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夕法尼亞州的荒野上,空曠平原空無一人,離這裡最近的小鎮都有近七十公里的距離,離開了紐約州的繁華這裡州更接近於一種大農場的味道。
不過現在還是冬季,雖然太陽很大,但是在這樣的曠野中依舊會讓人感到寒冷。
“我不能這樣回去。這是在逃避!”托爾正在這片寬闊的平原上對着自己的弟弟洛基喊道。
“你留下又有何用處,依靠你這樣的凡人之軀何事也做不成。”洛基對於托爾的死腦筋毫無辦法。
“我已經聯繫了海姆達爾,他會在一刻鐘以後打開彩虹橋就在這,你必須和我回阿斯嘉德。”洛基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口吻對着托爾說道。
“但是大蛇真的在這裡我們應該怎麼辦?”托爾質問着洛基。
“那是奧丁應該關心的問題,而不是你這個已經失去神力的雷霆之神。”洛基不在和托爾廢話直接用了一道魔法將托爾禁錮了起來。
彩虹橋在預定的時間打開,帶着托爾兩兄弟返回了阿斯嘉德。
而在距離他們大約一百公里,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個森林內,這裡本來是動物保護區,不過在狩獵季節也會開放打獵。
這是爲了保證維持生態平衡,適當的以人爲控制的方式來控制保護區內越來越多的鹿和熊。
這裡有許多私人的獵人小屋,原本都是在狩獵季節開放給那些獵人使用的,一般在現在這個寒冷的冬季,這些獵人小屋早就應該關門歇業,店主也早就回到城市裡面去貓冬。
但是這裡有一所獵人小屋還並沒有關門,或者說是店主和他的一羣夥伴並不想離開這裡。
店主名叫克森,原本他是一名吸血鬼,不過是混血的,他並不是很喜歡吸血鬼這個身份。
在被轉換前他是個堅定的素食主義者,血腥味這種東西是他最排斥的,雖然他也是個獵人。
但是他一直是堅定的和平主義者,獵人的獵殺是爲了維護森林裡面的平衡,讓整個生物鏈更加合理,而不是一味的以殺戮和索取爲樂趣。
所以即便成爲了吸血鬼他依舊從不去襲擊人類,他的獵人小屋的收入能夠支持他購買政府血庫裡提供的血漿。
依靠這些血漿他沒有襲擊任何人依舊過了十五年,再加上他格外注意保持自己的姿態從來不把自己的尖牙露出來。
以及每次出門都會塗抹特製的防曬霜,這些年以來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是個吸血鬼。
被轉換的十五年以來克森一直保持的很好,甚至還和一個普通的女性結婚生子,他很愛他的老婆和孩子,他一直試圖努力遠離那些吸血鬼的圈子。
一直到吸血鬼特殊人羣管理辦法的推行,之前他所做的一切掩飾都沒用了,政府有他購買血漿的記錄。
他被警察帶走了,強制注射了淨化血清,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他早就想脫離吸血鬼的身份了。
但是生活並沒有因爲他不再是吸血鬼變得更好,反而是開始變得越來越糟糕。
他的妻子和孩子無法接受他是個吸血鬼的事實,尤其是政府的新聞裡反覆的播放着有關於吸血鬼的各種罪行之後。
他的妻子帶着孩子離開了他,原本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家庭在瞬間分崩離析。而更加糟糕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
有所謂的抗議吸血鬼的集會和組織在他家門口集會,要求他滾出這個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小鎮。
克森敢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但是這些話並不被任何人理睬,那些瘋狂的人羣把他從房子裡拖了出來。
就像是中世紀的歐洲對待那些女巫一樣,把他綁在樹上毒打,以及各種侮辱。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也許他會和那些女巫一樣被燒死在樹上。
克森生活的小鎮是個典型的保守主義者們生活的地方,這裡容不下任何古古怪怪的東西。
他無法在忍受每天都有人在他的窗前辱罵他,在他的房子上用油漆塗抹各種侮辱性的語言。
克森試過報警,但是警長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坨臭烘烘的東西,似乎他身上有可怕的傳染病,想要遠離他。
這是一種歧視,而這種歧視並不是僅僅發生在克森身上的個案,其他許多的已經變成正常人的吸血鬼也遭受着同樣的歧視。
當然這些事情媒體是不會報道的,因爲這是一個政治問題。在美國的國土上,現在哪家新聞媒體會想着和國家的規劃問題對着幹?
再加上新聞媒體現在這個時候只要透露出一點同情吸血鬼的文章,恐怕就會被那些討厭吸血鬼的人撕得粉碎。
而在這場看不見血腥的歧視風波中,吸血鬼之間純血和混血之間又出現了一道鴻溝。
那些有錢有權的純血依舊過着人上人的日子,無論他們是不是吸血鬼,只要他們手裡還有足夠的資本,他們始終是這個國家的精英。
媒體和警方都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一般的普通民衆哪怕討厭吸血鬼也惹不起那些傢伙。
而類似克森這樣的混血吸血鬼才是這場風波中受害最激烈的人羣。
有的政客習慣把這些事情稱之爲新法案的陣痛,只要忍耐過去就好了,但是他們也許沒有考慮到有許多人是熬不過這場陣痛的。
也許有的人會死在這場陣痛結束之前,也許有的人能熬過這場陣痛,但是也有的人會決定不再忍受這場陣痛,哪怕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
因爲對於一些人來說,有的時候憤怒和仇恨甚至是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克森的獵人小屋裡就聚集了這麼一批人,他們大多數都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或者是無法被社會接納而且也無法忍受這種歧視的前混血吸血鬼。
最近在混血吸血鬼的圈子一個名字又被人提起了,那就是前混血吸血鬼的領袖狄肯費斯。
無數混血視他爲英雄,是抗爭純血的鬥士,許多人都願意爲他的革命獻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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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吸血鬼帝國分崩離析之後,大家都傳言他被殺了。
可是在最近,有人又見到了他,狄肯費斯在招兵買馬,他好像要搞一個大動作。
而克森的獵人小屋今天之所以聚集了這麼多人,就是因爲今天狄肯費斯的一名手下要來這裡,給這些失去能力的混血吸血鬼一些任務。
外面森林裡的積雪已經厚達10釐米,人在這種雪地中行走已經開始感覺很費力了。
冒着嚴寒和積雪的使者經過跋涉推開了這所獵人小屋,外面放哨的人早就發現了他,不過使者早就做出規定的暗號。
“真是該死的天氣。”穿着厚重冬服,揹着一個大箱子的使者一進屋就罵罵咧咧的說道。
“該死的,克森你這裡有酒嗎?我要一瓶威士忌暖和一下身子。”
克森面無表情的將在一瓶威士忌遞給了使者,來人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感覺酒精開始在血液裡發揮作用才感覺好點。
“你見到狄肯了?”克森等使者喝完了酒問道。
這也是在場十幾人最關心的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裡。
“是的,我見到他了。我發誓,狄肯比我們原來見過的任何一名吸血鬼都要強大,恐怕現在德古拉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使者有些激動的說道。
“狄肯到底有什麼打算?”一個原吸血鬼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打算?很還不是很容易理解嗎?”使者沒有回頭看那個人,反而是把自己揹着的大箱子放在了桌上,同時找了個凳子讓自己坐下。
“你們還想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嗎?我們之前都並沒有幹過壞事!我們是被迫成爲吸血鬼的。”
“即便成爲吸血鬼以後,我們在坐的各位也從來沒有出去襲擊過人類。”
“我們遵紀守法,辛苦工作,用賺來的美金購買政府的血漿。但是現在政府幹了些什麼!”
“我們的家庭被毀了,很多人工作也丟了,我前些天才剛剛和亞利桑那州的朋友聯繫過,這個月他們的社交圈子裡,至少有超過五百名混血吸血鬼死了或者是失蹤。”
使者的話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低下了頭,很多人對此都感同身受。歧視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卻真實的存在。
已經成爲正常人的吸血鬼被大量的排斥,丟掉工作無法學習,被人羣有意無意的隔離。
政府在指定這個法案的時候到底是有欠考量?還是被有心人特意推動?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爲隔離已經造成。
也許有人認爲已經成爲普通人的吸血鬼鬧不出多大花樣,但是歷史無數次告誡人們,請千萬不要輕忽小人物的力量。
比如現在,這名從狄肯費斯那邊歸來的使者將他帶着的箱子打開。露出裡面十隻藍色的血清。
“一句話,狄肯只要意志力最堅強的人。”使者的臉上很嚴肅。
“想要窩囊的活着,還是想要和狄肯開創一番大事業都由你們自己決定。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們,這些東西並不能保證你的生還機率,注射下去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六十,究竟如何看你們自己的選擇。”
使者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克森就拿起一支血清注射進了自己的胳膊。
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如果能夠在生命結束前鬧個天翻地覆。至少證明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壯烈的活過,而不是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像一隻老狗一樣無聲的死去。
洛杉磯,這個號稱天使之城的地方。
一個看起來非常英俊的青年正坐在一家咖啡廳內眺望着遠處的海岸景色,如果你仔細的看他的眼睛,會發現在他眼底的深處有一種火焰在燃燒。
一種奇特的火焰,很微弱如果不刻意探查幾乎發現不出來,但是那種火焰給人的感覺並不是溫暖,而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寒冷。
他的手裡把玩着一個銀飾,嘴裡輕輕的低語道。
“一切都是爲了平衡,狩獵如此,恐懼如此,死亡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