己跟一般的護士並沒有劃爲一類。
可是,她奇怪的是,每次跟這個男人說話,除非男人主動問些什麼,不然,這位冷淡的男人也最多隻是輕輕應一聲,卻從來不會看她。
除非是,正好有人叫喚她的名字“盧燕”,他纔會多看她兩眼。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沒什麼特別的,然而日子長了,她也不自信自己到底哪一方面入了他的眼,使他願意跟她多說幾句話。
眼看着,他這幾天異常地沉默。
盧燕覺得這男人有心事,於是,她心裡隱藏的那份喜歡。就再也埋不住了。
她覺得不管怎樣,她也要找機會跟他表白一次。
“先生,你感覺今天怎樣了?聽說,你沒去康復室,要不要我扶
你去?”盧燕小心翼翼地問道。
牀上閉目養神的男人擡了擡眼,似乎有些奇怪她今天的話多了些。
“先生,那個,其實我是想說,我願意每天扶着你去康復……”盧燕有些失望他的態度,忍不住紅着臉,把話說得更直白了些。
“我不需要你扶!”躺在牀上的男人赫然睜開雙眼。
“先生,我願意扶你!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也願意一直陪着你,照顧你……”盧燕有些心急,越發語無倫次了。
牀上已經坐起身的男子面色更加冷淡了,他猛然掀開自己的牀單,冷冷看向她。
她驚得猛抽一口氣。
只見他原本短一截的右腿上,赫然裝了一枚假肢!
“我不需要你照顧,我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哼!嫌棄?嫌棄是什麼?我不愛的女人,嫌棄不嫌棄我,跟我有啥關係?”男人話很犀利,也是第一次對她一次性說這麼多字。
盧燕再也撐不下去了,紅着眼睛,飛快地離開了他的病房。
後來,她才知道,那幾天這個男人沒出病房,是因爲他扔掉了柺杖,在適應假肢……
在後來,她從報紙上才知道,這個男人,他心愛的女人原來就叫“路雁”,跟自己的名字“盧燕”是那麼的相像……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