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傑解開限制了懸浮超跑的高度限位以後,他把車身的離地間距調整到了五十米的高度。這樣可以徹底的躲開紐約市的擁堵的交通。
這已經不是開車上路了,而是在低空飛行。尤其是以三百公里時速的低空飛行,並且不用管紅綠燈的情況下。
李傑帶着托爾一行人不到七分鐘之內就已經從紐約南郊飛到了位於曼哈頓區的阿爾蒙德中心醫院。
“情況不是很好。”在將潘妮送去急救室後,克麗絲丁動用自己在醫院的關係調閱了潘妮之前的病例。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犯病了。只是之前克麗絲丁並不認識潘妮,也不知道有這個病人。她拿着潘妮之前的病例報告閱覽了一遍以後,有些臉色不好的對着托爾和李傑說道。
“這個女孩是什麼情況?”李傑剛剛在路上就已經大概瞭解了關於潘妮的基本信息,知道這個孩子是目前托爾管着的五十個孩子中的一個。
托爾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所以李傑就代替他開口問道:“爲什麼這個叫做潘妮的女孩會忽然的昏倒?沒有任何預兆。”
“因爲先天性的疾病。”克麗絲丁找了一間空的休息室讓大家可以坐下來談。她從潘妮的個人資料裡面抽出了一份病例和一張ct照影。
“我剛剛調閱資料的時候發現潘妮原來是這間醫院的病人。醫院有她的檔案記錄,在之前幾年她都來醫院做過檢查。之前帶她檢查的人是她的父親。不過最近半年多快一年她沒有來過。”
托爾明白這是爲什麼,他說道:“可能是因爲犯罪後被抓?2a區的孩子父母大多都是這樣。如果她的父親被抓了,那麼就不會有人來帶她到醫院檢查了。”
“那麼是什麼先天疾病?”李傑看了一眼托爾,覺得現在不是和他聊計劃的時候,這個時候需要關心的是孩子。
“先天性的神經發育不良。”克麗絲丁指着一張ct造影的圖片說道:“潘妮在出生的時候因爲大腦與脊柱的部分受到了壓迫,造成了她腦幹部分與脊柱部分神經的發育不良。”
“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應該是在她三歲的時候。她的父親應該就送了他去紐約中心醫院,之後因爲是神經類的疾病,所以在轉送到了我們醫院。”因爲阿爾蒙德中心醫院是神經領域最出色的醫院。
“這種神經發育不良的情況很難控制,有的人會隨着年歲的增長而逐漸好起來,但是有的人卻無法好轉。”克麗絲丁嘆了口氣。
“這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沒人知道會不會爆炸。腦幹與脊柱神經是人體最重要的中央神經機構,這裡管控這人體多數的器官和肢體。甚至包括思維。如果沒法治癒的話,那麼後果很嚴重。”
李傑和托爾已經聽出克麗絲丁話裡的意思了,李傑的嘴巴無意識的咀嚼了兩下,之後他用一種不是很好的語氣說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終身癱瘓,高位截癱的那種。或者是腦死亡,或者成爲植物人。”克麗絲丁乾巴巴的說着:“即便是想要做手術治癒的話,風險也極高。而手術費用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五十萬美元已經是最保守的估計,可能還會更高。潘妮她……”
克麗絲丁說着話搖了搖頭,她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她下面想說什麼,潘妮的父親即便是沒有被抓他也不能看拿得出這筆錢。這是一大筆錢,對於絕大多數美國的中產家庭而言都是高昂的難以承受的手術費。更何況克麗絲丁還是往低了說,也許實際花費會比她說的更高。
李傑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就這樣被宣判了一生最糟糕的結果?可是她連生命都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啊!
而托爾的手上還抓着兩顆潘妮給他的糖,他活動了一下臉上有些僵硬的肌肉。然後看了李傑一眼說道:“能借我點錢嗎?”
李傑知道托爾想要幹什麼,他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沒問題。”
托爾第一次對李傑流露出一絲感謝的眼神,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克麗絲丁說道:“那麼克麗絲丁能麻煩你通過醫院的關係,儘快的安排手術嗎?”
克麗絲丁看了李傑一眼,她知道李傑手上有一家漫畫公司,並且現在銷量一直上升,李傑光是漫畫公司每年的收入都很客觀。
李傑不是一個很在乎錢的人,所以他願意出錢的話,那麼基本的手術費下落是有了。但是有的手術並不是有錢就能做的。
“這個手術很困難,傑森。很有可能你的幾十萬將會打水漂。”克麗絲丁還是首先提醒了李傑一下:“這門手術需要持刀醫生將潘妮腦幹和脊柱中發育不良的神經切斷後重新接駁,而這種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而且潘妮這麼小,給她做手術的風險很高,一般的醫生恐怕都不敢動手給她做手術的。”
李傑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了奧斯本集團正在做的新技術,也是關於神經方面的。相比於肢體的重新生長,神經的生長更復雜而精密。
現在奧斯本集團的肢體再生計劃的衍生計劃,也就是神經修復術還是有缺陷的。
“比如反應力,比如爆發力等等。之前公司給一個除了車禍的前世界田徑冠軍做過這樣的手術。雖然手術後他能跑能跳,但是卻沒辦法恢復到顛覆狀態。”李傑大概的說了一下這個手術的優劣。
“他只能以正常人的水平活動,像他原來一樣作爲兩百米跑的世界飛人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靈活性也會大打折扣。算是從飛人變成凡人了。”
托爾和克麗絲丁對看了一眼,克麗絲丁說道:“我覺得對於小潘妮來說這也許行得通,她如果沒有立志以後要成爲世界飛人,或者是世界最頂尖的鋼琴傢什麼的。只是以普通人的姿態快樂的活下去沒有什麼不好的。她的生命纔剛剛起步。”
托爾對於李傑的提議也認同,他準備在等潘妮從急救室中甦醒以後詢問一下孩子自己的意見。
但是李傑又想到了一件事,他有些皺眉的說道:“但是這裡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托爾看了李傑一眼。
“神經再生技術和斷肢再生從本質上來講很像,需要將原本的神經切除以後注射特製的藥劑,讓鍛鍊的神經以正常健康的方式重新生長。而需要將原本的神經切除,並且不損害其他部位,這門技術很難。”李傑說道。
“目前奧斯本集團的所有該類型手術中,能夠確保成功率的只有一個醫生,那就是外聘的顧問醫生斯蒂夫-斯特蘭奇。”李傑搖了搖頭。
“奧斯本集團和斯特蘭奇籤的只是外聘顧問協議,我們不可能強迫他去治療某一個病人,他有權選擇接收或者不接收。而斯特蘭奇的性格,我想你們兩個。尤其是克麗絲丁醫生應該比我更加了解。”李傑擺了擺手。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手術,而你剛剛也說了,潘妮的手術有多難。”
整個休息間陷入了一整沉默中。
忽然李傑聽到了撕開塑料包裝袋的聲音。原來是托爾將他手中的兩顆糖果的塑料包裝給撕開,原本在掌心中有些融化的糖果被托爾丟進了嘴裡。一顆是水果糖,一顆是太妃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並不是很好,怪怪的。
托爾隨意的將糖紙揉成一團丟到地上,他站了起來就準備出門。
“托爾,潘妮的急救還不會這麼快結束,現在這等等。”克麗絲丁以爲托爾是去看潘妮。
“不,我不是去看潘妮。我只是想找個人談談。”托爾語氣中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但是李傑卻聽出了一絲不好的味道,他問道:“找誰?”
“斯蒂夫-斯特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