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不再霸道冷酷,似是極有耐心的一點點摩挲着她的脣,舌尖似有若無的掃過她的脣珠,跟着滑入她的口腔,掃過她的貝齒,一點一點的觸碰到她的舌尖跟着猛的吸住,輾轉糾纏。
他的呼吸依舊強烈粗喘,帶着他獨有的鬚後水與菸草混合的味道,時刻盤旋在她的感官周圍掙脫不得。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可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沒的降低了你的品味。”
“你只管嘴硬,我說過遊戲規則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不放手你就絕不可能逃脫。”
“有意思麼?對着我這個死魚一樣沒有情趣的女人,你吃得下飯麼?”
“別想着用激將法來對付我,沒用,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說,你是怎麼跟莫謹言認識的?”
“男歡女愛,我情他願,我們一拍即合,就是這麼簡單。”她笑着看着他逐漸發怒的眸子,冷冷的開口。
“你們真的睡過了?”他咬着牙恨聲說道。
“怎麼?你還想親眼確定真假?可以啊!我讓他來,然後在你面前重播一下,讓你看個清楚。”
“你還真是不要臉了是吧?他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向着他?給的錢比我多還是住的房子比我的大,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他現在給你的都會成爲我的囊中物,到時候他只會是個一文不值的廢物。”
“不好意思,你還真是想太多了,他有沒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談情說愛不談物質,我就愛他這個人,愛情懂麼?對了,我差點忘了,你這麼個冷酷無情的人懂什麼愛情?愛情之於你就是海市蜃樓,你永遠也不可能體會其中的奧秘。”她嗤笑了一聲說道,看他的眼神中是滿滿的輕蔑。
“愛情?你還有資格談愛情,他知道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浪蕩樣嗎?他就真的那麼大度不介意你被我乾的昏死過去?他是不是也這樣摸過你?嗯?”
菲薄的脣吐出一連串殘忍刻薄的話,他的手卻熟稔的探向了她的胸口,她只覺得一陣刺痛襲來。
“我都不介意他交往過那麼多的女人,他爲什麼要在意我的過去?過去都是可以被遺忘被丟棄的,只有未來纔是值得追尋嚮往的,你的存在根本就影響不了我們。”
她忍着身體上的煎熬,努力想要壓下他帶給她滿身莫名的戰慄,她的手還被他的領帶綁着,他輕易的扭過她的肩膀,被動的扭曲着身體承受着他肆意的羞辱。
她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做忍者神龜了,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遭受他無端的折磨,她恨不得手上變出一把刀,立時把他碎屍萬段。
莫少南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她看得很莫名,不知道他爲什麼笑得這麼誇張,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笑過,他的臉俊朗英挺,不笑的時候有種生人勿近的高高在上,而此刻的他隨意的坐在了地毯上,不再一絲不苟的張揚着他的高傲與冷冽。
“你笑什麼?”她開口問道,眼中依舊是冷然的神色卻夾着一絲疑惑。
“笑你的天真啊!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想和那麼不着調的人一起追尋未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笑一笑?”
“你憑什麼說他不行?”她氣急,卻不想語言漸漸卡殼起來,她的心惴惴的,她想讓他生氣想讓他發火想讓他相信她與莫謹言之間的男女關係,她想讓他更多的厭惡自己,他甚至希望他真的將自己像是垃圾一般徹底丟棄。
可是此刻的莫少南,他的反應顯然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他不但沒有再生氣,甚至完全將她的話當做了笑話來看。
笑意慢慢在他菲薄性感的脣邊消失,他站了起來,高大俊挺的身姿遮住了她狼狽不堪的身影,她擡眸,看着這個如王者般叫人只能仰望的男人。
曾經他的出現,他對她伸出的援手,就像破土而出的春筍,那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在心裡滋生的一種朦朧的情懷,她看到了它模糊的身影,但是她知道這隻能是海市蜃樓,她只能埋藏在心裡,她沒有資格去將心裡的這種情懷在他面前吐露,只因她知道,她與他本就是平行的兩條直線永不可能相交。
只是過後的種種卻像是驚雷一般打得她措手不及,他的冷酷、他的暴虐、他的無情,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加註在了她的身上,她害怕、她驚慌、她想逃離,可是他卻像是一張碩大的網完完全全的罩住了她所有的出路。
她只能默默承受,默默的將自己的尊嚴拋卻,曾經她有不能拋卻的東西,而實現這所有的目標的希望卻被他無情的扼殺在了搖籃裡,她恨他,恨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
現在,她不再把那些不能拋卻的東西當成唯一,現在的她只有一個目的,離開這個叫莫少南的男人,遠離他的所有。
“就憑你說的這個拙劣的謊言。”他譏笑着伸手朝着她的頭頂探去,跟着像是撫摸一隻寵物一般揉了揉她已然雜亂的短髮。
“新發型?倒是挺適合你,只是平時再多笑笑就更好,我也會心情愉快一些,大家彼此也就更能相安無事一些,你說呢?”
他的轉變比翻書還快,她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她一臉詫異的瞪着他,他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這樣的莫少南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可是她的心卻是止不住的下墜。
“你……你什麼意思?”她有些氣惱的說道,臉色開始轉白。
“什麼什麼意思?做好你情人的本分,老老實實給我在這裡待着。”
“莫少南,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只覺得羞惱得無以復加,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是這個結果?她孤注一擲的將自己置之死地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讓她根本沒有想到的結果。
“那我應該怎麼對你?你給我說說看?”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說道。
“我……我都和阿言睡過了,你還會要我這樣一個和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你還真是偉大……”
她的聲音已然不可抑制的抖了起來。
他的反應已然說明對於她之前說過的和莫謹言之間的關係壓根就不相信,在醫院的時候他之所以會惱怒會打了她一巴掌也是基於本能的反應,是個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扣定綠帽子在自己的頭頂,尤其她拿來做擋箭牌的還是他一直非常牴觸的人,這個事實讓他生氣讓他憤怒。
然而當邵靖雨企圖回到別墅拿走自己的東西時,她所有的反應,無時無刻不把莫謹言放在嘴邊,她臉上刻意的挑釁時時的刺激着他,可是他卻感覺不到有多少生氣了,反而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傻帽的可以,她變着法的想要脫離他的掌控,跟他拼命,傷害自己,現在又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可是她壓根就不清楚男人的心性。
越是逃離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慾望,她的性子清冷倔強,有時候固執得就像是一塊帶着棱角的石頭,咯得他肉疼。
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原本只是玩玩的心態,現在的他卻是較真起來,從沒有哪個女人會將如此出衆的他不放在眼裡,哪個不是對他趨之若鶩?偏生他這個窮酸的女人一個勁的跟他對着幹。
她哪怕也學着跟那些女人學着妥協他,順着他,溫溫柔柔的待在他身邊,不出個把月他索性也就膩味了,而現在,他還就有一種誓不罷休的心態了。
他還就不相信不能讓這個該死的女人從心裡對他妥協,甚至對他產生依賴,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挑戰。
“只要你的心在我這裡,我可以不計較,誰還沒點過去?我想要的只有你的現在和未來。”
他的聲音尤爲的低沉,像是大提琴的音符,在她的心頭落下一絲莫名的漣漪。
她的臉色已然泛白,他剛纔的話明明就是她剛纔對他說的,他如此信手拈來的說出口,於她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他的聲音那樣的抒情,他的神情那樣的自然,若是不知情的外人一準以爲他是在對心愛的女人表白,可是邵靖雨知道這壓根就不可能。
“你要我的心?我若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還口口聲聲說壓根就不稀罕,你這樣說話出爾反爾,你連你自己都騙不了,你妄想再控制我。”
“女孩子老這麼歇斯底里的發火,對身體也不好,貌似還容易長皺紋,何必?乖乖待在我身邊,我跟你保證不會再打你,會好好疼你,嗯?”
他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頰,他溫軟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膚,瞬間激起了一層層帶着驚悚般的戰慄。
她戒備的盯着他帶笑的臉,像看個怪物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糾着他的眸,她不會相信他的說辭,她也不會相信他態度轉變只因他口中說的要好好疼愛她?
理由呢?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究竟爲什麼轉變得這麼快,一定有陰謀,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