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冷眼看着雲綰月,雪花在她的身側落了一地,慢慢的侵入心底最深處。
半響之後,流離才挑起眉毛,眼中帶了些許深意,說:“莫非向本宮道歉還是難爲了你?”
如今的她不再是孤女,而是豫國尊貴的帝姬,相比起來雲綰月的身份自然是低了。
雲堯看着流離的目光也隨之加深,他輕輕的抿着嘴脣,想要看破流離的思緒。
“你算什麼東西!”雲綰月仍舊是不知悔改,反而怒道,手指着流離,眼裡燃燒着火焰,將她的心機也如數的火化。
司尋眸子一冷,淡淡的掃了一眼動怒的雲綰月,握緊的拳頭終究是緩緩鬆開。
如今,他需要雲堯的相助!
與此同時,守候在流離身側的四名白衫女子卻是陡然抽出了腰間的冷劍,指着對流離不敬的雲綰月!
“大膽,她乃豫國帝姬!”爲首的一名白衫女子率先開口道,身體周圍籠罩着殺氣,劍卻絲毫沒有移開了一分。
這四名女子看似柔弱卻個個身懷上乘武功,如他所料不錯,這四名女子便是豫國皇室的暗衛之一,而豫皇竟然將皇室最後的王牌都交到了流離的手裡,護送着流離到了大雲尋司尋!
豫皇是孤注一擲了吧?雲堯的目光深不見底,只是靜靜的看着。
流離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女子,揮了揮手,說:“阿堯,若是道歉這樣爲難雲姑娘也就作罷了。”
侍女聽命的收
回了長劍,繼而分列在流離的兩旁。
說完,流離看了一眼那不遠處的熊熊大火,空氣裡都夾雜着一股熱氣和海棠花被焚燒之後的氣味,那味道讓人有些作嘔。
“將骨灰用骨灰罈收好。”流離使了一個眼神給身旁的侍女,隨後便自己動手推動着輪椅緩緩離開,輪椅在雪地裡滑出一條長長的輪椅印子。
迎面便是一股寒風吹來,寒風灌入她的口鼻裡,使人一陣難受。
侍女見狀連忙替流離攏了攏身上的火紅色的貂裘。
雲綰月卻是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了?
轉眼,已經到了冬天最冷的日子,冬月裡天氣更加的嚴寒,整個大雲國帝都都被白雪覆蓋,街道之上也是少有行人,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安靜及了,沒有任何的動亂,安靜得讓人以爲暴風雨即將在這個冬月裡來臨。而郡王司兮祁王司尋的關係也降低到了冰點,與這嚴寒有得一比,彷彿這場皇位之爭一觸即發!
六王府裡司尋皆是早出晚歸,而本該在府裡的雲堯也不在府裡,整個六王府裡一切都照常的運轉着。
寧萱每日打點好府內的事務,儼然接受了王妃的身份,對於居住在清廷院裡的她更是處處眷顧,因着知曉流離的雙腿有疾病,不良於行,寧萱每日都會抽上那麼一兩個時辰去陪流離說說話。
反之,對於居住在清閣的綰月卻是不聞不問,而這個中緣由流離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自從那日山上回來之後,隨着天氣越來越冷,流離便是連清廷院的大門都不敢出一步,她不止覺得腿更加的僵硬,甚至覺得身體更加的虛弱了。
這日,流離剛剛在屋內用完了午膳,便讓人沏了一壺熱茶,屋子門房是打開的,坐在輪椅上看院子裡漫天飛舞的雪花,她是多想出去走一走,是的走一走……
莫約片刻,便有個纖瘦的身影推開院門穿過雪地,走了過來。
“阿離。”還未走近,寧萱便喚道,清澈的目光裡有些笑意。
流離點了點頭,寧萱是寧溪的阿姐,她如今也沒有存着往日的那份敵意了。
侍女連忙替寧萱解下披風,讓寧萱進了屋子裡飲杯熱茶暖暖身子。
寧萱剛一坐下,剛暖和了一些,又擡頭看着流離,說:“這王府裡如此多的院子,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竟然執意要居住在這清廷院裡,害得我來看看你都要走如此多的路程。”
流離低着頭勾脣一笑,似乎是沒有料到一向沉穩的寧萱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接受了。
當初她胎毒復發才留在了司尋的主院裡,如今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自然是不能耐在那裡了。
而這清廷院,是她一開始就居住的地方,雖然地處偏僻了一些,院子裡也沒有任何的盆栽,到底是有些感情的。
“這清廷院雖然離桃夭閣遠了許多,可是卻是個清靜的地方。”流離嘴角含着笑意,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