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太太端莊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早就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涮了涮嘴,嘆了口氣,剛要說話,發現崔樺沒有跟上了,左右一看,不由的道:“樺樺,你怎麼又摔到地上了?年紀輕輕。動不動就摔倒,這可不是好習慣!”
羅老太太揚聲道:“歌袖還不把你家姑娘扶起來!”
“哦!”歌袖回神,忙上前扶起崔樺。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歌袖忙道:“是姑娘的嬸孃家,被人佔了房子,趕了出來,一家大小,正在家門口,哭哭啼啼要姑娘收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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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好丟人,咱們有家不好好住,幹嘛要來求那野丫頭!”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崔梨花覺得臉皮上**辣的!
“不求她,求誰呀?”崔王氏看了看左右,沒人注意她,忙拉過崔梨花小聲訓斥道:“難不成,你沒見郡主的儀仗?你不想和郡主一起學習?”
“想!”說起這個,崔梨花就是滿心的不甘,憑啥,她一個沒爹沒孃的野丫頭能和郡主一起生活,學習!
見女兒的表情,崔王氏又道:“你也曉得,那安九姑就收五個徒弟。現在已經滿額,就是縣太爺的閨女都不要!咱們要不是仗着和崔樺的那點子關係,就是有這個主意,咱也進不去!”
“梨花!”崔王氏肅了臉:“我可是告訴你,就是再不情願,你也得給我忍着,爹孃爲了你,可是做了多大的犧牲!”
“知道了!”崔梨花不情願的翻了個白眼,別以爲她是傻子,爹孃還不是想讓長忠、長孝在郡主面前露露臉,萬一對上眼,也能一步登天!
“來了!來了!”崔王氏在崔梨花背後拍了一下,低聲囑咐道:“你可不要給我掉鏈子!”說完,崔王氏撩起袖子,捂着臉,就哭道:“樺樺呀!你這次可真得幫幫嬸孃呀!”
只要拿到那樣東西,對方可是允諾了他們不少的好處!
一想起那些好處,這點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緞羅和歌袖擋住撲過來的崔王氏。
崔樺端莊的從車上下來,一身雪白的毛皮坎肩,襯得小臉晶瑩剔透,乍一見崔樺,崔梨花胸口的嫉妒,是壓也壓不住!
崔樺壓根就沒注意到崔梨花,她更關心的是,這些人爲何堵在她家門口!
“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你阿叔,這個殺千刀的,被人拉去賭坊,輸了個乾淨,還簽下一張借據,這不,借據到了期,人家來收房子了!”
說着,崔王氏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崔延年,發泄着心中的怒意!
“行了!行了!”崔延年猛然起身,怒斥道:“你當俺願意呀!這大年下的,還不是被人騙了,要不然,怎麼能輸這麼多?”
“賭?”崔樺譏諷一笑,前世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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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唱雙簧,先是騙了原主的瓔珞,又把原主賣了!
只不過時間提前了些!
崔樺的眼神變的幽深,彷彿看到了原主那任人擺佈的命運:“我記得阿叔從來不賭的!”
“這不是被人騙了嗎!”崔延年頹廢的蹲下身子,懊惱的抓着頭髮!
“爲何不報官?”
“無憑無據的,咋報呀!”崔延年皺着眉:“再說了,人家一句欠賬還錢,俺咋說?”
“欠了多少銀子?”崔樺挑眉,她現在可不是無依無靠的原主,她現在有的是錢,一、二百兩銀子,都不放在心上!
崔延年豎起一根手指頭,羞靦的低下頭!
“一百兩?”崔樺嘴角閃過一絲譏諷,前世也是一百兩!
崔延年還豎着一根手指,晃了晃。
崔樺微微皺眉:“難不成是一千兩?”
崔延年點點頭,把頭埋進膝蓋中,悶悶的道:“房子、地,都被他們收了去!”
一千兩?那可是莊戶人家一輩子都掙不來的!
老實巴交的崔延年怎麼敢簽下這麼大的借據!
“只欠了一百兩銀子!”崔延年嘆了一口氣,“當時俺心疼那些利息,就選了前三日不算利息的,……”
前三日不算利息,那三日後的利息,自然比普通的還要高!
說起這個,崔延年也是一肚子的火,猛然站起身,指着崔王氏的鼻子道:“這敗家娘們,不知道把銀子弄去了哪裡,沒錢還上,便利滾利……”
“我?這一年到頭就沒個花銷?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銀子!”崔王氏怒道,她悄悄給了二哥銀子,買兇殺人的事情,怎麼也不能讓人知道!
……
眼看着倆口子,在大門口就要打起來。
崔樺從荷包裡拿出一張銀票:“這是一千兩銀子,你們給我留個借據,先把房子贖回來,回頭外公外婆回來了,我也好交代這銀子的去處!”
“我就知道,咱們樺樺有辦法!”崔王氏笑眯眯的要去拿銀票,這可是實打實的銀票,比那空口承諾,還實惠!
“娘!”崔長孝哭着跑了過來:“娘!咱家房子被他們扒了!”
“什麼……”崔王氏頭“懵”的一下,變得空白。身子晃了晃,過了半晌,方纔明白過來,那些人是要斷了他們一家的後路!
房子,那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崔王氏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來:“這些挨千刀的,作孽呀!這大年下的,讓我們去哪裡住啊!”
哭着、哭着,崔王氏身子一轉,就要抱崔樺的大腿!
崔樺忙後退幾步,躲開。
“樺樺呀!你可要幫幫嬸孃呀!這天寒地凍的,就是現找人蓋,也來不及呀!你總不能忍心看我們流落街頭吧!”
崔長孝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見娘哭的這樣傷心,也跟着哭了起來!
一時間,對前途的惶恐,崔長忠和崔梨花也紅了的眼!
“樺樺!”崔王氏哭道:“我們已經過繼出來,咱們纔是嫡親的親戚,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更何況,三哥一家要回來過年,本家那邊就是想收留我們,也住不下呀!也就是……”崔王氏往院子裡揚了揚頭,那意思不言而喻。
崔樺不僅有處院子,還有莊子,收留他們一家也不擁擠!
崔樺挑眉,這是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守着這麼多的人,她還沒辦法開口拒絕!
但是,他們就像是狗皮膏藥,若是進了門,就算是徹底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