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川絮此時雖然也是穿着跟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的水手裝的校服,但任誰看着都不像一個學生。
不像一個女學生,
她邊走着,邊吹着泡泡,不時“啪~”的一聲清響,吹起的泡泡破掉,隨後右側臉頰小小的鼓起,嚼了幾下,繼續吹。
“啪~”
“蜷川~”
那個三人之中明顯是佔據主導地位的,被另外兩個叫做老大的年輕男人,他低低的叫了一聲。
這個年輕男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比之另外兩個,他的小弟,明顯看起來更加的強壯。
或許是因爲這樣,纔是他做的老大吧?
不過此時幾個人在面對柳生丸太郎時,哪怕動用了“武器”也是輕易的被秒殺掉了,毫無反抗能力,所以顯得有些頹喪。
要知道他們可是混跡於日下町的,在附近好幾條街道都赫赫有名的,大阪“飛鳥社”的成員!
平時都只有他們欺負別人,收取供奉,特別是像這樣的高中生小鬼!
哪怕對方是穿着正規劍道服的,看樣子是個會劍道的“高手”,但那又怎樣!?那也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整個RB,每個學校裡都有各種比如劍道、柔道、空手道等社團,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實力,能配得上自己身上穿的那身着裝的實力。
一些人並不是穿着正式的服裝,或者是手裡有“武器”,就一定敢於反抗的了。
而且每次他們遇到那些不願意服從的人,只要亮出武器,那些人也會知道該如何選擇!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載跟頭。
特別是那個老大,現在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丟了臉,分外的憤怒,也好感到受到了羞辱。
只不過他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三個人都打不過一個,現在來了更多的人,而且這邊發生這樣的事,可能還會給他們引來更多的麻煩,所以也只能暫時退避了。
蜷川絮看了看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並不打算進學園,雖然馬上就要上課了。
青年男人看到這樣,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想繼續僵持下去,眼看對方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可能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早點離開比較好。
不過……
事情當然不會有他想的那麼好。
就在這幾個人正打算灰溜溜的逃跑的時候,一把木劍橫在他們身前。
橙黃色的木劍,雖然看上去線條流暢,但是表面卻略有些坑坑窪窪,看上去是經過長期使用的。
而且,還應該是跟別人動手比試什麼的,纔會造成這樣的損傷。
要知道像這樣的木劍,選取的木材,那都是相當堅固的,而看這把劍,更是由一整塊兒的赤堅木打磨而成,比一般木劍更加沉重的手感,在給人帶來良好的體驗同時,也更加耐用。
但表面損傷成這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到底是用它經歷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青年男人臉色一黑。
之前那個個子比他還略高一點的高中生小鬼,就已經那麼難纏了,現在的這個人,怕是要更加麻煩吧?
畢竟一般的劍道愛好者,誰會用木劍跟人打到那種程度?!
他轉過頭一看,卻是一個女生。
她一米7幾,只比自己略矮了幾公分,身材略有些偏瘦,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卻絕對不會讓人感覺是沒發育好的樣子。
從上往下,中長的黑髮在頭頂挽起一部分,然後又用一根白色的絲帶系成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紮成了短短的馬尾垂在身後。
兩鬢用小巧的粉紫色髮卡固定住,是以額頭微微見汗,明顯是經過劇烈運動,卻不見絲毫凌亂。
一身純白色的劍道服,在胸前的位置鼓了起來,劃過一道誘人的弧線,在腰間的位置,卻是用一根藍白色的寬寬的腰帶繫上,讓腰部顯得異常纖細。
下身是到膝蓋的類似於裙子一樣的東西,但它的褶皺看起來有些多,而且做工明顯比較複雜,褶皺的表面還有些什麼花紋一樣的東西,顯得有些神秘。
如果說男生穿着的是藍色的劍道服,給人感覺到莊重和壓力,那麼她穿着的白色劍道服,就是給人英姿颯爽,高貴神秘的感覺。
她就是學園劍道社副部長ー蜷川光亞!
此時學園門口,已經聚集起二十多個人,其中過半都是穿着制服,手中拿着木劍的人,任誰一看都知道,這些都是劍道社成員。
其中有十一二個男生,三個女生他們穿的都是不同於校服的服裝。
男生穿着的都是一樣,哪怕是身爲部長的柳生丸太郎,都是一身藍色的劍道服。
不過他的穿法卻跟其他人有些區別,顯得更復雜一些。
而女生,三個人,除了剛來的蜷川光亞,穿着一身帶有修飾的白色劍道服。其他兩個女生的白色劍道服也要稍微簡單一些,倒是跟普通男生和柳生丸太郎之間的區別一樣。
兩個女生中,一個只是簡簡單單穿着白色劍道服,手中木劍也沒有拿,而是懷中抱着一個黑色書包在胸前,此時看着場中情形,一臉緊張着,連握住書包一側帶子的手,也是不安的鬆開,又捏緊。
如果千葉真一在跟前,他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女生是誰。
她就是早上被自己嚇一跳的上條希亞。
她也是劍道社的成員,按理說應該站在蜷川光亞身邊,但她卻緊緊盯着蜷川絮的背影,要不是部長和副部長在旁邊看着,她都忍不住要跑到蜷川絮的身邊了。
此時,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本來還側身坐在一旁的摩托車上,兩隻手還在玩着手機遊戲,發出“嘰嘰嘰嘰~啾啾啾啾”的吵雜聲中,蜷川絮慢慢轉過身來。
她第一眼看的不是那個青年男人。
也不是經常會跟在她身後,還時不時被她推出來去付賬,被她坑了一次又一次的上條希亞。
而是那個手中拿着木劍,指着青年男人的女生。
“山田,走了~”
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波動,就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事一樣。
但她明明盯着的,就是拿着木劍。抵着叫山田的男人的蜷川光亞。
“呼~”
一陣威風吹過,此時雖然已經到了8點,學園內大多數人都坐在教室裡準備上課了,7月中旬的天,也已經開始熱了起來了。
“沙沙~”
被風吹起的一片枯葉在地上摩擦,發出低低的響聲,打破了這裡的寂靜氛圍。
“放開他。”
“……”
迴應蜷川絮話語的是蜷川光亞的不迴應。
但不迴應,其實本身就是迴應了!
“我說……放開他~”
聲音還是平淡而不帶一絲波動。
“回去上課~”
蜷川光亞也是聲音平淡,但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已經代表了她此時心裡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平淡了!
要知道蜷川光亞,平時她就是個跟人嬉笑打鬧,能毫不淑女的哈哈大笑,能捂着肚子笑,能很男孩子氣的,摟着自己要好的女生,能拿着木劍教訓手底下不認真練習的部員,一點也不顧忌的用劍身一把打在對方的背部,然後氣咻咻的呵斥一句:“八嘎!這是劍道社!不是話劇社,不需要你來跳舞!!”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任何時候,蜷川部長,蜷川前輩,蜷川同學,蜷川學妹,她都是將心情表現在臉上,表現在自己的行動上。
遇到高興的事就笑,遇到生氣的事,就毫不客氣的打你一下,喜歡你就跟你表現的比較親近,不喜歡你就不願意搭理你。
她是一個很容易就能影響到別人心情的人,這也源自於她的毫無心機的表現,能坦然的將自己的心情通通表現出來,從來不會壓抑自己。
但此刻,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上去就知道在強壓着怒氣而沒有表現出來。
“不關你事,啪~”
蜷川絮臉色慢慢黑了下來,語氣硬邦邦的回了一句,但看她還沒有把木劍放下來,終於是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不耐煩的一把將木劍打開,拽着山田就要走。
“不要太過分了!!”
蜷川光亞握着木劍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反反覆覆的,手背甚至是白皙的小臂上,青筋隱現,這一句話,幾乎是咬着牙齒擠出來的。
“絮學姐~”
一旁的上條希亞眼看着氣氛越來越緊張,而且平時一向陽光開朗的光亞前輩,都被氣成這樣,已經要忍不住要動手的樣子,她也是被嚇到了。
很多人都知道,平時看上去沒有一點脾氣,看上去都很好說話的人,真要是生氣起來,那纔是最麻煩的事。
平時你看着好像就沒有生氣的時候,那是因爲之前發生的事,都在她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和忌諱。
他們不像一般人那麼容易生氣,並不是就不會生氣了,只是把很多事情都看的比較淡,或者是他能自己調節自己的情緒,所以很多事都能很淡然。
但是一旦碰觸到他的底線,以往什麼事情都能忍,但遇到他不能忍的,常人眼中的“老實人”一旦發起火來,那纔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