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人走遠,崔樺卻掉了頭。
“你這是?”楊姍姍忙跟上。
“去運城瓊花苑!”她要軒飛揚一個正式的答覆!
“這個時間?”楊姍姍看着天色,眼看就要天黑了!
“小黑!”崔樺拿出紙筆,匆匆寫了幾個字遞給小黑:“去,送去外婆那裡!送完,你就回莊子上。”
小黑點點頭,蹭了蹭崔樺的手心,叼起信飛快的跑了起來,眨眼間便失了蹤跡。
楊姍姍斜眼看着:“你騙人呦!”信上說是去徐氏那裡住上一晚。
“那又如何?”崔樺翻了個白眼:“你去不去?”
“去!自然是去!”
……
大白的速度極快,到了運城時,天已經黑下來,卻是花街最繁華熱鬧的時候。
“這都快過年了,這些人還不消停!”琴聲簫聲,鶯歌燕語,鑽進耳膜,形成一首噪雜的背景樂,似乎整個運城的熱鬧都集中在此處。
“過年又怎麼了!忙了一年,還不好好休息一下!”
崔樺忍不住笑了:“楊公子有見地!”
“帶着你這個小屁孩逛青樓,不說我有病,便是好事!”
“是你說,書童的裝扮太醜了!”崔樺摸摸臉:“其實,本姑娘天生麗質,你純屬就是嫉妒!”
“我還用得着嫉妒你!”
倆人鬥着嘴,不引得不少人回頭張望,鴇兒愛財,姐兒愛俏!這一路無數香帕揮動到楊姍姍身上,沾染了一身的脂粉香。
“天!這還是瓊花苑嗎?”崔樺驚訝的睜大眼。
瓊花苑的門前排滿長長的人龍,門口倆個俏生生的姑娘,一臉抱歉的道:“真對不住了,今兒實在是擠不下了!”
“我來了好幾日了,你們****爆滿,是不是嫌爺不給銀子?”人羣中一人喊道!
“瞧,這位爺說的!要不要奴家今晚上陪你,消消火氣?”一人嬌笑,對着說話的人秋波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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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爆滿了嗎?”有人不解!
“再滿,奴也得有地方睡覺呀!要不,您晚上收留奴家!”
衆人鬨笑!
“這是來了什麼極品貨色,竟然還要排隊看?”崔樺忍不住道:“難不成是西域的金絲貓?”
一人聽到,不屑的道:“什麼金絲貓!那有什麼好的!是瓊花苑發明了新玩法,咱們都想去嚐個新鮮!”
說話的人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崔樺的某個地方:“你呀!還是等毛長齊了再來吧!”
說完,一邊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小小年紀就來看女人!
楊姍姍順着那人的目光看去,眼中盡是揶揄!
“本姑娘不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崔樺轉身避開楊姍姍的目光。
“不是滿員了嗎?”
崔樺理直氣壯的道:“我是這裡的東家!”
“安夫人若是知道你連這種生意也做,不知是何表現?”楊姍姍感嘆!
崔樺嘴角抖了抖,心道:這地方就是在外婆手中接過來的!
懶得解釋,崔樺擡腳到了後門,出示了信物,便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
到了前廳,崔樺便看到一個姑娘穿着露骨,幾枚金牌在指尖靈活的翻動,簡直就是紙牌魔術,不時引得臺下的人驚聲叫好!
“這不是綾羅嗎?”崔樺嘴角抖了抖,感情這丫頭不回去,是在瓊花苑表演上了!瞧她那一臉享受的樣子,顯然是在衆人的追捧中,樂不思蜀了!
“衣服好漂亮!”楊姍姍附和。
倆人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珠紅玉見到崔樺,拿着絹扇迤邐的走了過來:“小哥,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我的人,被你扣住了,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
“你是說綾羅?”珠紅玉掩口一笑:“自然是幫我賺些銀錢,總不能紅口白牙就從我這裡要出那麼多的小姑娘吧!”珠紅玉拿絹扇拍打在崔樺身上,媚眼連連,嬌聲道:“這賺來的銀錢還不是有你一份!”
“珠老闆,咱能好好說話嗎?”崔樺嘴角抖了抖,她能分多少?大頭還不是讓她們花用了!
“無趣!去我房間吧!等我忙完了,去找你!”
崔樺帶着楊姍姍進了珠紅玉的房間,不一會,珠紅玉便上來,跪坐在小几前,優雅的沏茶,解釋道:“我一時間去哪裡找那麼多會賭的小姑娘,能湊齊人數,就已經不錯了!只能現教,一邊實戰,一邊教,這樣快些!”
“這件事,你幫着綾羅點!”別以爲她不知道,就是四方賭坊收了崔延年的房子!
小壺中慢慢溢出茶香,珠紅玉給一人端了一杯,道:“出了什麼事?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崔樺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珠紅玉:“我知道你們有你們送信的渠道!”
珠紅玉接過信,看着上面的“軒飛揚”三個字,揶揄的看着崔樺:“想他了?”
……
軒少元歪在榻上,看着琴譜,身上蓋着厚厚的狐衾,周圍擺了四五個炭盆,把屋子烘的暖暖的。
“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主子!”傾瞿跪坐在一邊,輕聲道:“靖國公府的二老爺在山上教導那兩個男孩子,看樣子很是上心!那小姑娘由安九姑教導,與景麗郡主和安國公家的嫡小姐歐陽明媚是同窗!”
“看樣子,蕭乾和安九姑對他們兄妹很是上心?”這兩人的地位說重不重,關鍵時,卻能起大作用!
“主子可還記得,在青山鎮遇到樑家大公子?”
軒少元挑眉:“可是馬車差點撞了一個小姑娘,樑繆駿出面維護還殺了我們的馬?”
“正是!”傾瞿低頭:“正是那個小姑娘!”
軒少元輕輕一笑:“這倒有意思了!這樑家在萬國也算得上是舉足輕重!”
“那小姑娘的嬸孃正四處幫她撮合,安夫人好像沒什麼舉動!倒是有一點……”傾瞿眼中有些疑惑:“靖國公家的老祖宗似乎在他們那裡!”
“這有何難猜!”軒少元輕笑:“蕭乾四處漂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老太太自然是想跟着自己的小兒子住上一段時間。”
“可有查出那小姑娘的身世?”這纔是軒少元最關心的。
“戶籍上說,是崔家旁支,已經沒落,整個家裡只有他們三人!我們去查過,確有此人,那婦人也是難產死的。不過接生的穩婆早就沒了,查不到詳細的情況!”
軒少元抿嘴一笑:“這就夠了!”
這姑娘看起來來頭不小,卻是一隻紙皮老虎,經不起推敲。
“既然隨心那麼喜歡,這除夕團圓飯上怎麼也得隨了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