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想法打開了一條新思路。
但柯南還是覺得有問題。
尤其是龍舌蘭的那一次。
“臥底又不是殺手，他們更需要低調，不會用這麼直接的方式除掉搭檔。”柯南否認，“而且我記得波本提醒過那個人，是對方不太相信他，誤觸了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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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不太信任波本的話，豈不是說有可能是波本剛加入組織不久，所以龍舌蘭纔會質疑他對炸彈的判斷？
柯南迴憶着黑貓弄到APTX4869解藥的時間、灰原哀從組織叛逃的時間，以及自己第一次遇到波本的時間，感覺這一連串的事，互相都很近。
有一個念頭逐漸成型，但仔細一想，理智又告訴柯南，這不可能。
……可是，黑貓跟波本，真的有很多重合點啊。比如自己從來沒見過他的全臉，兩個人正好一個只露下半張，一個只露上半張。
腦補出的信息量過大，柯南一瞬間有點呆滯。
他飛速思索着各種可能性，忽然想起服部平次的異常，一把抓住他：“你剛纔爲什麼突然摸脖子？”
“嗯？”服部平次自己都快忘掉這事了。
低頭看到柯南無比嚴肅，細看三觀還有點搖搖欲墜，服部平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暈倒前的錯覺告訴了他。
然後他發現柯南表情更崩了。
很細的鋼絲繩，另外……
柯南拽開服部平次身上的桌布，仔細找了找，在他上臂發現一個針孔。
服部平次現在活蹦亂跳的，可見他當時就算撞到了頭，也不會暈太久。
一直睡到剛剛纔醒，一定是因爲被注射了麻醉藥。這手法……
服部平次不明所以的看着柯南，感覺他好像快短路了。
於是伸手晃了晃他：“喂，你又在想什麼？告訴我，咱們一起想啊。”
柯南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從剛纔的事來看，服部平次確實思路開闊，說不定能提供一些新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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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關鍵的是，不說他就一直晃自己，這樣也沒法靜下心思考。
柯南措了措辭，本來想用“我有一個朋友”開頭，但又感覺黑貓不會認同這種說法。
於是改口：“我一個朋友的朋友……”
……
服部平次知道的細節不多。
聽柯南這麼一說，他毫不糾結的得出猜想：“應該就是那個黑貓去組織當了臥底，怕被你認出來告訴你鄰居，同時也不想被你打擾，所以在你面前才一直不說話，並且裝成各種過敏，不肯摘口罩。”
“但他不只是在我面前——龍舌蘭那一起案子裡，他威脅那個安裝炸彈的兇手時，用的也是打字的方式。”
柯南還是覺得不對。
這兩個人確實很像，但總有些細節之處，讓他沒法把黑貓和科倫當成同一個人：“還有，剛纔我找你的時候，聽到他說話了，嗓音很啞。”
“那種聲音能裝出來。”服部平次清清嗓子，壓低嗓音，“你聽，這樣就完全像是另一個人了。”
“……完全還是你啊，感冒版的你。”柯南翻着一對死魚眼，很確定的說：
“不一樣，就算想僞裝嗓音，也沒法主動啞到那種撕破了喉嚨一樣的程度，否則聲線反而會變得飄忽，很難控制。
“但他的聲線始終一樣，所以，應該是生理性的問題，比如聲帶因病或者因傷壞掉了。”
“還有頭髮也不一樣。”柯南又拿出了他以前鑑別黑貓和波本的理論——兩人一個直髮，一個捲髮，都沒有短時間內燙過或者拉直過的痕跡。
“爲什麼不能是假髮？”服部平次跟柯南看法相反，“難不成你是直接從他們頭上拽下來的？”
“……怎麼可能。”柯南倒是很想那樣做。
但別說拔了，當年從黑貓衣服上撿了一根，都跟做賊一樣心驚膽戰：“但我能肯定那不是假髮，仔細看的話，假髮跟真發區別很大，我能分辨出來。”
“說不定是什麼高科技新型假髮，那個組織連返老還童藥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服部平次嘀咕：
“而且不管他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黑貓，他做的事，都很像是臥底纔會做的。”
柯南陷入沉思。
如果把波本看成臥底，很多事確實能得到解釋。
但不可否認的是，波本路過的地方，總是會出現一些明顯是他殺的“自殺”，反正就是很可疑。
目前，可以存有“波本是臥底”的想法，但絕對不能真的把他當臥底看待，更不能完全等同於黑貓。
否則萬一打聽情況的時候不慎暴露，不光自己有危險，還有可能被反向追查，找到毛利偵探事務所，進而牽扯到樓下的咖啡廳。
黑貓雖然很少留下痕跡，但他經常去咖啡廳也是事實。
如果波本確實不是黑貓，被他找到黑貓的蹤跡，進而盯上咖啡廳和毛利偵探事務所，代價實在太大。
何況，就算是臥底，也不能確定是哪一方的臥底，從波本的行事風格來看……萬一他歸屬於另一個不法組織，貿然去接觸他，只會結局很慘。
就算他屬於正經組織，臥底爲了隱藏自己，也會讓自己的行事風格儘量貼近壞人，甚至比反派還壞，尤其是有同夥在附近的時候。
……總之，不管今後想怎麼調查，絕對不能從波本這邊入手，還是要先把他當成組織成員防備，再想辦法從黑貓那邊打聽情況。
……
白石聽着耳機裡傳來的討論，感覺柯南推理時還是過於腳踏實地，不如服部平次想的寬。
不過這樣也省事，至少不用擔心出任務時被柯南騷擾。
紅葉給過他不少高科技設備，除此之外，還能隨時用私聊，從她那邊得到遠程支援。
——服部平次手機裡的竊聽裝置，就是一種高於這個位面當前科技的產物。
只可惜沒法竊聽太久，等過一陣子，科技進化了，它可能會被發現。
當然，更可能的是，在那之前，服部平次先換了手機——白石最近觀察了一下路人，發現手機又開始更新換代了。
不管以後如何，目前，這個竊聽器還是很好用的，幫白石掌握了高中生偵探×2的動向。
唯一有點意外的是……他們提到口罩假面的時候，爲什麼要用“波本”這個代號？
白石陷入沉思。自己出任務的時候，難道曾經打着波本的旗號，幹過什麼壞事？
沒有吧，要坑也是坑伏特加或者科恩……
安室透這時剛把救生筏藏好，準備跟同夥一起去月影島的鎮上。
回過頭突然發現松田眼神有些奇怪：“怎麼了？”
安室透看向松田掛着的耳機，以爲他聽到了什麼要緊事。
於是也好奇的伸手，想要一隻耳機過來探聽消息。
然而松田卻把耳機摘下來，塞進了口袋，若無其事道：“走吧。”
“……”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