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審問，
白幼幼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儘管覺得警察的審問方式不太聰明，
但她看着衛華池那張宛如面具的臉上有了龜裂，就忍不住想笑。
“誰說我虐貓了？”衛華池很快反應過來，他冷嗤一聲，第一次在外失了冷靜：“我什麼時候虐貓了？”
這個樣子就很像是惱羞成怒了。
警察們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們直接在心中單方面的相信了白幼幼的話，相信衛華池就是個變態。
“這你不要管，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有沒有虐貓就行了。”
“我沒有。”
衛華池深呼吸一口氣，他閉了閉眼：“我沒有虐貓，我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話警察當然不會相信。
“那你虐狗了嗎？”
衛華池：……
“說話！”
“我從不虐狗，我就算不喜歡狗，也不會去虐待它。”
“可你剛剛還說你喜歡。”
“我說的還行，不討厭也不喜歡。”
“那你虐待過小兔嗎？”
衛華池：……
隱忍的閉上雙眼。
額頭的青筋都開始隱隱跳動。
心裡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
接下來，警察又問了衛華池許多問題，每一個問題都彷彿把衛華池的臉扯下來放在地上踩，不僅如此，他們還輪番着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問衛華池虐狗了沒、虐貓了沒、虐兔了沒，衛華池的耐心逐漸告罄，看向白幼幼的眼中終於再沒了之前的深情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深惡痛絕。
彼時，擋在白幼幼跟前的警察早就因爲激動離開，白幼幼直面衛華池，接收到衛華池的目光的她毫不懷疑，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她現在一定死了千遍萬遍。
嘻。
但可惜的是，眼神不能殺人呢。
所以就算衛華池再看不慣她，也幹不掉她。
不僅幹不掉她，還得感受感受作繭自縛、被人污衊冤枉是什麼感覺。
白幼幼心底盤算着，一會兒就去外面，把衛華池虐貓虐狗的事情大肆宣揚一番，讓大家都知道，旅店裡的命案跟他衛華池脫不了干係，到那時候，這個劇情的主角可不就變成他了嗎？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白幼幼心底極爲暢快。
…
在一系列虐貓虐狗的問題以後，警察終於步入了正題。
“是這樣的，我們接到消息稱在陶曉霜死前，與白幼幼女士發生了衝突，而您告訴白幼幼女士，陶曉霜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請問有這回事嗎？”
衛華池冷笑起來：“你們覺得呢？”
“這是在審訊，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衛華池：……
額頭青筋再次跳動起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是，我的確說過這話，準確的來說，當時我說的是不會再讓陶曉霜來打攪她了。”
這是承認了？
警察們精神爲之一震。
“那你當時是出於何種目的說出這種話的呢？”
“是你們想的那樣。”衛華池看了一眼白幼幼，他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僞裝：“我的確是想殺掉陶曉霜，誰讓她的嘴那麼臭呢，居然敢那樣說我家幼幼。”
“不過，奇怪的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她就死了，而且死的還那樣不明不白，我心裡極其慶幸，慶幸她的死。”
警察們沒想到衛華池居然會承認得這樣乾脆利落，一時間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你的確對陶曉霜動了殺意？”
“是啊，不過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她就死了，那監控視頻你們不都看見了嗎？那空中突然出現的大刀，你們覺得我會有那個本事嗎？”
感情在這裡等着他們呢！
警察們皺起眉頭，沒有急着下定論，接着又問道：“那李澤宇呢？你是否也對他動了殺心？”
衛華池點頭：“是啊，李澤宇也是一樣，他把幼幼罵成那樣，還詛咒幼幼去死，我當然不會讓他繼續活着了。”
說着，他攤了攤手：“但可惜了，在我想要殺他的時候，他卻先死了。”
警察們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衛華池就繼續道：“我也的確虐貓虐狗了，我就是享受虐貓虐狗的過程，看着它們一點一點沒氣的感覺實在令我渾身舒暢，這話是幼幼告訴你們的吧，幼幼可真調皮呢，什麼都往外說。”
話落，衛華池就把目光轉向白幼幼，衝着她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不過我不會怪幼幼的，因爲我知道，她這是愛我的表現，她一直注意着我呢，就連陶曉霜跟李澤宇的死，都會覺得是我在爲她報仇，這足以說明她有多麼信任我，我可真是太開心了。”
白幼幼：……
衛華池這是想要跟她打擂臺了？
好。
很好，
她許久都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對手了。
白幼幼對上衛華池的眼，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挺直背脊，故意害怕的低下頭去。
垂眸思索起對策。
警察們：……
雖然知道眼前這位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青年是個變態。
但他自己承認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特別是他最後那個笑容，
總感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一個警察湊在白幼幼的耳邊，低聲詢問道：“你要不要先出去？”
“你、你別離我太近了。”
白幼幼頓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站起，她水汪汪霧濛濛的眼睛裡滿是驚惶之色：“你們忘了嗎？第二個死者在死之前，我讓衛華池去問他要了聯繫方式，之後沒多久，他就吊死在我們門前了。”
“你們、你們還是離我遠點兒吧，我不想…不想讓你們也受到傷害。”
白幼幼說着咬住下脣，眼中氤氳着霧氣，看着格外可憐。
白幼幼這是在提醒這些警察。
還有第二個死者的問題沒問呢。
不過，很顯然衛華池已經讀懂了白幼幼的套路，因此一聽見白幼幼這麼說，立刻就搶在警察開口之前說話：“幼幼，你讓我去要那個人的聯繫方式，我的確很生氣，的確也很想要殺了他。”
他說着，一字一頓的道：“但你別忘了。”
“在他死前，我可一直跟你們待在一起。”
“你不會覺得我有分身術，能在跟你們交流的同時，又去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