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

我是那樣相信的,那樣相信我們會在一起。

——米萊

一路,一路,一切的思緒隨風而逝,絢爛的燈光有些刺眼,竟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諾言,我知道,我不爭氣地又流眼淚了。

曾經,我一直以爲我們會在一起。可我現在才發現,我以爲的固若金湯的未來,其實是經不起一點兒風吹草動的現在。我以爲我離不開你,恨不得每時每刻大聲喊叫:“諾言,你在哪裡?”那一刻我似乎以爲,即使海枯石爛,也輪不到我們分離。

我是那樣相信的,那樣相信我們會在一起。

現在想來忽然覺得萬分嘲諷,卻也並不覺得奇怪。有哪一個人,不會以爲愛着的時候,自己手中這點愛,是女媧補天是漏下的精華。有哪一個人,不會以爲身邊這個人,會伴着自己渡盡浩浩餘生。可惜,我們看不到未來的結局。我們,在不負責任的亂青春。

我們結束了,不,我們從未開始過。沒有開始又何談結束。

我終歸是跟不上你的步伐的,更跟不上天荒地老。那些潮溼的回憶,我的安慰,你的別哭。爲了藏住我的悲傷,我選擇了轉身離去。留給你一個背影,不知你是否會懷念。你收回了一切的愛,我消失在路的盡頭。

你會義無反顧地投入你們的愛情,你會忘了我們的愛的信物,忘了我的祝福,你不要的下次的祝福。誰的衣服還穿着,只爲了遮掩蒼白的皮膚。誰的腳步,是真的可以遠離愛遠離糊塗。誰的醒悟,從此入土。

擡起頭,淚已幹,米萊發現天空竟然如此廣闊。

也許生活還是要繼續吧。你不再是我的唯一,而我也只是你衆多中的之一。也許,你連和我的回憶都不想要吧。你選擇了她,拋棄了我,也就等於拋棄了我們的回憶。你說過,還是我說過,我們總是說着相同的話,做着相同的事,呵呵。這也算不上緣分吧。即使算,那緣分也會有散盡的那一天。

該是回憶,最是要命。

我祝你幸福,不,是你們。那一刻就代表着我要對你放生,就是我要忘了你。放棄也不失爲一種選擇。你說過的吧。至於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不會再侵襲你的生活,你也會漸漸忘了我,安心於你自己的幸福吧。你心臟的二分之一,從此再與我無關。這樣,真好。

真好,真的。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我不介意,也不怨恨。每個人都是孤單的星球,謝謝你的友情出演。我對你說的,是感謝。沒有,你沒有聽錯。

現在,你離開了。而我,還站在原地,等待着電影的謝幕。是的,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導演從來都不會說謊,一如生活如此的真實。

夠了,真的夠了。曲終人散。天空中,皎潔的月光觸動着我柔軟的心房。天空很晴。剛纔的暴風也好,驟雨也罷,都若噩夢遷徙般飛馳而過,全部消失殆盡,看不到一點痕跡。留下的只有雨後的清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