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猜測以後,當然就是小心論證了。
雖然白幼幼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確定青樓女子會上新娘的身復仇,但是這只是對於劇情的猜測罷了,關於劇情的生路她還沒能找到呢。
所以白幼幼準備去青樓女子生前的青樓看一看。
她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自己身上的隱身符隱匿符都揭下來,旋即便找了個面容看上去就極其善良的好鬼詢問青樓的所在地。
她也不怕。
畢竟現在是在劇情之中,
這些鬼也只能靠着劇情才能殺人,所以就算對方知道她是人,也不能對她做些什麼。
而就如白幼幼所想,她一出現,縱然周圍的鬼眼睛都激動地綠了,也沒有一個鬼對她做些什麼。
而被她認爲是好鬼的青年,更是熱情萬分的給白幼幼進行指路,甚至還想給白幼幼帶路,不過被白幼幼拒絕了。
“謝謝,我自己去就行了。”
臉上妝容極醜的白幼幼笑容卻格外甜美。
青年的臉紅了:“那好,那姑娘你一路小心。”
他說着,有些扭扭捏捏的低下頭去:“姑娘,你家住何處……”
而回以他的,是周圍鬼的爆笑聲:“人家都走啦。”
青年:……
白淨的臉也跟着爆紅。
……
白幼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她很快就根據男鬼所指的路來到了青樓。
幽都雖然是個鬼城。
但青樓卻是跟外面的世界一模一樣,白天大門緊閉着,看上去清清冷冷的,白幼幼走到青樓旁邊的巷子,又在身上貼上隱身符與斂息符,縱身一躍,就跳進了青樓的院子。
青樓內的脂粉味很濃,但青樓的院子卻是個極其清雅的地方,幾顆大樹,一簇一簇的花,大樹的中間還掛着鞦韆,而此刻,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鬟正跪在大樹旁邊燒着紙流淚:“姑娘,您看見了嗎?殺死您的趙禽獸要娶妻了。”
“這世道怎麼這般不公平?明明說着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如今趙禽獸娶妻,您卻長眠於地下。”
“姑娘啊,若您在天有靈,就讓趙禽獸付出代價吧…”
小丫鬟邊哭邊罵,非常悽慘的樣子,白幼幼想了想,覺得在這小丫鬟身上應該能問到一些情況,於是她又跳出院子,揭下身上的隱身符與斂息符翻牆而入。
這一次,
她一進院子小丫鬟就發現了,她轉過頭朝着白幼幼的方向望來,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被嚇到了一般,而白幼幼眼疾手快,快速的走到她跟前,捂住她的嘴:“別叫,我是你家姑娘的好友…”
白幼幼演技好,
就這麼會兒說話的工夫,眼睛裡就閃出了一些淚花。
她撒謊眼睛都沒眨一下:“你姑娘生前告訴我,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
說完,她才緩緩的將捂着小丫鬟的手放開。
先前她可是從頭把小丫鬟的話給聽到尾的,也知道小丫鬟跟死去的青樓姑娘感情是極好的,所以,她只要裝作青樓姑娘的好友,那這小丫鬟就會降低對她的戒心。
雖然她是人,而這小丫鬟是個鬼,她也能看出她是個人,但一切都爲劇情服務嘛。
“真的嗎?”
果然,小丫鬟的眼睛逐漸的就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捂着嘴悲痛欲絕:“我們家姑娘…我們家姑娘…她真的太善良了,爲什麼,爲什麼她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呢……”
“唉,這一切都怪那個趙禽獸。”
白幼幼跟小丫鬟同仇敵愾,她眼睛裡滾落一滴淚珠落在腮邊:“今日是趙禽獸大喜的日子,曾經你家姑娘救了我一命,我要去殺掉趙禽獸爲你家姑娘報仇,在去報仇之前,我特地來看看你。”
白幼幼說着,就從包裡掏出了一袋銀子,這是在來的路上順的:“這個錢你拿着,就當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今後你也不要在待在這裡了,你家姑娘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好好的。”
每個人對於親近之人最大的心願,都是希望對方能好好的。
小丫鬟看着這袋銀子,幾乎是泣不成聲:“姑娘!”
“我的姑娘啊!”
白幼幼就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別哭了,你家姑娘也不希望看到你這般難過的模樣……”
……
白幼幼靠着一襲精湛的演技成功的騙到了小丫鬟,並讓小丫鬟將她引爲知己,很快,在白幼幼有意無意的誘導之下,小丫鬟說出了海棠——嗯,也就是被趙禽獸殺害的青樓女子的名字,她生前的最大心願是有良人能把她帶離青樓,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她原以爲趙禽獸會是這個人,畢竟他長得好看不說還有權有勢,誰知道這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趙禽獸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只要她一稍不如他的意,趙禽獸便能痛下殺手。
這哪裡是良人,這根本就是狼人。
而且,
白幼幼還從小丫鬟口中得知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海棠一個月前,已經懷上了趙禽獸的孩子,但趙禽獸卻因爲自己患上了花柳病,而遷怒於海棠,怒而掐死了海棠,最後還把海棠的屍體扔進河中。
不愧是趙禽獸啊,果然有夠禽獸。
知道了海棠心願以及秘密的白幼幼,就開始犯難了。
這個劇情的名字是鬼新娘,
如果劇情真如她所想,海棠今晚要報仇,那她多半是要大殺四方的,說不定整個幽都的人都被遷怒。
畢竟是劇情嘛,
其他鬼被殺就被殺了,可她跟喬家姐弟幾個可是人,這一被殺,那不就真變成鬼了嗎?
所以——
劇情的生路究竟是在她的願望上,還是在屍骨上呢?
但不管是在願望上還是在屍骨上都格外的難辦呢。
畢竟、
現在人死了。
如何給她一個家?
而她的屍骨在大河之中,她總不可能跑進河裡去找她的屍骨吧。
白幼幼有些犯難。
……
就在白幼幼在尋找劇情的生路時,這頭的新娘子也繞城一圈後來到了趙家。
媒婆走在轎子的旁邊,笑得合不攏嘴:“新娘子下轎啦。”
喬青等人也跟來了。
喬青聽着媒婆的喊聲,眼神格外複雜,她生怕自家妹妹一個不小心就厥過去。
但好在,
在媒婆的話剛落音的時候,
轎子裡的人,就伸出了一雙白淨的手,緩緩的掀開了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