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這真是胡鬧,在祭神大典上竟然發生了暴民?鬼軍師揚勝一聽,氣的連踢了幾張桌子。
“來人,去潮都大營裡,把咱們的人接回來,語氣上客氣點,先把人接回來再說。”現在揚勝也沒辦法,只能先忍氣吞聲。
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的幾個密探,揚勝平靜了一下情緒,接着問道:“你們幾個,可都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詳細的給我說說。”
馮托爾泰搜查的再仔細,揚勝的這幾個密探還是當了漏網之魚。因爲他們都化妝成普通百姓,身上根本就沒帶什麼兵器,而且這幾個人長相也很普通,屬於往人堆裡一扔找不着的那種。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經過詳細的彙報了一遍。揚勝是越聽越皺眉頭,兩個將軍的身手他很清楚,那些護衛也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兵,竟然被一羣拿扁擔的百姓給狂毆了?這分明就是個陰謀。
大安的百姓如果都有這樣的戰鬥力,那吳飛就能橫掃天下了,也不用夾着尾巴逃跑。
揚勝算是聽明白,這肯定是那個光頭的陰謀詭計。雖然說整了他的兩位將軍和幾十個護衛,對戰局沒什麼影響,但對百姓的影響倒是很大。
表面上,是民變引起的毆鬥,神棍還幫着調解。但經過這件事情,貴和大軍在被佔領區百姓的心中,名譽將會一落千丈。如果百姓都懷着一顆殺人的心,那貴和的大軍可就有點麻煩。
揚勝也沒想到,最令他頭疼的,一件一件還在後面。去潮都大營裡接人的那幫人,根本連潮都的大營都沒叫進。只是出來一位潮都的軍醫官,非常客氣的對他們說道:“神使大人因爲幫助貴和的兩爲將軍勸架,也被百姓誤傷。回來後忽然昏迷不醒,沒有神使大人的命令,所以軍醫官也不能放人回去,還請諸位原諒。”
去接人的這幫人一聽,這是什麼事情,我們來接走自己的將軍,爲什麼還要神使發話。
“這位醫官大人,我們只是來接走我們的人,與神使大人有什麼關係。”一名領頭的問道。
“我們神使大人臨昏迷之前專門吩咐了,一定要把兩位將軍的傷養好再送回去,也代表我們‘神’軍的仁至義盡。”
幾個人一聽,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連自己什麼時候要昏迷都知道,還專門吩咐?明說不放人不就完了嗎。
“你給我聽着,如果我們兩位將軍大人有什麼差錯,後果肯定會很嚴重。走,咱們回去稟報軍師大人。”領頭的說完,就要帶人回去。
“哎~~慢着慢着,還有點事情,麻煩老幾位把這個帶給揚勝軍師。”說着,軍醫官拿出一張長長的清單。
“這是什麼?”貴和這位領頭的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是你們兩位將軍和衆護衛的醫藥清單,我們可都是用最上等的藥材治療的。你們也是知道,我們潮都窮啊,所以還請揚勝軍師儘快的把醫藥費給送過來。”
貴和的官兵聽完這軍醫的話,氣的二話不說,打馬就離開了潮都的大營。
當揚勝看完這封醫藥清單,氣的手都哆嗦,“這個無恥的流氓,萬年人蔘用了三十枝?每枝八萬兩?就是把整個大陸翻上一遍,也找不出什麼萬年人蔘出來,他還真敢說。下賤!惡棍,披着神皮的流氓,別以爲我揚勝不會罵人,###比。”
揚勝對這個光頭神棍真有點恨之入骨,他和李天交手的時候,還算是棋逢對手,但和這個神棍,卻有點使不上力的感覺。
揚勝也派斥侯暗中觀察了神棍的大營,發現他們的步兵營已經全部撤離,只剩下騎兵營。這種軍陣揚勝也很頭疼,馮托爾泰騎兵的戰鬥力貴和大軍都知道,那是非常強悍。如果出戰,人少了肯定不是對手,但大軍一出動,馮托爾泰又會用老辦法,轉頭就跑,你也追不上。
當時這種跳蚤打法曾經令貴和與大安筋疲力盡,揚勝和吳飛聯手纔算破了這種跳蚤戰。現在倒好,李天那隻跳蚤完了,又來了一隻光頭跳蚤,看情況比李天還毒。
揚勝揉着太陽穴冷靜了一下,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哼!這個死光頭在等着我出招,我就來個不理不睬,以不變應萬變。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晾他也不敢對我的兩位將軍下黑手。
就這樣,揚勝反倒對這件事情不管不問了。兩天來城外潮都大營也安靜下來,沒再鬧出什麼事。但國都城內卻開始出現一股令貴和大軍不安的情況,不管是官是兵,只要單獨外出,或者是人少外出,就會莫名其妙的遭到暗算。不是被人用磚頭砸蒙,就是被人蒙上眼遭到狂扁,然後都是一率的被扒光衣服。
一開始到還沒覺得沒什麼,可能是幾個貪心的毛賊。但越來越多的事件,叫這羣官兵都不敢再私自出門。
第三天一早,揚勝剛起牀,就聽着外面有人來報,“啓稟軍師大人,城外有潮都官兵在叫陣。”
“叫陣?這光頭瘋了,還想攻城?”揚勝穿戴整齊,親自上城頭觀看。
天!這哪是在叫陣,根本就是來要賬。城下就五六個人,高聲念着一系列的醫藥清單,指名點姓的找揚勝要錢。聲音還很整齊,一聽就知道是專門排練過。
揚勝也真有點服了,人要是不要臉到這份上,你還真拿他沒辦法。
“軍師大人,咱們是不是出去一戰,滅滅那光頭的囂張氣焰。”說話的是驃騎將軍魏武。
“不用管他,有本事就叫他們天天喊。咱們大軍繼續休整,我看他們能消耗到什麼時候。”揚勝到不在意城下的叫喊聲。
潮都大營裡,神棍樂呵呵的在大帳裡烤着火,腦子裡在想着到底能坑揚勝多少錢出來。
“老馮,那天你暗中派了多少人混進城。”神棍問道。
“大人,一共是五百名,全部是蜥族的好手。進城後就和咱們飛禽族在國都的秘密據點接上頭了,這兩天已經開始了行動計劃。”馮托爾泰興奮的說道。
“嗯,不錯,要叫他們把國都城內鬧的雞犬不寧,砸悶棍的時候叫他們對當官的下手重一點,不終身殘廢最起碼也要半年不能打仗。”神棍吩咐道。
“你可給我聽清楚了,如果我大哥被砸了悶棍,我就把你的光頭砸成兩半。”張桂花惡狠狠的說道。
“嘿嘿,老婆大人,象你大哥這種級別的,他們就是想砸悶棍也找不到機會,你放心吧。”神棍尷尬的笑了兩聲。
“大人,爲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多省事。”馮托爾泰問到。
“你就不懂了吧,你把這些基層當官的殺了,最多他們在提拔上來一個,沒什麼多大作用,但你要是把他廢了,他們就要派人去照顧,等於一下子減少了兩個戰鬥力。這傷殘人士一多,揚勝就要坐不住,他如果不照顧好這些人,對軍心就會影響很大。到時候城內一亂起來,就有他好看的。”
馮托爾泰和張桂花驚奇的看着神棍,沒想到他還能想的如此深遠。
神棍這次倒很謙虛,揮了揮小手說道:“不要看我,這麼缺德的點子,我可想不出來,都是在李天那裡學的,也只有他能幹出這種缺德事。”
還真叫神棍說準了,幾天一過,揚勝開始真的有點着急上火。幾天來一下子增加二三百個重傷官兵,有的是外出時候被傷,有的竟然是在自己的營區裡被傷。
這幾日,各大營的基層官兵可都被弄的人心惶惶,莫名其妙的被人砸悶棍,下手還很重。有的在大營裡看着也是穿着自己人的軍服,可是一轉眼就給你來一下子。
不少官兵神經都很緊張,睡覺都拿着刀,有點風吹草動舉刀就砍,反倒誤傷了不少自己人。
揚勝只得下令,各營增加人手加強警戒,並在城內開始搜捕暴徒,基層官兵休息時間一率不準帶兵器。
雖然有軍令休息時間不許帶兵器,但這些基層官兵還是時刻準備着半快磚頭。連上茅廁都拎着半塊磚,只要看到旁邊蹲着的傢伙不認識,就立刻先下手爲強,一磚頭拍過去。
頭疼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揚勝知道這肯定是那個死光頭在暗中搞鬼,但他也沒什麼好方法。總不能把全城的百姓全抓起來,這國都城這麼大,城內的商戶和百姓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五十萬人,抓也抓不完。
相對這些事情,揚勝還算能挺的過去,畢竟這些小事傷不了他的根基。但貴和京城兵部的一紙加急文書,真叫揚勝再也坐不住了。
潮都老將王平,親帥三十萬大軍,揮師北上,已經渡過齊河,直逼京城,請軍師揚勝大人速速回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