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懂……”
他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一手從她肩膀處環過她的後背,緊貼的溫度讓她有一瞬間的怔愣,莫名的,她竟感覺到兩肋深處似乎有一抹熱意在蔓延,帶動着心臟逐漸加快了心跳的頻率。
“靖雨,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慾望,我似乎開始喜歡上你了,我們這樣的關係,這樣的相處方式是不是有一種先婚後愛的味道?一開始也沒怎麼想過是不是會跨越愛這個字,但是越到現在我就越發現,每當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導致你可能會從我身邊消失或者會有所受傷害的時候,我就淡定不了,我做不到只是協議夫妻那樣的無動於衷,我是真的想要有好的未來,你和我一起……”
“宋鬱你……”
她震驚了,一臉的不敢相信,她的臉還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正對他的心臟位置,如擂鼓般震動的心跳聲清晰的落進了她的耳中,她甚至能感覺到耳廓周圍一圈被震起摩擦的熱度,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知道宋鬱是個很好的人,性情也很溫和,平時會時不時的說點笑話逗她開心,看似無意的舉動總是能給她的生活帶去歡聲笑語,她喜歡這樣的氛圍,甚至下定決心和他去登記也是覺得這樣自在的相處方式就是她嚮往和喜歡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感情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竟然就像乘着火箭一般的速度,那麼快就降落在了他們現有的關係之中,即便這只是宋鬱單方面的表露心跡,可是困惑如她卻也沒有一點牴觸之意。
這一點讓她很疑惑,就算之前顧星辰一再表明對她放不下,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也曾經毫不猶豫的拒絕過,然而宋鬱呢?
她突然有一種領悟,似乎很多時候,是不是當兩個人一起經歷了莫名難捱的煎熬困苦時,春暖花開之時總是能看到意外的收穫,無言的默契總能讓兩顆心莫名的慢慢靠近,願意試着去接納對方。
可是……莫少南呢?
同樣和她一起經歷了幾乎是命懸一線的遭遇,可是爲什麼她不能和他試着將從前的傷痛學着撫平?
突然出現這個讓她充滿恨意的名字徘徊在腦海裡時,因爲宋鬱而變得暖融的心頓時冷了下來。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怕他會……不會的,我不會讓他靠近我的,你知道momo對我有多重要,我已經踏上了t市的土地,你再讓我等,我根本就做不到,通過這件意外,我只有更加的確定我邵靖雨一定要和莫少南撇清關係,他的霸道狂妄,爲所欲爲和肆無忌憚只會讓我更加的恨他,我不想我的後半生還要生活在他的壓迫和困擾之下,我真的會瘋掉的。”
“逃跑真的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我不找麻煩,我刻意躲着,可是麻煩還是會陰魂不散的主動找上門,我突然想清楚了,解決問題最徹底的辦法只有自己主動去找出問題的癥結與根源,用自己的力量徹底斬斷它,這樣,我才能真正的解脫。宋鬱,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看着她着急的樣子,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撕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她疼,他也會感覺到痛苦難受,他很想告訴她,既然她知道莫少南本來就是個肆無忌憚的人,她這一去,能完好無缺的回來,這種概率幾乎很微小。
他是男人,莫少南也是男人,而且都是氣血方剛正值壯年,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能做到無動於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她的消失時間長達兩年,那種積壓在心裡的思念與愛慾是能將一個人徹底刺激成瘋子的。
然而她有着她自己的執念,他不想她去,是因爲怕莫少南會傷害她佔有她,這是出自一個男人最本能的忌憚甚至是嫉妒,可是momo是她的女兒,他有什麼理由能阻止她去要回自己的女兒?舍與不捨的思想鬥爭恰如是最矛盾的心情,就好像是在夜霧裡摸索着出口,很難……
“我陪你去。”他定定的說道,抓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她看着他明顯緊繃的眼神,凝重的表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像是給他一種保證。
“好,我們一起去。”
到達靖安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坐在副駕駛的邵靖雨看着車窗外逐漸變黑的天,她的神經也逐漸變得惶惶不安起來,這條路曾經是她每天上下學的必經之路,她在這條路上來回走了半年多的時間,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就像是故地重遊,可是這個地方明顯有着她最牴觸最不想回憶的過去。
“我們到了。”宋鬱的提醒將她飄走的思緒匆匆拉了回來,她有明顯的怔愣,跟着‘哦’了一聲就去打開車門,可是一隻腳剛下地整個人就被安全帶給拉扯了回來,後腦勺不其然的撞在了頭頂的邊框上,疼得她一張臉瞬間皺了起來。
“我……我沒事兒……”她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伸手就去解安全帶,可是縱使在有些昏暗的車廂內,她滿身的慌張與恐懼引起的肢體顫抖都清晰的落進了宋鬱的眼中。
他覺得生氣,心疼又無奈,傾身上前幫她打開了安全帶,靖雨忙說了聲謝謝,可是就在她慌不疊的下車時,宋鬱一把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脖頸,跟着整個人便湊了上去,在她明顯震驚疑惑的目光中吻了她。
雖然只是脣與脣的簡單觸碰,可是邵靖雨還是怔住了,她滿目的錯愕,愣愣的看着宋鬱的臉就在她的咫尺之間,鼻尖幾乎就要貼在一起,而他的氣息帶着明顯浮動不穩的頻率落在了她的感官周圍。
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微妙。
“別太緊張,不然你還沒有開始出招就已經處於被動的下風了,我就在車裡等你,我和莫少南之間其實一直有着說不清的恩怨,但凡我在場,他都會像一個被點燃的炸彈,我不怕,但是你和momo可能就不能全身而退,如果有什麼變故,你一定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進去把你帶出來。”
“宋鬱你……”
“我只想讓你在裡面的時候可以想起我這個吻,然後會想起你現在是我的老婆,所以要保護好自己行嗎?”
“你是在害怕嗎?”
“我不想承認,可是……一個人只有在真的在乎某些人某些事情後,纔會感性多過理性,面對你,我現在根本理性不了,儘快出來好嗎?我會等着你。”
“嗯,我知道。”
下車後,她又停頓了一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往別墅大門走去。
鐵門緊閉,可是主樓卻是亮着一片燈光,她按了門鈴,等待的過程中,心再度提了起來,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她自動忽略這種浮動的情緒,深呼吸着告誡着自己一定要把momo帶出來,也一定要把自己安然無恙的帶出來。
來開門的是小何,見到邵靖雨時,她臉上掩不住的驚訝與驚喜,然而她的眼神卻轉而帶着一抹像是忌憚而恭敬的東西。
“小姐,你來啦!先生正等着你呢。”
“等我?他知道我會來?”
邵靖雨頓覺得吃驚,原來他是有蓄謀的將孩子帶走,目的就是爲了引她前來,或許莫少南也知道在美國根本不是自己的地盤,想要做些什麼都會放不開手腳,甚至搞不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回到國內就不一樣了,他就像迴歸大海的魚,徹底的放開手腳,繼續他的王者般的睥睨之勢。
怒火瞬間就竄上了她的腦門,她覺得自己被他耍了,就好像她的處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討厭這種被控制的滋味,整個人也因爲驟然噴張的氣焰變得不再鎮定。
繞過小何她就快步走了進去,不甘與憤恨的情緒像是幽靈一般攪擾着她的神經,她只想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把她當個傻子一樣抓在手心裡玩弄戲耍?他以爲她還是兩年前那個只能被他揉圓搓扁的邵靖雨嗎?他簡直欺人太甚。
怒火上涌,衝擊着她的面部血管神經逐漸漲紅起來。
她衝進客廳,左右尋找着,嘴裡不停的叫喊着:“莫少南,你給我出來,把女兒還給我,你這個混蛋,你憑什麼帶走我的孩子?你這是綁架,我要告你,你別以爲自己有錢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逼迫我,我只會越加恨你,恨你一輩子——”
她近乎瘋狂的樣子讓人幾乎不敢靠近,小何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覷着她的臉色有些爲難的說道:“小姐,莫先生在樓上的書房,你應該知道怎麼走。”
邵靖雨明顯停頓了一下跟着便快步的跑上了樓,她滿目的厲色,佈滿血絲的瞳孔尤爲的陰鬱冷沉,一把推開了書房門,入目的竟是一臉慵懶的莫少南靠坐在沙發上面,正整以暇的盯着她,他的眼神帶着明顯的張揚與挑釁,仿若勝券在握,她喘着氣死死的瞪着他,可是打量着屋子裡卻根本就沒有看見mono的身影。
她慌不迭的走進去,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她自顧自的發瘋似的翻找,弄亂了文件,踢翻了椅子,臉色越來越蒼白,目光越來越焦灼驚恐,跟着她突然轉頭髮狠般的盯着面無表情的莫少南,她艱難的吞嚥着口水,雙手顫抖着握緊成拳,她恨不得立馬變出一把匕首朝着他的心臟用力的刺進去。
“莫少南,你把女兒還給我,你把momo怎麼了你這個卑鄙的混蛋,我要殺了你——”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用一種怎樣隱忍又炙熱的目光一直緊緊的尾隨着她的身影在這間屋子裡轉來轉去,她越慌亂越着急,他就越生氣越想要爆發出來,他覺得這都是她自找的,是他她逼他這麼做的,他曾經低聲下氣的幾乎求着她回心轉意再給他一個機會重新來過,可是她不光狠狠的拒絕了甚至轉身的功夫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了?
而那個男人竟然還是他這輩子最難以原諒最憎惡的仇人,他怎能不恨?怎能不嫉妒?他在這裡的每一秒鐘都控制不住的會想,她躺在宋鬱的臂彎裡,會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笑臉?是不是很滿足是不是很享受?他控制不住的想她曾經躺在他身下的時候嬌喘連連的媚態,是不是她在宋鬱面前也是這樣?甚至更加的放肆徹底?
他不想去想,可是這種赤裸的畫面卻像是鬼魅一般纏着他每時每刻,刺激着他的神經,折磨着他最敏感的抵抗力,他差不多快要瘋了。
而此刻,他就像是餓了一整個冬季的黑熊,無論她的身影有多慌張有多無助甚至滿目都是對他的憎恨,此刻的邵靖雨在莫少南的眼裡儼然泛着光一般的吸引着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逐漸升騰噴張的慾望,他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感官神經都像是被置放在火爐上烤一樣,好熱,好難受……
收緊的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他等着她自己靠近他,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失去理智的衝向他,帶着同歸於盡的氣勢與痛恨,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情況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都被他死死的壓住,手腕被他用力交叉扣住,她渾身動彈不得,她掙扎反抗,用盡了一切辦法掙脫,可是他就像只發了瘋的野獸,有着無窮的力量,雙眸赤紅,帶着要吃人似的陰森,噴薄而出的呼吸粗重得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她開始慌了,害怕了,他的眼神那麼尖銳帶着霸道的恨,滿目的佔有慾強烈得讓她心驚,他不管不顧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甚至手掌早就迫不及待的從她的衣服下襬伸了進去,當觸碰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時,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開始哆嗦起來。
“莫少南,你滾開——”
她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悲憤與痛苦,絕望的滋味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可是他根本就聽不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瞬間將她身上的衣服從脖子往下硬生生的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撕拉的聲音象徵着她的最後一道防線被徹底的打破。
“莫少南,你就是個畜生,放開我——”
“爲什麼?難道就宋鬱可以嗎,爲什麼我不行?別忘了我纔是你第一個男人,也只能是你最後一個男人,邵靖雨,要死一起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他發瘋般的啃咬着她的脖頸,恨不得在她所有有皮膚的地方都深深的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他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就像個迷失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他貪戀她身上的味道,貪戀她帶給他任何一種震撼的滋味,他不想放手,他只想狠狠的徹底擁有她,這個念頭就像是詛咒一般控制着他的肢體行動力變得尤爲的強硬霸道。
她哭了,根本做不出任何一點的反抗,她像只破敗的木偶只能任由他肆意操控着她,他侵襲着她身上的每一處,然而更讓她覺得羞恥的是,她竟感受到了似乎已經被她遺忘很久很久的感覺,那種顫慄的,驚懼的,不斷升騰起熱意的焦灼的滋味,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她想要大叫,想要瘋狂的大叫。
悲與恨,羞與恥的滋味讓她抓狂更讓她瘋狂,她發瘋似的揮手打在他的臉上,指甲刮擦過他的皮膚帶起的刺痛的血痕沒有讓他憤怒,反而像是一種異樣的鼓勵刺激着他的神經越發的激烈與渴望。
“雨,我的雨,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不能沒有你……回來好不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告訴你,得不到你就只有一起毀滅,我不會放手,我也不可能再放手,你是我的,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我愛你我愛你啊,我不許你和別人在一起,不管是誰都不允許,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莫少南,我爲什麼那麼恨你——”
她的嘶吼聲幾乎衝破天際,她覺得嗓子好疼,可是所有的疼都抵消不了在他發狠般挺身進入了她體內的那一刻帶來的絕望與痛苦。
他近乎蠻橫的馳騁着,汗水不斷的從額頭滑落下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咆哮出聲,他想聽到她的求饒,甚至覺得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真正的證明他的價值,他是不能被忽略的,然而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說你愛我說啊!說你愛我——”
他的臉逐漸變得扭曲起來,緊咬的牙關幾乎泛着絲絲的冷氣,可是她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歡愉的臉上只有緊閉的眼,緊咬的牙關,他怎能甘心?
俯身便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嘴脣,不管不顧的吻着,兩廂的糾纏只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她拼命的搖晃着腦袋想要躲避,可是他的手掌就像烙鐵一般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兩邊,根本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你是要我死嗎?我已經結婚了啊!”她痛苦的哭喊出聲,可是迴應她的只有更加強烈的力道,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爲什麼還在喘氣?爲什麼還有知覺?momo怎麼辦?宋鬱怎麼辦?
她明明是人妻了,可是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根本不是她的丈夫。
“宋鬱宋鬱,對不起……對不起——”
她瘋狂的大叫,不管不顧,她該怎麼辦?她明明答應他要完好的回到他身邊的啊!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她後悔了,她爲什麼一定要堅持這個時候來找momo?她錯了,她甚至卑微的想,若是知道會有這樣的遭遇,她應該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給了宋鬱纔對啊!
縱使曾經在y市的她被莫少南掌控着,心和身體都被他拿走了,可是在美國的她,有了momo以後的她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沒有任何的男女關係,她想對於一個叫rainy的女人來說,她就是乾淨的,可是現在,rainy也不再幹淨了?她還怎麼去面對她的丈夫呢?怎麼面對宋鬱?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莫少南求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會死的——”
她看不見他的臉,可是腿間的皮膚摩挲着他柔軟的髮絲,她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了。
這一刻,她心裡的憧憬,對於未來的承諾,還有那個此刻正在別墅外面等候着她安然無恙出門的男人,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漸漸的離她遠去。
這一刻,她想不到任何事,想不到momo會怎樣?她知道莫少南一定會將她照顧得很好的,即便她親口說過那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她還是願意相信,她不會傷害momo的,有些東西是時候該捨棄了吧?
她能捨棄嗎?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的,不就是冷血一點,心狠一點麼?她活了這麼久,從來都是別人對她狠對她冷血,她什麼時候也可以親自體驗一回這種滋味呢?
她望着天花板,滿眼的空洞,因爲孩子,她註定一輩子都會跟他糾纏在一起,她永遠沒有自我。
那麼,她不要孩子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