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酷而又陰沉,她聰慧倔強。
“王爺,這不過是一筆交易而已,我想要的不過是保他平安而已,至於,進宮獻舞流離不曾想過。”
緩了半響,她終究是憋不住了,她故意不前來六王府不過就是要他親自前往答應她找人替沐夏治腿,而她賭的便是他的性情,而他似乎也沒有讓她失望。
“僅此一次。”觸及到流離堅定的眼眸,他的心猛然的漏了一拍,這個外表柔弱不堪的少女憑什麼賭贏了?
敢在他司尋面前玩弄手段的女人除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是任何人也不敢的。
他也不知爲何竟然如此寬恕了她,她三番四次的挑釁他,究竟意欲何爲?
聞言,流離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意,他與傳言中的嗜血無情的六王爺似乎很不一樣。
至少,她認爲是不一樣的。
“三個月後進宮獻舞,而在這三個月裡本王會命人教習你舞蹈,至於你的同伴本王已經命人將他安置在了王府裡的皖西院裡。”
見着她臉上的笑意,他臉上的線條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她的笑容似乎有着與別人不一樣的感染力。
她竟然是如此的愉快,那笑容是如此的晶瑩而又璀璨。
聽着司尋好心的解釋道,流離點頭應道。
“婉眉即今日起你便跟着沐姑娘。”
司尋的話音剛落,門外便走進一名身着淺綠色衣衫的女子,“婉眉見過沐姑娘。”
婉眉恭敬的低下頭對着流離低了低身子,流離打量着行禮恰到好處的婉眉,姿色雖比不得傾國傾城卻也是秀美佳人,如此的女子做了丫鬟怕到是當真委屈了。
她眉如遠黛,一汪清水似的眼眸倒映出流離絕色的面容。
“婉眉,真是好聽的名字。”
流離伸手虛扶了婉眉一把,她如今呆在王府裡雖然有人跟着極爲不習慣,但是做起事情來也是格外的方便。
他讓婉眉跟着她,目地應該是不會那麼單純吧?
思念藉此,流離的嘴角微揚,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誇張,眼裡流露出來的是那樣的淡定與從容。
這倒是讓司尋有些不解了,尋乞爲生的人竟然也能有這樣的從容與貴氣?
“多謝沐姑娘讚賞!”仍舊是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有些疏離之意。
“婉眉喚我姑娘就好,我不姓沐,至於我姓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流離苦笑着解釋道,明麗的眼眸裡滑過一抹異樣的悲絕。
奶孃喚她流離,卻從不告訴她姓什麼,而如今她知道自己是誰,竟然也不敢承認那個姓氏。
亂世流離如此虛無縹緲的名字,盛滿了她所有的悲傷與絕望。
婉眉驚愕的目光撞進流離的眼裡,立馬極爲惶恐的低下頭。
“王爺,寧大小姐到了。”
忽的,廳外下人的聲音響起,流離卻是眸子猛的一緊,藏着水袖下的手收緊。
她不會不知道寧大小姐是誰,相反,她還記得很清楚。
還未待流離回過神來只見一妙齡女子已經款款步入花廳,“表哥,寧萱聽說舞絕奪冠的女子已經到了六王府了。”
女子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一樣的清脆而又美妙,女子的面容美豔,身着一襲粉色長裙,淺粉色絲線在裙裾邊勾出朵朵櫻花、
略顯素雅。
綰了一個凌雲髻、斜插兩支玉色隋竹釵,額前齊齊的劉海,樸素中透着絲絲的清雅。
她的美麗不同於傾國傾城的那般尖銳的美麗,而是讓人看着很舒服的美麗,淡淡的笑意更是增添了她的溫淡,眉宇間透露出了些許的書香氣息。
“見過寧小姐。”婉眉見着寧萱的目光向她掃來,連忙屈膝行禮道。
流離側首看了一眼連忙行禮的婉眉,嘴角微沉。
她是不想見着寧萱的,極爲的不願。
婉眉如此行禮不是將寧萱給引了過來麼?實際上,流離不知道的是寧萱今天會來皆是因爲她流離。
“無需多禮,你便是流離?”寧萱走進流離的面前看了一眼屈膝的婉眉,繼而又將目光定格在了流離的身上,不確定的問道。
寧萱的眼眸裡竟然還有着絲絲的驚喜以及釋懷,若她真的是當年的流離,那她便放心了,這樣他該是不會怪她的吧?至少,流離還好。
流離微微別過頭避開了寧萱的目光,緊咬着下脣,寧萱待她是極好的,只是她再也不想與他們護國府的人扯上任何的關係,她高攀不起。
“寧萱你也認識她?”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司尋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實在是好奇就連寧萱這樣不出閨閣半步的女子竟然也識得流離,這流離到底是何許人?
“認識。”
“不認識”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寧萱的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一臉否定的流離。
流離看了一眼司尋,又道:“流離不過是一區區乞丐,怎麼會寧小姐相識,寧小姐定是認錯人了,護國府流離高攀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