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並非舅舅口中所說的細作,若是因爲一朵刻在手臂上的白蓮花便將她定罪豈不是草率?還是舅舅有其他能夠證明這女子是細作的身份?”司尋看了一眼不發一言的流離,她平靜而又清澈的眼眸裡帶着暖暖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陽光照入了他黯然的心裡,那樣的溫和而又帶着暖意,那樣的勢不可擋的流入他的心房。
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恐懼,他害怕這樣明亮而又溫暖的笑意會沖淡他的回憶,甚至是湮沒!
不由來的,有些厭惡她的笑容。
一席話,將寧嚴問得閉口不言,有些憤然的握緊了大掌,這司尋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竟然和他作對,這就怪不得他狠心。
如此的不知好歹,他的風光還不是他寧嚴撐起來的,他絕非池中之物……
逐漸地……他的眼眸閃過一抹狠戾,僅僅是一個瞬間便再無其他表情。
“那王爺有何本事證明她不是細作?”寧嚴不死心的開口問道。
聞言,司尋嗤笑一聲,如同聽到了這世間好笑的笑話一般,“本王相信她,不是。”流離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眸直直對上了那在她看來是多麼陰鷙的男子的眼,彷彿霎那之間有些東西悄然改變,一切正在悄悄的改變。
第一次, 有人願意這樣不顧一切的相信她。
第一次,她才知道被人相信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
第一次, 她知道原來有些人,是這樣不經意的獲取了她所有的信任。
不是陰謀,也不是策劃已久,那一瞬間,彷彿就已經註定了。
如此的不經意,讓她來不及回味那種悄然心動的感覺便已經離開,在回味,甚至想不起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
“王爺要拿出事實來證明她不是,如若沒有證據老臣就將這女子壓入大牢,等候皇上發落。”寧嚴再次說道,語氣裡帶着危險。
“本王說她不是,她便不是,至於證據三天之後自會送上寧府,在這三天裡這女子就留在王府裡。”司尋斂了斂神色,淡淡的說道,語氣裡卻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尊貴。
這件事情若是鬧到了父皇面前,最終吃苦的還是流離。
至於證據,他自會想法。
見着司尋都如此說了,寧嚴自是沒有辦法在爲難流離了,只得答應隨即帶着人離開了六王府。
若非萱兒那日無意之間與溪兒談話被下人所聽到,他是不知道當年那手臂上有蓮花的少女如今在六王府裡的。
那個女子,無論如何是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
“爲什麼要替我解圍?”待到寧嚴離開之後,流離卻是再也憋不住了,略帶不解的問道。
他貴爲皇子,何必爲了她與護國將軍針鋒相對?她不過是一介民女,他這樣做是何意?
雖是,她渴望被人相信,但是這事情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因爲本王知道你不是,在本王的眼底下見不得人受冤,你倒是該感謝本王了。”難得的司尋卻是莫名的解釋道,嘴角上揚帶着絲絲的笑意,讓他的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邪魅。
雖然,他是冷酷的,流離還是不禁勾起了脣角。
流離頓了頓,其實她是想問,他爲何那樣的相信她,如果她真的是細作呢?
轉念一想 ,這樣問太直接了,不論如何,至少他是選擇了相信她的。
不論是因爲什麼原因,或者是因爲她有她的利用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