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的問。
這些人,想象力太豐富了有木有?虧這些人是從小到大看着他長大的,關鍵時候,竟然這麼埋汰他!
君老爺子被凌睿這麼一問,臉色更難看,仰脖指着凌睿,怒斥道:“臭小子!你給滾我下來!”君老爺子一出口,就是一副要狠狠教訓人的架勢。他這一大把年紀了,仰着頭看人還真有點頭暈。
“爺爺!”不等凌睿開口,凌睿的身後探出一顆小腦袋,一臉怯怯的模樣。不過唐詩詩這不是害怕,而是難爲情!
唐詩詩聽着君老爺子要教訓凌睿,就止不住的臉紅,她知道,君爺爺跟剛剛婆婆她們一樣,肯定是誤會什麼了,但是這事兒她又偏偏無法開口解釋,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告訴老爺子,她剛剛和凌睿在房間什麼壞事都沒做,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這種話,她說不出來。即便是厚着臉皮說出來,估計也是越描越黑的效果,不會有人相信!
不過,她也不能讓凌睿跟君爺爺兩個再這樣抵牛角,不然真鬧大了,更沒法收場了。
“詩詩丫頭,快下來,讓爺爺看看!”唐詩詩一出現,果然立刻轉移了君老爺子的注意力,剛剛還滿臉怒容的臉,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不過,君老爺子在唐詩詩看不到的角度,還是沒好氣的狠狠瞪了凌睿一眼。
臭小子,得空再收拾你!
唐詩詩點點頭,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停在她的肚子上,她有些不自在,慢慢的走下樓,凌睿直接將君老爺子眼神給無視,小心翼翼的牽着唐詩詩的手下樓。
跟一大羣長輩都打過招呼之後,唐詩詩坐在君老爺子的身邊,白老爺子的對面,說着話兒。
而凌悅則是坐在唐詩詩的另一邊,拉着唐詩詩的一隻手,高興的跟傻子一樣,眼睛時不時的落在唐詩詩的肚子上,時不時的偷着樂。
凌睿懊惱的看了一眼沙發上做的滿滿的跟自己搶媳婦的家人,拿起手機,對着畏縮在牆角企圖充當道具降低存在感的周虎一挑眉,進了書房。
周虎一臉苦bi,他原本以爲,凌睿高興的忘記了或是根本顧不上通知家人,於是他這個號稱是爺左膀右臂的人,自然是要給爺分憂的,於是在知道唐詩詩懷孕之後的第一時間裡,將消息給發佈了出去,但是好像自己這次又做錯事了,嗚嗚——誰來救救他!爺的臉色好冷!
一想到爺剛剛緊抿的脣角,周虎就覺得自己要去多加兩層衣服。
君皓東坐在一邊,看着凌睿跟周虎進了書房,他站起身來,剛想着跟進去,卻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一閃,進了書房,君皓東又坐了回去,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茶,神色並無半分異樣。
“詩詩丫頭,聽你乾媽說,你今天吐得厲害,現在還感覺怎麼樣?”君老爺子看着唐詩詩清瘦的小身板,心想這丫頭本來就不胖,這要是再孕吐的話,營養怎麼能跟得上?
“好多了,一回來就不吐了,大概是沈家的空氣不好!”唐詩詩說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嗯,沈家的空氣確該淨化淨化了!”君老爺子贊同的點點頭。
“詩詩丫頭,你這次可是給君老頭長臉了!一下子懷了雙胞胎!哈哈!”白老爺子看着唐詩詩乖巧的模樣,想着孫曉芬這幾天打電話的時候說起這個小丫頭整人的手段,心裡不禁恍惚,有些羨慕又有些惆悵。
“劉醫生說極有可能是雙胞胎,還需要去做個b超確診下。”唐詩詩笑着說。
“小劉的本事,我信得過,他說雙胞胎,就肯定是了!”君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
“嗯,不過,有空還是去醫院看下,做個檢查,切個脈沒問題,但是小劉畢竟不是婦科醫生。”雲沫也在一邊笑眯眯的說。
唐詩詩點頭,心裡既興奮又期待。
君家大宅裡一家和樂融融,享受着天倫之樂,而沈家大宅裡此刻卻是陰沉一片。
唐詩詩跟孫曉芬,周虎離開後,除了韓家人,其它各家的夫人也都一一的告辭。
餘曼青憤怒的瞪了一眼還在驚嚇狀態中的陸濤,然後又嫌惡的看了一眼還在機械運動中的韓冀跟韓靜兩個人,最後目光在房間裡搜了一圈,看着沈赫問道:“姚恆遠呢?你將人弄到哪裡去了?”
餘曼青認定了這件事肯定有沈赫的參與,對沈赫失望至極,此刻態度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是我能指揮的了的人嗎?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沈赫冷笑一聲,看着即將要清醒過來的韓靜跟韓冀,心裡覺得悵然,小刺蝟果然變了,這樣蔫壞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不過,更可愛了!
“你——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餘曼青氣的揚手對着沈赫就是一巴掌,今天的宴會,她們一羣人被唐詩詩當猴耍,她早已經氣的要失去理智了。
沈赫面上的表情一凝,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變,眸光中帶着莫名的神色,認真的看着餘曼青。
清脆的巴掌聲,讓周圍的人也都神智一醒,正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陸濤,身子都明顯的一僵,不過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赫跟餘曼青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罷了!
“你看什麼?!”餘曼青被沈赫看的心裡有些發虛,手心處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提醒着她剛剛那一巴掌,她是有多麼的用力。
“這是你應得的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一意孤行!”餘曼青色厲內荏的吼道。
“母親,教訓的極是!”沈赫鳳眸中的笑意濃厚,開口對着餘曼青說道,那語氣,意味深長。
“哼!”餘曼青錯開與沈赫的對視,冷哼一聲,然後對着周圍的傭人們吩咐:“快去找姚管家來!”
傭人聽後,飛快的散開。
韓家的二夫人等傭人都散開了,擡眼瞧着餘曼青,小心的詢問:“沈夫人,你看……這——”
房間裡的韓冀跟韓靜的叫喊聲越來越急促,韓家二夫人此刻真恨不得上去將這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扯開,狠狠的煽他們幾個耳光,但是礙於餘曼青的怒氣,她沒有發話,韓二夫人也不敢妄動。
今天就是這兩個人壞了餘曼青的好事,如今她要是再沒有點眼色的上前去,恐怕連她也要遷怒了。
“都不準理他們!”餘曼青看了眼韓冀跟韓靜,又若有所思得看了眼在角落裡被鋼鏈束縛住的陸濤,咬牙切齒的說道。
衆人都立刻禁了聲,誰也不敢上前,想走也邁不出去腿。
餘曼青冷眼瞧了周圍這幾個人一圈,轉身下樓,韓二夫人這纔跟如獲大赦般的,快步跟上餘曼青的步伐。
餘曼青幾個人剛下樓,就聽到傭人來報,說是找遍了整個沈家大宅也沒見到姚管家的身影,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出來了淒厲的尖叫聲。
是韓冀跟韓靜兩個清醒了。
“臭biao子!喊什麼喊!”韓冀雖然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身下的女人會變成韓靜,但是看着此刻韓靜跟個貞潔烈婦似的表情,心裡充滿不屑!
他們兩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必要這麼裝純嗎?
“你——你這個禽獸!”韓靜看了一眼房間裡的陸濤,目光又落在了門口正依着門框吸菸的沈赫身上,厲聲喊道。
“更禽獸的我都對你做過,這算什麼?韓靜,你越來越能裝了!”韓冀還沒有察覺到周遭環境的不對,剛剛的一切,他都以爲是自己做了個春夢呢!再加上剛剛的釋放,讓他的大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以爲是在自己家裡呢,說話根本就是毫無顧忌。
“啪!啪!啪!”韓冀的話剛一落下,身後就響起了鼓掌聲,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妙,飛快的轉身,就看到沈赫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裡,又絲玩味閃過。
“韓少原來喜歡玩這麼重口味的?”沈赫看着衣衫不整的韓冀跟韓靜兩個,一臉感嘆。
“這是怎麼回事?”韓冀就是腦子再遲鈍,也想起這事情的不對勁來了,他震驚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着沈赫問道。
“我也十分的好奇,想要問問韓少這是怎麼回事?”沈赫的臉上笑意不減,但是與其說那是笑容,倒不如說是笑裡藏刀的殺意,他的話雖然看似輕飄飄的,但是卻讓韓冀無端的覺得通體冰涼。
“我——我不知道!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韓冀結結巴巴,語調驚恐,裝着糊塗。
“韓少,我對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暫時沒有興趣,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姚管家在什麼地方?相信韓少應該十分清楚!”沈赫笑容冷冷的說。
“我,他——我不知道!”韓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着沈赫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他打定主意,抵賴到底了!
“韓少,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沈赫嘲弄的輕笑出聲,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房間的角落。
“你胡說!明明是你殺了他!是你!你這個殺人犯!”角落裡的陸濤,突然驚恐而憤怒的跳了起來,指着韓冀,大聲說道。
“你個狗東西,胡說什麼!”韓冀一聽陸濤的話,本能的張口就罵,甚至擡手就要朝陸濤打去。
“狗東西?!”沈赫一把擒住韓冀的手,用力的一掰,房間裡立刻就是韓冀殺豬般的慘叫聲,沈赫看着猥瑣的韓冀,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厚,說道:“忘記告訴你,你嘴中的這個狗東西,現在的身份是沈家的二少爺!”
沈赫將最後的三個字咬得十分的清晰用力,像是一場宣告。
“你——”韓冀驚詫的睜大眼睛,手上傳來的痛疼讓他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沒想到,沈赫竟然會當衆承認陸濤的身份!
“姚恆遠呢?”沈赫一把將韓冀給甩開,側臉問陸濤。
“在那裡面!在那裡面!”陸濤擡手一指房間裡的密室,眼中閃過無數的驚恐,臉色也白了起來。
沈赫看了陸濤一眼,走過去打開密室的門,只不過是剛剛打開,姚恆遠的身體就迎面倒了過來,沈赫快速的一閃,姚恆遠的身體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那把原本紮在胸口處的匕首,又沒入了身體幾分。
已經聞聲上樓的餘曼青跟韓二夫人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餘曼青還好些,臉色只是發白,而韓二夫人直接暈死了過去。
沈赫打量着姚恆遠,一刀正中心臟,人早已經死透了,眼睛還睜着,顯然是死的極不甘心。
陸濤看着撲倒在地的姚恆遠,瞳孔忍不住縮了縮,微微側開了臉。
“這是怎麼回事?”站在門口的餘曼青總算是找到了舌頭,指着姚恆遠的屍體,問道。
“這個就勞煩母親好好問問韓少了,我該回房上藥了!”沈赫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眉眼,只是那笑容裡沒有喜悅,沒有傷心,甚至是平板的沒有一絲感情。
餘曼青看着沈赫跟自己擦身而過,目光掃過他臉上的紅腫,吶吶的動了兩下嘴皮子,沒有開口說什麼。
“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韓冀一聽沈赫的話,看着姚恆遠那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狂躁的喊了起來。
他怎麼會殺了姚恆遠?他爲什麼要殺了姚恆遠?不可能!不可能!
“沈夫人,不會的,不會是我哥哥!”韓靜也意識到事情非同尋常,連忙爲韓冀辯白。
“你還知道他是你哥哥?!”餘曼青對着韓靜厲聲怒吼:“你還有臉說他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