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時候
隨着少女牀頭櫃的粉色兔子鬧鐘一陣叮鈴鈴作響，凌夜雪一伸手把鬧鐘按掉了。
她比較自律，一般6點多就自己起來洗漱了，以前更是習慣5點多起牀。
但是5點多起來也沒用，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比如李塵光。
那貨不拖到6點40，踩着點在7點左右進教室是不會起來的。
畢竟遲到要罰站。
凌夜雪從旁邊拿過校服外套，窸窸窣窣的穿上，然後站起身，擡起一條白嫩小腿，套進過膝短裙，穿戴整齊之後，看向了旁邊靠窗案几上的一枚小巧又古樸的銀色懷錶，只有她掌心一半不到。
她伸過小手，接過懷錶，屈指一彈打開蓋扣。
這枚懷錶很奇怪，只有一枚指針，永遠指向最上方的12點，無法調節，也不會走動，背後甚至沒有調指針的東西。
外表也不算好看，感覺就算丟到垃圾桶裡，也不會有人去撿。
凌夜雪的腦海裡想起過往的畫面。
那是李塵光父母還在的時候。
她還經常會跟李塵光一起在院子裡玩，盪鞦韆，做城堡，玩過家家，她當媽媽，李塵光當爸爸，甚至會讓小他們6歲的蝶汐當女兒。
直到某一天玩過家家的時候。
小小的凌夜雪穿着一身雪白公主裙，睜着一雙好奇大眼睛問道，“光光，你爲什麼一直戴着那塊壞掉的懷錶，我看他們都是戴項鍊的啊。”
李塵光低頭看看：“我也不知道，我爸讓我戴着這個。”
凌夜雪：“真特別。”
李塵光：“你沒有嗎？”
凌夜雪搖搖頭。
“那我的給伱吧。”
李塵光直接就摘掉脖子上的懷錶還給她戴上了。
“不行，不行的，我爸爸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我不是別人啊，我是你老公。”
“哦，這麼說也對哦。”
說話間，雙方父母也從庭院裡的亭子裡出來了。
李煜（李塵光之父）：“咳咳，那個，小光，那個鐘不能亂給人的，那是咱們老李家祖傳的玩意，我回頭弄個超級漂亮的蜃樓玉給小雪吧。”
然後，小李塵光就轉頭衝李煜做了個鬼臉，“be~~~纔不要，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我就要給他。”
“小兔崽子，那可是我們家祖傳……”
周淑涵一聽，眼睛都亮了，“既然孩子喜歡，要不……”
凌元峰則是推了周淑涵一下，“說什麼呢，這怎麼可以。”
周淑涵白了她一眼，“有什麼不可以的，有你什麼事啊。”
倒是李塵光母親，一身湛然若仙，仙姿綽約的鳳薇仙美眸一瞥，冷不丁瞄了李煜一眼，意味深長說道，“哦？兒……媳婦不算自家人是嗎？”
李煜當時就是冷汗直冒啊，“……誰說的，是誰亂說呢，媳婦當然是自家人，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小光的東西那就是小雪的。”
小小的李塵光就拉着凌夜雪的小手，得意道，“當然，我的就是雪雪的，雪雪的就是我的，是吧，”
凌夜雪當時也沒多想，“嗯嗯”的就答應了。
“等我長大了，我再帶你環遊世界，帶你買好多好看的石頭，不給壞爸爸。”
“嗯，他們說，老婆就要聽老公的。”
凌夜雪被李塵光拉着，小臉矜持的笑。
李煜感嘆，“這小子，都跟誰學的，小小年紀就知道到處撩妹了……”
……
……
凌夜雪搖搖頭，驅逐腦海中的綺念，熟練的把小懷錶穿過腦袋戴在脖子上，放進衣服裡，然後撥出那如瀑長髮到後背。
提起小包包，就飛快下樓了。
3分鐘後，李塵光就從睡夢中被吵醒了。
“李塵光，要遲到了，你快點，快一點，又想被罰站了是吧……”
“來了，來了。”
李塵光不得不從抱着蝶汐溫暖身子的被窩裡爬起來，衝着窗戶喊道，“馬上，馬上，別催，已經在下樓了。”
樓下傳來凌夜雪的回答，“騙誰呢，你還是先穿完衣服再說話吧。”
“你千里眼啊。”
李塵光匆匆穿好衣服，在牀邊放下一張100的中夏幣，拿鬧鐘壓上，向李蝶汐交代了句，“哥哥先去上學了啊，你等會自己買早餐，點外賣就行。”
“唔……”
李蝶汐嚶嚀一聲，睜開呢喃的眼眸，睡醒惺忪的擺擺小手，“各各……債見。”
李塵光的洗漱甚至不需要一分鐘，就已經背起書包下樓了。
打開門，馬上對上了凌夜雪美麗動人的小臉。
夏日的天空已經初露燦爛崢嶸，朝陽在女孩青春明媚的小臉上灑下了令人心動的光芒。
凌夜雪沒好氣道，“快點，每天磨磨蹭蹭的。”
“來了來了。”
兩人如往日一般，並排走在別墅區的林蔭小道上。
凌夜雪一手提着學生包，一手則拿着兩個袋子，每個袋子裡分別裝着蔥花蛋卷跟牛奶，只是一個裡邊是三個蛋卷加牛奶，一個裡邊是兩個。
她把學生包掛在手肘上，然後把三個蔥花蛋卷加牛奶的袋子遞給李塵光，“我媽做的早餐，讓我帶給你的。”
“……嗯。”
李塵光習慣性的答應了聲，伸手就要接過。
只是，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下意識的縮了縮。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垂着視線，臉上浮現起了幾分複雜的神色，脫口而出問道，“真的是阿姨給我的嗎？”
“你說什麼呢，當然是啊。”
李塵光頓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去，笑笑道，“哦哦，謝謝阿姨。”
凌夜雪拿出牛奶，先拿吸管插進早餐奶，再打開袋子，邊小口吃着蛋卷，邊說道，“怎麼感覺你今天臉色怪怪的。”
“有嗎，我昨天沒睡好吧。”
李塵光擠出了幾分笑容，利落的吃起早餐。
“睡不好就對了，你該擔心的是聯考。”
“是是是。”
李塵光並沒有多說什麼，邊吃邊擡起視線看向了遠處天空中的那隻眼睛，昨天跟孟章老師聊到凌晨2點纔回來，並沒有什麼進展。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上人家的，更不知道人傢什麼時候下的封印。
自己……會被它吃掉嗎？
其實，他還真沒怎麼在意這個，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的人頂着。
相較而言，昨天在夜雪家門口聽到的話才更令人難過……
李塵光只是習慣性的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將所有的事壓在心底。
因爲人生本就是一個不幸的舞臺，開心也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世界並不會因你而改變。
那爲什麼不讓自己開心的過一天呢。
人啊，只有當意識到世界不是圍繞你轉的時候，纔會真正長大。
“你昨天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有有呢，你怎麼跟老媽媽一樣喋喋不休。”
“我打死你哦……”
李塵光慣例的應付完凌夜雪走進教室，一眼直逼自己的靠窗末尾座。
他能感受到大家看向他的不懷好意的視線，畢竟幾乎每天都跟凌夜雪一起走進教室，各種羨慕嫉妒恨，巴不得他明天就出車禍，或者被天上掉下隕石砸死，吃飯噎死的眼神比比皆是。
他已經習慣了。
李塵光放下書包掛在課桌旁，然後拿出書本，準備開始早讀。
卻是在這時，驀然發現自己旁邊多了個人。
一擡頭，發現是那身材嬌小玲瓏，肌膚晶瑩剔透的小美女李霜。
李霜可能也是沒怎麼跟男生說過話，有些害羞的站在了一邊。
“有，有事嗎？昨天已經說清楚了吧。”
不是自己偷的。
不會還要再來一次吧。
“那個，謝……謝謝你，這個給你。”
李霜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對李塵光說了謝謝，還鞠了個躬，在他桌上放上了一杯豆漿，跟三個包子。
然後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紅着臉頰，飛快跑回了座位。
這讓李塵光有些受寵若驚，這什麼意思？
而隨着李霜的動作，一時間，教室裡也是響起各種起鬨聲。
“喔喔……”
“哇……”
之類的。
因爲在高中，一般給異性帶早餐，都是對對方有想法的意思，會讓同學一陣興奮。
李塵光擡起視線，馬上對上了前排凌夜雪一臉震驚瞪大的眼眸……
他連忙攤手錶示，不關我的事啊，我沒叫她給我帶早餐啊。
而且，我吃過早餐了啊，還給我三個包子，大杯豆漿，這誰吃的下啊。
她不會是想撐死我吧……
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