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一眼真相

文藝匯演上午結束後,下午就放假了。算上週末,一共三天假,林子健正盤算着要不要回家去,想想也好久沒回去過了,電話也往家裡打的少了,不知道家裡還好嗎。於是開始收拾衣服準備回家。

林子健看到陳靜躺牀上看書,問道:“陳靜,你不回去嗎?”

“啊?我不回去,家裡沒人,你呢,準備回家啦?”聽到林子健叫自己,陳靜擡頭說道。陳靜很久沒回去過了,從開學以來,一次都沒回去過。

“你爸媽常年不在家嗎?”林子健問道。

“嗯,只有快過年的時候會回來。”看得出陳靜內心的失望和渴望。

“算了,我也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吧,不然你一個人在寢室太無聊了。”林子健覺得讓陳靜一個人待在寢室太“殘忍”了,就決定不回去了,留下來。

陳靜搖搖頭說:“你幹嘛啊你,怎麼突然不回去了?我又不是女孩子,你留下來陪我幹嘛呀,快回去吧,你有沒有跟家裡聯繫過呀?不要讓你爸媽等急了呢。”

“我沒有跟家裡聯繫過,等會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就可以了。反正回去路也太遠了,在學校還更自由些,我就決定不回去了,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假期,哈哈。”

“我真羨慕你,爸媽都在家,要是我肯定回去的,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在說什麼呢,我去超市買點吃的回來,你想吃什麼?無聊的時候吃零食是最消遣的運動了,動動手,張張嘴,解解饞,唉,平時省吃儉用,虧待了自己的胃,今天我可要好好犒勞犒勞它了,哈哈!”

“我看你是想犒勞自己的嘴吧,我隨便吃點就可以了,你幫我帶幾包辣條回來吧。”

“好嘞!”林子健穿上外套就往超市跑去。

相比於上午的熱鬧,下午學校可冷清了不少。陸陸續續地有學生揹着書包拖着行李箱往學校門口走去。林子健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憂傷,看着這些漸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冬日的寒冷中。模糊的背影彷彿是在訴說着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行走的人,眼裡只有前方,送行的人,眼裡卻盡是離愁。不知道等到自己畢業離開學校的那一天,是誰送走誰。

來到了超市門口,陳可美剛從裡面走出來,林子健有些尷尬又有點驚訝,心裡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和她打了招呼:“你怎麼沒回去啊?”

看到林子健,陳可美也有點意外,回答說:“嗯,沒回去,明天早上回去,你怎麼也沒回去啊?”

“哦,呵呵,我啊,這幾天都不回去。”

“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陳靜也在,我這就是來買東西的,順便幫他帶點吃的。你們寢室人都回家了嗎?”

“嗯,都回去了,就我一個人。”

“哦。”

“行,那我先回寢室了啊。”陳可美拿起手中的餅乾,向林子健揮揮手道別。

“哦好。”看着陳可美離開的背影,林子健又喊住了她:“那個……你等會兒有空嗎?”

“應該有吧,怎麼了?”陳可美有點疑惑地問道。

“那等會兒可以一起聊一下嗎?”林子健期待地看着陳可美,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陳可美的每一句話都是很期待。

“現在也可以聊啊!”

林子健被搞得不大好意思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吱吱唔唔地說道:“現在……好像……哦,對了,我得給陳靜送吃的上去,要不我等會兒把東西送上去了再下來叫你吧,你也先回寢室一下吧。”

“也好,那等會兒見了,拜拜。”陳可美轉身走回寢室。

林子健隨便買了點零食就跑回寢室,把零食往陳靜牀上一扔,說:“你慢慢吃,我先出去有點事。”說完就跑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只留下陳靜迷亂的眼神。

林子健來到陳可美的宿舍樓下,對着陳可美寢室張望,看到陳可美正在掃地,就輕輕地喊道:“喂,好了沒?”

陳可美循着聲音走到陽臺上,對着林子健說:“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你在超市門口等我吧。”

“好!”林子健來到超市門口等她。

大概10分鐘,陳可美從宿舍樓出來,換上了一件灰色外套,全身搭配得有些低調,不過跟她的氣質蠻配的。

“噝——這風吹來有點冷啊,幸好換了一件厚點的外套,你不冷嗎?”陳可美冷得有點抖。

“我還好啊,穿了三件衣服了已經。”

“那麼薄的三件夠飽暖嗎?”

第一次被陳可美這麼關心,林子健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裡卻是非常溫暖。學生時代的感情是最純真最熾熱的,一句簡單的關心問候都會讓青春的熱血沸騰起來,這就是爲什麼很多人對學生時代的戀愛如此刻骨銘心的原因。

“沒事兒,夠暖,我身體抗寒得很,嘿嘿!”林子健笑着說。

“你少吹牛了啦,等會感冒了就完了。我們去校門口喝杯奶茶吧。”陳可美提議道。

於是他們兩人來到了校門口的奶茶店,這家奶茶店的名字還清晰記得叫“清香奶茶鋪”,是當時學校門口唯一的一家奶茶店,生意非常火爆,裡面有坐的地方,可以買了奶茶坐在那喝。林子健和陳可美點了奶茶,就坐在最裡面那個角落的座位上。寒冷的冬天,捧着一杯熱奶茶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嗯,真暖和,好喝嗎?”林子健喝了一口,看着陳可美問道。

“好喝!”陳可美臉上洋溢着讓人陶醉的微笑。

有人說,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看他(她)的臉,會看到有淡淡的光芒籠罩着,林子健此時就是這樣的狀態。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林子健小心翼翼地問道。

“什麼問題?”陳可美停止吸奶茶中的珍珠,看着他。

“你是不是在和別的男生談戀愛啊?”問出這句話林子健就後悔了,他既想知道答案,但更害怕知道答案。他害怕聽到陳可美肯定的答案。林子健的心嘣嘣直跳。

彷彿這個世界突然靜止了,雙方都不說話,陳可美看着林子健,林子健卻不敢擡頭正視,只低着頭等待着這個讓人緊張的答案。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陳可美這個時候還賣起了關子。

林子健終於擡起頭,說道:“當然是真話了。”

“額……沒有!”當陳可美說出答案之前,林子健緊張得都快流汗了,他從來沒有爲一件事這麼緊張過,當聽到“沒有”兩個字時,林子健彷彿從地獄竄到了天堂,但還是強忍住內心澎湃的心情,笑了笑說:“真的啊?”

“你不是要聽真話嗎?”陳可美反問道。

“啊嘿嘿嘿。”林子健像個小孩子一樣撓着自己的頭,笨拙地動作讓陳可美看了都想笑。

這時林子健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上次平安夜那個男生是?”

陳可美聽了林子健這個問題,用十分驚訝的表情看着說:“你都看到了?當時你也在場?”

“嗯。”看着陳可美那麼大的反應,林子健心又開始害怕起來。

陳可美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那一晚發生的事情,說道:“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那個男生是高三的,讀高一的時候我跟他是一個社團的,他叫喬洋,那天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然後送給我蘋果和娃娃,因爲我們認識,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去拒絕,就收下了。但是我只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可能他喜歡我,但我並不喜歡他。”

聽了陳可美的解釋,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你以前參加過社團?什麼社?”林子健問道。

“話劇社。”

“你還會演話劇呀?看不出來嘛,哈哈。”

“哎呀,就是隨便玩玩的啦。”陳可美也害羞地笑了。

“你害羞的樣子真美!”林子健心裡默默地說,他當然不敢直接把這麼曖昧的話對着陳可美說出來,怕破壞自己在女神心目中的形象。

“你那天怎麼會在場的呀?”陳可美邊喝奶茶邊問。

林子健想了很久,到底該怎麼向陳可美描述那晚的目的和情緒,還是決定老實交代:“其實那晚我是給你送禮物去的,我爲你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禮物,平安夜嘛,我就送你一個蘋果和一本書,是我特地去學校外面買回來的。可正當我興高采烈地去你宿舍樓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跟那個男生的事情了。我以爲你們是在那個,我就非常失望和難過,轉身就跑回寢室了。那個蘋果我把它扔進了垃圾桶。對不起啊,是我太沖動了,不過那本書我還一直完好地保存着,下次我去給你送過來。”說起那晚的事情,林子健反而有點尷尬了。

“唉,你說你啊,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不過既然是送我的禮物,你可不能收回去哦,下次連同書本和蘋果一起補償給我!”陳可美也跟個孩子似的調皮了起來。

“哈哈哈哈,好,一定一定。下次我把書本和蘋果一起送過來,蘋果一定要大大的,哈哈。”林子健開心壞了,看到陳可美跟他撒嬌,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對了,我也還要謝謝你的蘋果。”林子健笑着說。

陳可美聽了,疑惑地問道:“蘋果?什麼蘋果?”

“就是平安夜前一天你叫人送來給我的那個紅蘋果呀?難道不是你送的???”林子健瞪大雙眼望着陳可美。

她搖搖頭說道:“不是啊,我沒有送你蘋果呀?怎麼回事?”

“平安夜前一晚我買完東西回寢室,發現我的桌子擺着一個紅蘋果,吳燁說是一個女生讓我們邊上寢室的一個男生送來的。我估摸着應該是你送來的吧,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女生會送我蘋果了。”林子健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該不是是哪個偷偷暗戀你的女生送你的吧?你豔福不淺啊,哈哈!”陳可美調侃道。

“切,我哪有這麼大魅力啊。”說完,林子健好像想到了什麼。“該不會是她吧?”林子健想到了今天上午莫欣優突然跟他說起蘋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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