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崔晨反倒不急了,悠閒的用完王旭端來的藥,跟崔樺說了一會體己話,方纔慢慢悠悠的起身,看着窗外的太陽,捂着嘴驚訝的道:“哎呀!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大哥起了沒有!”
看着已經過午的太陽,崔樺嘴角抽動着,她終於知道了,軒飛揚氣人的本事從哪裡來的,家學淵源!
“我們趕緊去瞧瞧!”崔晨扶着崔樺的手,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幽幽的嘆了口氣:“聽說樺樺有兩個哥哥?”
想起大哥小哥,崔樺的面容變的十分柔和。
“樺樺的哥哥對樺樺怎樣?”即使能從崔樺的面容中看出一二,崔晨還是忍不住問道。
“極好!”崔樺笑道:“我們三人一命!有一個人受了欺負,其他兩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幫他找回場子!”
崔晨愣了一下,這麼匪氣的話從面孔柔和的崔樺口中說出來,她有些明白,隨心爲何會看上這樣一個姑娘了。
這簡直和她年輕時一模一樣!
“是嗎?”崔晨眼露笑意:“可惜了,這次沒有見到他們!”
“大哥前幾日回來過!”把失蹤的孩子帶回來,又匆匆的出了門!
她都沒來得及問他去哪!
崔樺卻不知,崔長平此時正急匆匆的趕往去北疆的路上。
洪荒把消息送到了崔不破的軍營,崔不破立時帶着一股精兵潛進了草原,臨走時交代了,讓人把崔長安喊來。
他的兒子,他明白,崔長安看着文弱,兵法謀略不比他遜色半分。
“唉!”崔晨嘆了口氣:“爲什麼人家的哥哥都疼妹妹,我這哥哥卻跟個仇人似得!”
崔樺一愣,心底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難不成太子妃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不然,她應該知道,此時她們不僅是未來的婆媳,還是崔樺名義上的姑姑。
“崔慶波!”馬車很快便到了莊子口,崔晨三兩步下了車,那個動作,叫一個麻利。那裡還能看出來,她昨日剛剛高燒不止,一條命去了半條!
崔世福得知崔晨要來,已經讓王旭事先拿出藥粉拋灑。這時間算得剛剛好,崔晨下了車,崔慶波也就幽幽的睜開眼。
頭還沒清醒過來,肚子就已經開始抗議!
“奇了怪了,這肚子怎麼餓的這麼厲害!”崔慶波小聲嘀咕,腦海中回憶起正事,猛然跳起來破口大罵:“歐陽明媚,你這個毒婦,竟然使陰招!”
崔樺對他本來就沒有好感,此時聽得崔慶波罵歐陽明媚,這心中更是不舒服,不由的道:“你算哪根蔥?張口就噴糞,也不怕污了環境,你不嫌臭,我們還嫌氣味不好聞呢!”
“哪來的臭丫頭,你娘沒教過你嗎?”在外面睡了一夜,崔慶波只覺得身體又疼,又酸,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定是得了風寒,這一想,心底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崔樺眼眸一深,她最討厭有人提起她娘!
“芽兒!揍他!”崔樺冷聲吩咐。
“哎!”只聽一聲清脆的童聲應到,一個人影迅速的靠近崔慶波,這邊還沒把人看清楚,就聽得“啪啪”兩聲。
崔慶波臉上已經多了兩個小手印。
對於這唯一的徒弟,楊姍姍可是用了心的,是不是去崔樺的空間,拔些上好的藥材,給徒弟藥浴。
別看芽兒年紀小,這一身的功夫可不是吹牛吹出來的!
“你……”崔慶波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小的人影,從小到大他都被人捧着,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我要殺了你!”崔慶波從牙縫裡擠出來。
“殺?”崔樺眼波流轉,挑釁道:“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崔慶波此時才認真看着這個姑娘,她俏生生的站在崔晨身邊,崔晨已經算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她站在崔晨身邊卻絲毫不被崔晨通體的氣質掩蓋!
“你是……”崔慶波眯眯眼,那人說的果然沒錯!
有了這個的姑娘,軒飛揚怎麼會跟他們這個外家,親近的起來?
就是有好處,也會補貼她的孃家!
崔慶波的眼眸一深,對着崔晨笑道:“大妹,咱們回去吧!娘好些日子沒見你,想念的的緊,你若是在上京也就罷了,既然都來到了臨海府,怎麼也要回家看看她老人家!”
“任夫人!”崔樺歪着頭,無比認真的道:“他在威脅你呢!你若是不回去,就是不孝!”
崔晨眼中瞬間迸發出異樣的光芒,孃家像一座壓在她胸口的大山,只會給她提要求,若是辦不到,便是五進的埋怨!
僅有的情分,也在這埋怨中慢慢的消散,只剩下厭煩。
崔慶波內傷了,這些意思不是都放在私底下,自己體會的嗎?哪有拿出來說道的!
看着崔慶波瞬間變幻的臉色,崔樺覺得意猶未盡,貌似不解的繼續道:“不是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嗎?您還是不是任夫人的親哥哥,竟然詆譭夫人不孝!”
“夫人既然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既然難得回不了孃家幾日,不如不回去,以免徒惹悲傷!老人家年紀大了,更受不得這個!”
崔樺歪樓,繼續道:“所以爲了老人家的身體着想,任夫人還是不要回去的好!以免老人家大喜大悲,傷身!”
崔慶波氣的嘴巴都要歪了,這個死丫頭簡直是在咒他娘!
崔樺挑眉,咒的就是你娘,咋滴啦!誰讓他無緣無故的提及她娘!
看着崔慶波便秘一樣的臉,崔晨默默的爲崔樺在心中點了個贊,她身邊就是缺少這樣仗義執言的!
“瞧瞧,你給隨心選的什麼樣的人!”崔慶波怒道:“牙尖嘴利哪有一點貴女的樣子!這樣的人,怎麼配呆在隨心身邊!”
這人欠揍,是不是?崔樺冷眼看着,忽的笑道:“可惜,我再不好也是隨心手上的硃砂痣,捧在掌心,不想某些人家教導出來的姑娘,就是倒貼也沒人要!”
崔慶波陰沉着臉,剛要罵人,崔晨端莊的開了口:“樺樺說的有道理!”
崔慶波覺得胸口翻涌的更加厲害,有道理?狗屁的道理!
“不知大哥來這裡所謂何事?”既然有人當壞人,崔晨做一個端莊的美女子便是:“崔將軍在外打仗,莊子上都是些女人,爲了大家的清譽,哥哥還是不要進來的好!”
女人!又是女人!女人就應該有特權嗎?
崔慶波壓抑住心底的話,笑道:“晨妹,你是不知道,這莊子是有瘟疫!咱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