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先生,安無呢?”
遠遠地看見只有洛基一個人靠在牆邊上貌似在沉思,彼得蕩着蛛絲就從空中飛了過來,這次他穩穩地落地了。
洛基擡眼看向了這個不過十幾歲的高中生,解釋道:“他臨時有事,先走了。”
“太好了!”
“嗯?”洛基察覺到了彼得奇怪的態度。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實在太糟糕了。”說着,彼得還聳了聳肩,做出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皺着眉頭眨了眨眼。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或許就會因爲懶得深究而讓彼得糊弄過去。然而洛基何許人也,作爲詭計之神,他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機會握住別人把柄的機會。於是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彼得,道:“你們不是約好的一起來這裡麼?現在那傢伙走了,你似乎很開心?”
“沒有沒有,那只是錯覺,實際上——”
“如果你知道我是什麼神,那你應該知道說謊是沒有意義的。”
彼得嚥了嚥唾液,成功地因爲洛基的一句話而把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消化在了肚子裡。這次,他老老實實地交代道:“實際上昨天我的確是有點慌,纔會去找安無求助的,可是稍微習慣了一點我發現,這能力似乎還不賴。”
說着,他向旁邊的廢墟射出了一段蛛絲,當他將其扽回來的時侯,那蛛絲前端拴着一個已經被遺棄的空可樂瓶:“你看,很方便。”
洛基微微擡起了下巴。
“本身我想用這能力去做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懂的,安無他是個很熱心的人,上次幫我解決事情甚至都沒有收我的錢。他沒有任何錯,只是我不想再被管教了——大人們總有很多理由讓我們不要幹這個不要幹那個,但實際上,我知道我需要什麼。”
彼得的話似乎讓洛基回想起了某些事情。以他對於安無的瞭解,他敢肯定這次這個小男孩說的話百分之百是實話。他甚至能想到當彼得提出要用這能力做出一些別的事情時,安無表情從開心到嚴肅的全過程。
“你說的有些道理。”
作爲一個一千多歲,還在阿薩神族中處於青年人階段的洛基,對於人類青少年彼得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有了共鳴。
相比於弗麗嘉,奧丁完美地將何爲嚴父貫穿了千年始終,他和索爾基本上就是在奧丁嚴厲的管教下長大的。也就是最近這幾百年,奧丁因爲年歲已長,對於越來越大的兄弟二人有些力不從心,這纔給了他們好幾次鑽空子的機會。
“所以,你準備用你的超能力幹什麼?”
見洛基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彼得笑了笑,坦白道:“雖然我之前和安無說當英雄也不錯,但實際上我說謊了……我現在很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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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低沉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安無側過頭去,果然又看到了身着紅色機甲的託尼-斯塔克。
託尼降落在自家屋頂上,機甲從他的身上一片片剝落,飛回到了裝備庫中。小小的飛行機器人飛過來,遞給了他一瓶還未開封的紅酒和兩個酒杯。託尼就這麼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揣着紅酒,走到了安無的身邊坐下。
“看來,從我的大樓看到的這片景色已經徹底將你吸引住了?”託尼在兩個玻璃高腳杯中各自倒了一些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安無,“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
安無接過了那杯酒,不過這次他謹慎的多了。他只是將其放在嘴邊小小地抿了一口,在確認它並不像是上次喝的白酒那麼辛辣和上頭之後,才放心的噸了一大口。
在白天找過尼克弗瑞之後,安無在城市裡晃盪了很久。最後在太陽消失夜幕降臨之時,還是來到了這棟能夠俯視全紐約的大樓頂端,一如幾天前那般坐在大樓的邊緣處。而感知到了他存在的託尼,自然而然地再次上來和他見了面。
一片燦爛而迷幻的光芒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閃爍着。千年前的人類擁有星光,而現在的人類,將星光投射在了這片大地上。
“我猜,那個奇怪的特工局長是不是也找過你了?”託尼問道。
“也?”
託尼聳了聳肩:“那傢伙說什麼什麼魔方被偷了,所以要組建一支隊伍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我拒絕了,我猜你也是吧?”
“他好像確實跟我提過這件事……”安無用手拄着下巴,隱約記得似乎有這麼回事:“但是我忘了我怎麼回答他的了。”
“忘了!?”託尼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無,那目光彷彿在質疑他的智商。
準確來說並不是忘了,而是安無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從尼克弗瑞跟他說搶走宇宙魔方的人疑似洛基之後,他後續說的話安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腦子裡反反覆覆想着的都是“怎麼可能!”“真的是他?”“不我不信!”“萬一呢?”“沒有萬一!”……
兩個小人打了半天的架,最後還是相信洛基的那個暫且佔了上風。然而安無卻不敢立刻回去見那位詭計之神,畢竟洛基昨晚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也是客觀事實。
於是他便來到了斯塔克大廈,這個安無御用的落腳點。
“我覺得……我大概是同意了吧。”安無說道。
以他對自己的瞭解,平時清醒的時侯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很好說話了,走神到如此地步的時侯,估計別人說啥他都會無意識的同意。再聯想起最後告別的時侯尼克弗瑞那副春光滿面的樣子,安無覺得他的猜測非常合理。
“唉——”託尼嘆了一口氣,不嫌事大地說道:“你真的是災神麼?拿出一點災神的樣子啊!我還想看着你一氣之下端了神盾局的樣子呢。”
“我可不會再幹這種事了。”說完這句話,安無便將杯子中最後的一點酒喝了個乾淨,把空的玻璃杯放在了腳邊,自己則是站起了身。
“再”?
要素察覺。
託尼感覺自己似乎隱約間摸到了什麼秘密的邊緣。
然還不等託尼繼續旁敲側擊問下去,安無便對着他道了一聲謝,很快消失在了深沉的夜幕中。
時間已經走到了人們陸續就寢的時間,紐約市中的燈光逐漸減少,不少的孩子和老人都選擇在這個時間段進入了夢中。不同於他們的是,反而有一些年輕人抑或是不懷好心的人,就着夜幕離開了他們的棲身地。
安無降落在他和洛基的小屋前,卻猛然間看到了一團小小的、發着乳白色光芒的東西,如同螢火蟲般飄在半空中。
察覺到安無的存在,那個不過拳頭大小的糰子轉過身來,“看”向了他。似乎是察覺到了安無身上那股令它感到嚮往與親切的氣息,乳白色的小糰子飄飄蕩蕩地向他湊了過去。
至於安無,則在看到那個糰子的瞬間,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