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住進青焰的院子?”若真讓她住進去,定要氣壞了赤蓮。
不過……
橙安挑眉,青家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不可以嗎?”崔樺一臉純良,有些緊張道:“難不成有什麼忌諱?定是青焰哄我,說島上的風俗與別處的不同……”具體怎麼個不同,崔樺卻只是笑笑,沒有細說。
這樣反倒更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橙安眯眯眼,他一時也看不出這丫頭是真傻還是裝傻。
張口閉口把青焰掛在嘴上,雖有些狐假虎威,但這丫頭住在外面是落了青焰的面子,他的確不好因爲這事兒得罪青焰。
“敢問這位姑娘是否姓崔?”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崔樺。
“青管家,你怎麼得閒來了?”青焰常年不在島上,都是這位管家打理着青家,只有遇到棘手的事情纔會送到青焰面前。
就連各家的家主對這位管家都是禮遇有佳。
橙安自然也不敢放肆。
“橙公子。”青管家屈身行禮,又看向崔樺,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老伯,我姓崔!”崔樺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目光銳利的老伯,心思轉了轉,天真的道:“剛從船上下來,不知是不是你找到崔姑娘?”
橙安,堂堂橙家未來的繼承人,對青家的一個管家如此禮遇,可見這管家地位不低。
平安的船出海,青焰不會不讓親信的人照顧。
這樣,還讓人扣了船。
看來,這青管家的心意還不知站在哪一邊。
“那定是崔姑娘不錯!”崔管家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這邊請。”
說罷,直起身對着橙安客氣道:“橙公子若是無事,也來府上坐坐,家主不在家,還是你們年輕人有話說。”
崔樺眉腳動了動,這管家話中有話,這是暗示她不守婦道?
“橙安就不叨擾了!”橙安客氣道:“崔姑娘一路勞頓,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這日子長遠,有的是時間相處。”眼角掃向崔樺。
崔樺仍然笑眯眯的,似乎察覺不到二人話中機鋒。
青管家親自去接崔樺的消息,像一陣風颳進了赤蓮的耳朵。
前世嫁人要找有車有房的,崔樺從馬廄裡收回目光,好奇的觀察着青焰的宅院,她算不算是找了個年輕有爲,有車有房的?
胡思亂想着,崔樺跟着青管家停在一處院子前。
“崔姑娘,這是秋院,這些天你就住在此處,若是有事可以找院子的主事秋琴。”
青管家交代完,也不告辭,便轉身離開,給崔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看來,你和你那小情人真是被世人所不容呀!”楊姍姍翩然落在崔樺身邊。
“你去哪兒了?這一路都沒見你,我還以爲把你落在船上了。”崔樺揹着手,慢慢的踱進了院子。
“若不是我,拿着你那塊青玉,見了那老頭。你現在就要被青家追究冒用之名了,哪裡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從懷中掏出青玉拋向崔樺,想起那老頭吃癟的樣子,楊姍姍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崔樺慌忙接過來,反覆查看一翻,確認無事,方纔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不由的埋怨道:“你也不小心點!萬一摔壞了,怎麼辦?”
“我瞄準了,接不住只能說明你笨!”楊姍姍伸手向上指了指:“天不容你們!”
崔樺皺了皺鼻子,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顧,楊姑姑向來嘴毒,她也懶得計較。
這院子極小,一眼就能看到頭,房屋門都禁閉着,許是長久沒人住,即使打掃的乾淨,也顯得有些蕭條。
“就這麼把你扔在院門口,連房間都要自己找。”楊姍姍搖頭感嘆:“看來你這郡王側妃的待遇也不怎麼樣!”
崔樺不以爲意:“也可以這樣想,整處院子任我挑,哪兒舒服住哪!”
正說着,正屋門開了,一個穿着對襟藕綠色湖綢半臂的姑娘站在屋門口,斜依着門框,抱着胳膊挑剔的看着崔樺。
崔樺眉腳一動,停住腳,轉過身,俏生生的看着這姑娘。
她不動,她亦不會動。
比耐心?崔樺冷笑,她能把意識沉進空間割草去,一天不動,你能嗎?
崔樺這邊剛動了動心思,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那邊半臂姑娘像變臉似得,掛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難不成這姑娘是在試探她?崔樺心思一動,別人笑臉相迎,她也不好老闆着個臉。
半臂姑娘熱情的迎了上來,崔樺的笑容剛要掛上嘴角,半臂姑娘就與她錯身而過,脆生生的行禮道:“見過赤蓮大小姐。”
誤會了……
那熱情不是衝着她的。
崔樺眯眯眼,她討厭被人當猴耍。
“秋琴在呢!”赤蓮挑釁的看着崔樺的背影,揚聲道:“怎麼?今兒來了客人,安排到你這秋院來了?”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秋琴討好的看着赤蓮:“大小姐有什麼事用的到我秋琴,儘管說!”
一個丫頭都能看輕她,這是鐵了心要給她下馬威。
都是軒飛揚乾的好事!
崔樺在心裡暗暗給軒飛揚記上一過。
眼珠一轉,崔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姑娘,在嘆息什麼?”楊姍姍雖然嘴毒,喜歡看崔樺的熱鬧,但她覺不允許別人欺負崔樺。
“我是嘆息有些人看不清形勢!”
“怎講?”
崔樺轉過身,裙襬劃出一個好看的弧線,烏黑順滑的頭髮鋪散開,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七彩的顏色,隨着動作的停止,髮絲落在一邊肩膀上,又垂回腦後。
赤蓮蹙了蹙眉,她以爲自己長得不錯,沒想到近距離看這丫頭,卻讓她眼前一亮。
見秋琴還是一副看熱鬧的姿態,崔樺幾步走到秋琴面前,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可不是小時候,小胳膊小腿沒力氣。
秋琴直接被打的一個踉蹌,捂着臉不可思議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有什麼不敢的?”崔樺甩甩痠痛的手,挑眉輕蔑的看着秋琴:“我是青焰是未婚妻,你是青家的奴僕,見了我不僅不跪,還當着外人的面百般刁難,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外人,”崔樺把“外人”二字咬的極重,挑釁的看着赤蓮:“青焰御下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