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家中的糧食吃完了,外面的糧價一日高過一日,手上的銀錢全部換成了糧食,也不能飽腹過冬。複製網址訪問
萬國最嚴重的一次旱災徹底爆發出來。
於此同時,南朝青玉王忽然起兵,奪了萬國南方的一個小城。
外敵提早叩邊,屠戮了兩個邊塞小鎮。
真是內憂未除,又添外患,還是腹背受敵。
開元帝硃筆一揮,免了今年的稅糧,並欽點兩員大將,一南一北,開赴邊疆。
邊關告急,難民們一直盼望的救濟糧一拖再拖。糧價不平,朝廷指望不上,災民只能背井離鄉,外出尋找活路。
不少人家爲了多收一點糧食,三五成羣,住在地裡,日夜看護,生怕鬆懈片刻,被人偷了。
城外雖有大戶人家的粥棚,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但凡有水、有草的地方都能看到難民。
軒飛揚走了,千機閣的消息卻一日不落的送到崔樺手中。
今日送來的是一張信中信,崔樺打開裡面的信件,短短几個字,彷彿看過一生。
果然如此!崔樺說不上釋然還是心酸,世事無常,化作一生悲涼。
海棠在上京的妙音教坊站穩腳跟,三年未曾聯繫,今日傳來密信,那妙音教坊果然是軒少元的私產。
那麼上一世,什麼情,什麼愛,不過是一場以欺騙爲前提的遊戲。
原主和她可憐的弟弟都是軒少元手中的棋子。
雖然早有猜測,心中還是不免慼慼。
“姑娘!”眼看着日頭高掛,歌袖不由得有些心急,喊下在樹枝上曬太陽的芽兒問道:“姑娘進去多久了?”
芽兒看看天,聳聳肩道:“從早晨就進去了。”
這麼久!歌袖瞪大眼睛,緩了緩語氣道:“送過幾次茶水?”
芽兒搖搖頭:“姑娘說不用,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歌袖怒了,點着芽兒的額頭訓斥道:“姑娘說不用,你就不送嗎?過了這麼久,你也不進去看看。”
“歌袖!是我不讓她進來的!”崔樺抿抿嘴,得知了事實,這心裡難免低落,畢竟都過去了!
今生已經不同了!
看着芽兒翻上屋頂,歌袖無奈的跺腳,崔樺心中滿是希望,至少迄今爲止,她救下了未及成年,便夭折在母親手上的芽兒。
芽兒便是她對抗命運的希望。
今生有她,軒少元別想再問鼎那個位置。
“您就寵着她吧!”歌袖無奈,姑娘對誰都寬容,倒是她這大丫頭變得苛刻起來。
歌袖端來茶水:“我看也別指望她伺候您了,過上兩年,早早的配了人,也消停些。”
“明明是歌袖姐姐恨嫁!”芽兒脆生生的聲音自屋頂傳來:“昨兒,長生還帶着兩條魚來看玉姨,玉姨笑的合不攏嘴,直誇長生乖巧!”
“長生來了?”崔樺好奇,長生可沒來見她。
仔細看歌袖的臉色,羞惱中帶着一絲擔憂。
擔憂什麼?
崔樺眉毛一挑,自然是怕她怪罪長生。
“芽兒,你怎麼知道的?”崔樺更好奇這個,感覺這孩子就沒離開過她周圍。
“練功的時候正巧路過!”從窗戶上倒下來芽兒的小腦袋:“師傅要我提高速度,我現在盞茶的功夫就能跑個來回。”
芽兒對着歌袖做了個鬼臉,得意的道:“我可是無所不在的!”
歌袖瞪了芽兒一眼,對崔樺解釋道:“姑娘,我爹愛吃魚,我娘囑咐長生幫忙收上兩條。”
“可憐長生一個大掌櫃,手底下連個得用的人都沒有,不過是兩條魚,還要巴巴的自己送來。”說完,芽兒身體一晃,又翻上了屋頂。
“歌袖!”崔樺笑眯眯的安撫道:“這男未婚,女未嫁的,沒啥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沒見景麗,幾乎把嫁給大哥當做畢生志願。”
“姑娘!”歌袖的臉變得通紅,跺跺腳,道:“我去廚房看看您的銀耳蓮子羹熬的怎麼樣了。”
歌袖走得匆忙,壓根就沒看到來人,與長生撞了個對頭,腳下不穩,眼看着要摔倒,長生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歌袖,好巧不巧,正好抱住。
崔樺看的眉毛一抖,真是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
長生無父無母,這事兒還得她出面操持。
房頂上傳來芽兒幸災樂禍的聲音:“歌袖姐,你完了,真得嫁給長生了!”
長生一張臉,不知作何表情,明明得矜持,偏偏高興的合不攏嘴。
歌袖一張俏臉紅成了桃子,伸手推開長生,捂着臉跑了。
這下可急壞了長生,有心要追,偏偏又有要緊的事,必須儘快告訴崔樺,平日裡沉穩的長生大掌櫃,做難了。
“芽兒去看着歌袖,回來告訴長生。長生,到底怎麼了?”崔樺的聲音解決了長生的尷尬。
長生躬身道:“姑娘,咱們運糧食的船被彩虹島的人扣了。”
“什麼?”崔樺皺眉,萬國大旱,都知道糧食金貴,崔樺很難收到糧食,便把主意打到了海外。
“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此時,芽兒回來,脆生生的道:“歌袖姐姐在一邊偷笑呢!”
崔樺揶揄的看了長生一眼。
若不去看他通紅的麪皮,長生又恢復了大掌櫃的沉穩。
“咱們的船原本預計着明天回來,不過海上的事,誰也說不準。今兒一早,小七急匆匆的來到知百味,說咱們的船被彩虹島的人扣了。他們……”
長生悄悄的看了崔樺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們怎麼了?”崔樺心一沉,他們說出來的保準不是什麼好話。
“不知怎麼的,咱們去外面買糧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們都說您和理郡王串聯起來,大發國難財。”
崔樺猛一拍桌子,長生嚇得腿腳發抖,立時跪在地上,自打他跟着姑娘,還是第一次見姑娘如此生氣。
“這話從哪裡來的?”崔樺氣的手指發抖,軒飛揚爲了萬國不惜隻身犯險,深入外敵腹地,這些人竟然還如此糟踐他。
長生跪在地上,忙道:“奴才臨來時去了一趟碧君樓,朱大家說這話明面上是那幾個村,在碼頭上扛活的漢子發出的牢騷,不過,傳的那麼快,定是有人推波助瀾,他還需要時間細細查證一番。”
崔樺緩了緩臉色,朱碧君算得上千機閣的精英,若是連他都打探不出來,那說明敵人太過強大,那纔是真的麻煩。
本書來源l/2/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