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大廳顯得非常的安靜，郝浪的發現可以說非常重要。李明看向李優，後者拱手，當即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廳，否則殺無赦。
“沒必要那麼緊張……”郝浪見狀，不由得笑了笑，“就算知道靈山形成的秘密，想要人工製造出靈山沒有那麼簡單。說起來，貧道這次過來，有一個目的就是請侯爺恢復富春山的生態環境，不再盲目放養牲畜和種植藥草。”
“這樣會破壞靈山的環境，對吧？”若是沒有之前的鋪墊，李明說不定會直接拒絕，如今聽來，仔細想想之後不由得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過多的藥草和牲畜，會破壞整個生態鏈。比如昆蟲會不足，比如其他植物會不足。進而導致生態鏈的破壞。到時候就算漫山都是翠綠的植物，這座山其實已經死了。一座死了的山，是無法繼續產生靈氣的。別的不說，人工種植栽培的藥物，藥效都遠遠低於野生藥材這點，侯爺應該很清楚。”郝浪點了點頭，緩緩解釋道。
“按照你的說法，豈非以後想要通過靈山，大規模獲得藥材和靈獸，不就變成了一個笑話？”李明頓時有點鬱悶。
“沒辦法大規模得到，總好過一個都得不到。”郝浪非常鄭重的說道，“會稽山上新生的野獸，比在富春山上出生的野獸，靈獸出現率更高，豈非正好說明這個問題？”
李明聞言不由苦笑，他前段時間得到這個數據之後，也覺得非常詫異。要知道富春山可是出現過妖獸的，結果如今靈獸出生率都低得可以，更別說出現妖獸了。
“也不必那麼擔心，一座靈山還是具有一定的承受範圍，動植物的數量只要不超過一定的比例，那麼就不會破壞生態的平衡。人類一直在改造環境，我們只是缺乏對靈山改造的經驗而已，之前而言，只能說是過多的向靈山索取，而缺乏足夠的調控罷了。”郝浪隨後的這個補充，倒是讓李明鬆了口氣。
頓了頓，郝浪繼續說道：“在我的發現裡面，靈山的生態系統之中，植被是靈氣產生的關鍵。而植被只有在白天可以產生靈氣。侯爺說過，植物有光合作用，貧道認爲，植物在這個的過程中，受到陽光之中的某種能量影響，最終通過其他方面的刺激和物質，在能量轉化過程中，產生出靈氣這種副產品。”
“你的意思是，靈氣的本源，來自太陽？”李明聞言不由訝然，不過又覺得這很有道理，畢竟比起虛無縹緲的靈脈說法，太陽能轉化爲靈氣的理論更爲接地氣。
“至少在沒有更多的理論推翻這個設想之前，貧道決定從這方面着手研究下去。”郝浪定了點頭，眼神裡透露出一股堅定。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植被是製造靈氣的主力，這個過程需要生態鏈的完善，沒有完善的生態鏈，那麼植被將停止製造靈氣。換言之，在沒有搞清楚植被需要怎麼樣的刺激和物質，才能重新產生靈氣，並且人工去製造這樣的環境之前，貧道以爲靈山的生態系統，前往不要破壞纔是。”
“嗯，我明白了！”李明點了點頭，能那麼早意識到這點，也不算晚。
“貧道的調查裡面，還有後續的發現！”郝浪繼續補充道，“長期生長在這樣充滿靈氣的環境，於是一些植物就出現了可以吸收和轉化靈氣的能力，這便是靈植。這些靈植被昆蟲和野獸吃掉，久而久之刺激着這些昆蟲和野獸在下一代的時候繁衍出靈獸。
靈獸和靈植之中，含有的某種植物需要的物質，應該比普通的野獸和植物更高，於是在靈獸和靈植的刺激下，普通植物產生靈氣的能力也進一步得到加強，靈山才真正完成。
從這個角度來看，會稽山其實並非是真的死去，而是進入假死狀態。或許數百年後它會重新煥發活力，然後新的靈植和靈獸會出現，只要它滯留靈氣的能力沒有改變的話。
同時隨着靈氣的增加，濃郁的靈氣會進一步刺激靈植和靈獸的變異，於是在這個基礎上，就會出現妖獸和大妖。不僅是妖獸，靈植方面未必不會有妖級，甚至是大妖級的存在。
至於爲什麼有些靈山有妖獸，有些沒有，估計和環境也有很大的關係！”
“我知道你打算說什麼，靈山滯留靈氣的能力已經達到極限，多出來的靈氣逸散了出去，靈山的靈氣沒有那麼濃郁，所以妖獸就不會出現，更別說大妖！”李明聽明白了。
“貧道研究靈山，比較過天柱山、天目山、富春山和會稽山等地，甚至前段時間還去了武夷山，最終得出這個結論。”郝浪點了點頭。
頓了頓，繼續說道：“靈氣會逸散，是因爲沒有阻擋，達到靈山滯留量極限之後，多餘的靈氣自然會向外逸散出去。另外貧道也發現，靈獸和靈植以上的存在，已經可以主動吸收靈氣，它們沒有修煉過，只是純粹通過原始的吐納法，把這些靈氣進行轉化爲能量進行修煉，靈獸的轉化率很低，妖獸和大妖的轉化率就很高。尤其是大妖，呼吸之間吞吐了大量的靈氣，是以一定範圍內，幾乎沒有第二個大妖出現，只因爲靈氣不足。”
“大妖和妖獸離開靈山就會越來越弱，是因爲山下的靈氣太稀薄，導致它們無法生存下去，對吧？”李明頓時就想明白了。
“不出意外的話，的確是這樣！”郝浪點了點頭，“主要是靈獸是這樣，植物不管提升到什麼程度，似乎都只是在被動的提供更多的靈氣而已。不過構成的食物鏈被破壞的話，妖獸級和大妖級的植物，估計也會開始退化。
當然關於妖獸和大妖的研究，貧道還缺乏足夠的數據作爲支撐。如今要說的是，既然靈山主要是靈氣滯留才產生的結果，那麼是否可以人工製造出這樣的環境，又或者加固這種環境，使得靈山能滯留的靈氣進一步提升。哪怕，靈山本身的生態鏈跟不上，是否可以吸收外部遊離的靈氣進去來補充消耗的靈氣……
在這個基礎上，貧道研究出了一種陣法，名曰‘聚靈陣’，可惜這個陣法只是初步創造出來，只能提升固有靈山滯留靈氣的能力，而沒辦法把普通的山林，變成一座靈山。侯爺應該很清楚，改良一樣東西，比創造一樣東西，要簡單得多。”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若貧道的理論沒錯，以後的聚靈陣，是可以吸收天地之間遊離的靈氣來補充靈山的靈氣。這個過程中，天地必須得有飄散的靈氣出現才行，換言之，環境的保護，和生態鏈的保護，非常重要，除非我們有一天，可以人工刺激植物產生靈氣！”
“你此番前來，便是要求我最大限度保證江東的環境，對吧？”李明頓時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