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悠悠剛剛追出一步去,就察覺到身後有人,還不等她驚呼出聲,就覺得後腦袋一疼,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君皓東久等莫悠悠不回來,坐立難安,於是去找君慕北,君慕北聽說莫悠悠沒回去,意識到情況不妙,懊悔不已,他跟君皓東兩個找去了最後跟莫悠悠在一起的地方,什麼也沒發現,兩個人神色凝重了起來,此刻天已經微亮,君慕北跟君皓東兩個將消息告訴了凌睿與唐詩詩。
“看來,這次盯上我們的不止一個馮家!”唐詩詩聽了君慕北跟君皓東帶來的消息,恨恨的開口。
凌睿已經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聯繫了待命的周虎等人,將煙柳村的人給密切監視了起來。
他跟尖刀部隊的人,即便是沒有手機,也有他們自己的聯絡方式。
“猜猜這次是誰?”凌睿摟着唐詩詩的腰,眼神沉靜,只是殺氣那麼的明顯。
“除了沈家,我想不出別的!”馮家已經是強弩之末,沈家風頭正盛,而且又因爲那把微衝的事在b市折翼,這樣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
“腦袋聰明瞭一些!”凌睿揉了揉唐詩詩的髮絲,聽不出話裡是褒獎還是貶損。
“先確定悠悠的安危最重要!”唐詩詩拍開凌睿的手,然後看着君慕北說道:“二哥,你都跟悠悠兩個說了什麼?悠悠不應該這麼不警覺纔對!爲什麼現場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留下?”
君慕北被唐詩詩這一問,神色更加的懊惱,將跟莫悠悠在屋頂上偷看村長的傻兒子洗澡,然後又警告莫悠悠的事情給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唐詩詩跟君皓東聽了君慕北的話,相視苦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君慕北纔好!
不過,這倒也像是莫悠悠跟君慕北纔會做的事!
老馬伕婦醒來的時候,君慕北與君皓東已經離開了,凌睿也跟唐詩詩兩人裝作剛起牀的樣子,老馬伕婦兩個人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君暖心跟權少白來告訴唐詩詩跟凌睿兩個莫悠悠失蹤的消息,唐詩詩跟凌睿兩個大驚失色,然後匆匆告別老馬伕婦跟着君暖心與權少白兩個離開。
一行人到了村長家,君慕北與君皓東兩個都已經在了。
孫作華髮動了村裡的人幫忙找人後,又對着唐詩詩幾個人說道:“會不會是住不慣這裡,一個人溜下山去了?”
“我看那個女娃子,就是個跳脫的xing子,說不定吃不慣山上的粗茶淡飯,一個人先回去了!”村長媳婦也這樣說。
“我看那個傢伙,八成是賭氣上山去了!”唐詩詩笑着說道:“她那個xing子,最是好強,昨天村長說晚上上山不安全,她恐怕有些不服氣,連夜上山上的小學去等着我們了!”
“不可能!”孫作華聽了唐詩詩的話,反應有點過激,否定道:“山路不好走,要是下山,還好說,上山的話,恐怕是要掉到山溝裡去了,我派人去下面的山溝裡找找!”
“那就麻煩你了,我們幾個也不等在這裡多耽擱,這就上山去把給孩子們帶來的東西送上去。”唐詩詩並不反對孫作華的話,仍舊提出要上山。
“你們不先找你們的朋友嗎?我看那個女娃子細皮嫩肉的,要是受傷了可不好了!給孩子的東西,派人送上去也是一樣的。”孫作華看着唐詩詩阻攔道。
“受傷了的確不好,不過,若是誰要讓我朋友受傷了,我一定會讓他全家陪葬!”君慕北一聽到孫作華提及受傷兩個字,死死的盯着孫作華的眼睛說道。
周遭的空氣降了好幾度,孫作華心虛的看着君慕北,顫着聲音說道:“我只是說萬一,萬一她自己摔跤了什麼的……”
這大冷的天,孫作華覺得自己脊背上一陣汗溼。
“沒有萬一!要是她在你們村裡受一丁點的傷,你們整個村子就都給她陪葬!”君慕北的聲音又冷了一分。
“知……知道——道了!”孫作華,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說道。
“二哥,我們上山吧,說不定,悠悠已經在山上等着我們了!”唐詩詩云淡風輕的笑笑,然後扯了扯君慕北的衣袖。
君慕北看着村長夫婦,冷哼一聲,跟着唐詩詩他們出去了。
孫作華這次沒有阻攔,也不敢開口阻攔。
早上的山路,比晚上還難走,因爲霧氣很重,有些滑,不過唐詩詩跟凌睿幾個人,還是很快的到達了煙柳村小學。
小學裡的孩子們,已經開始上課,朗朗的讀書聲,從屋子裡傳了出來,那稚嫩而又整齊的聲音,讓唐詩詩幾個人聽了一陣激動。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看到過一次,但是今天見面之後,胡爲民給唐詩詩的感覺,還是瘦,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孩子們看到唐詩詩幾人的到來,都很興奮,唐詩詩在二十一個孩子之中,很快的找到了小會寧,她比照片上更黑一些,兩腮也更紅一些,那張小臉上,只剩下一雙黑色的大眼睛,跳躍着動人的神彩。
唐詩詩幾個人從揹包裡,拿出準備好的衣服,保暖跟羽絨服,一共三十套,只是不知道孩子們的具體身高,他們準備的衣服碼數比較大,考慮着,孩子們長身體的時候,衣服大一點,可以穿的時間久一點。
教室裡的歡呼雀躍之聲,聲振屋瓦,胡老師也異常的高興,對着唐詩詩她們連連道謝,唐詩詩看着胡爲民臉上真誠而純粹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來。
看着每個孩子身上都穿上了新衣服,一張張小臉上染着興奮,唐詩詩幾人心裡很是欣慰。
中午的時候,唐詩詩跟凌睿他們借了胡老師的炊具,將帶來的吃食,做了好多的菜,跟孩子們將教師裡的殘破桌椅,拼了起來,然後圍着桌子,熱熱鬧鬧的吃飯。
胡爲民看着唐詩詩他們跟變戲法似的,不斷的拿出米麪,魚肉,油鹽醬醋等東西來,看着一個個菜端上桌子,驚奇的不得了。
明明,他們幾個人來的時候,身上都沒背多少東西,拿出衣服來的時候,他看到唐詩詩幾人的揹包都已經空了,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弄出來的?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太不真實了!
因爲小會寧是孩子裡面年紀最小的,唐詩詩對她格外的照顧,兩個人很快的就混熟了,小會寧說起話來也不跟之前一般拘束了。
“阿姨,真的有那種可以看着對方跟對方講話的手機嗎?”小會寧好奇的看着唐詩詩問道。小會寧會知道手機,是因爲胡爲民有一個,曾經拿給她們看過。
“有!”唐詩詩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解釋給小會寧聽,由於這裡沒有信號,無法進行視頻通話,所以只能講解給小會寧聽。
孩子們看到手機,興奮起來,將唐詩詩給圍成了一個圈,與凌睿幾個人隔開了。
唐詩詩在一羣孩子中間,細心的講解着手機的用法,然後又調處拍照功能來,給孩子們拍照。
君慕北跟君皓東因爲掛念着莫悠悠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權少白與君暖心則是跟胡爲民聊着學校的一些事情,順便從胡爲民套一些話,只是胡爲民明顯的已經被“關照”過了,凡是涉及到捐贈物資什麼的,不是岔開話題,就是三緘其口,君暖心與權少白沒有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但是也感覺到,胡爲民沉重的無奈。
凌睿的眼睛放在了在孩子中間的唐詩詩身上,眼中柔情四溢。
只是這和樂的氣氛,很快的被一陣尖叫聲給打破了。
唐詩詩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往旁邊一歪,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小會寧哭喊了起來:“啊——痛痛!”。
緊接着,不遠處響起一聲悶哼,有什麼轟然倒地。
唐詩詩順着聲音望去,教室上透風的窗戶上有紅色的血液,溼透了上面斑駁的紙屑。
“小會寧!”唐詩詩反應過來,抱緊小會寧,她的胳膊上中了一槍,顯然是剛剛她推開了自己,替自己擋住了那一槍。
“水……水!不能弄髒阿姨的衣服!”小會寧痛的臉色慘白,卻還在擔憂着唐詩詩的衣服。
君慕北在聽到槍響的時候,就已經追了出去,凌睿拔槍的速度太快,槍上也裝了消音器,所以並沒有引起孩子們的主意,倒是一邊的胡老師,看的清楚,嚇得身子直顫,用一種敬畏而複雜的目光看着凌睿。
他早就意識到這幾個人不一般,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隨身都帶着槍!
“怎麼樣?”凌睿走到已經嚇傻了的孩子們中間,看到唐詩詩已經給小會寧檢查完傷勢了,問道。
“穿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唐詩詩慶幸自己帶了足夠的藥材,她給小會寧抹了些麻藥,然後又止了血,看着凌睿,神色有些焦急。
“大哥,你跟少白,暖心將小會寧帶下山去!”凌睿看着君皓東幾人說。
君皓東二話不說,抱起小會寧跟權少白與君暖心就離開了。
直到小會寧走,孩子們才如夢初醒,哭成一片,他們以爲昏迷過去的小會寧死了。
唐詩詩跟胡老師安撫了孩子們好一陣,再三保證之後,孩子們才安靜了下來。
“阿姨,那個不是噴水的嗎?”一個小孩子,扯着唐詩詩的衣服,問道。
“噴水的?”唐詩詩看着那個小孩子,想起小會寧中槍的時候,喊着水水的,不要弄髒衣服之類的話,心想,這些孩子,是不是將手槍當成水槍了?
“是的,村長家的傻兒子,就有一個,會噴水!”另外一個孩子,連忙說道。
“那個有好多種,有噴水的,也有打子彈的,打到人,很疼!”唐詩詩安撫的摸了摸那個孩子的腦袋。
君慕北很快的將放冷槍的那個人給拖到了半山下,讓周虎等人給處理掉了。
從周虎那裡知道莫悠悠還沒找到,君慕北的心情煩躁了起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胡老師,你在這裡時間不短了,知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我朋友昨天晚上被人抓走了!”唐詩詩看着胡爲民,問道。
周虎等人沒有看到有人下山,那麼悠悠肯定還在煙柳村,只是不知道被人給藏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我——”胡爲民面色爲難的說。
“我知道!”胡爲民還沒說完,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哪裡能藏人,又能讓人找不到!”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體格有些健壯,皮膚有些黑,但是很健康,穿的衣服也比煙柳村裡其它人要好很多,至少穿的乾淨,暖實!
唐詩詩細細的打量完來人,然後跟凌睿兩個相視一眼,心裡通明,看來這個女人就是傻子的媳婦兒,跟胡爲民借種的那個女人了!
“傻子媳婦兒!”小孩子中有一個人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那女人瞪了那個小孩子一眼,眼中有些悽然,她看着唐詩詩說道:“我知道什麼地方能藏人,但是我有個條件!”
“秋蘭!”胡爲民心急的開口,想要阻止秋蘭的話。
他知道秋蘭想要說什麼,雖然他也動過這個念頭,但是這在煙柳村,村長的地位根深蒂固,這想法太不現實了!
雖然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曾經他懷着滿腔熱情,想要爲這裡的孩子做出點什麼,可是一進到煙柳村,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囚籠,除了能給孩子們上課授業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唐詩詩跟凌睿兩個相視一眼,看來這兩個人,是借出感情來了!
想想也是,村長的傻兒子,怎麼能跟才貌雙全的胡爲民比!
“別說一個,就是十個,都沒問題,你快說,人藏在哪裡?”君慕北不等唐詩詩回答,立刻說道。
“我就一個要求,我要跟他在一起!”秋蘭指着胡爲民說道。
“你們這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君慕北皺眉,心裡急切的他,根本沒聽出秋蘭話裡有什麼不對勁來。
“可以!”唐詩詩點頭答應,她有些佩服起秋蘭來了,想來,嫁給村長的傻兒子,肯定也是迫不得已的!
“村長家裡有個地窖,入口就在村長那間的炕上。”秋蘭對唐詩詩說道,然後又看了眼君慕北,說道:“你們最好快點去,村長,有的是整人的法子!”
她在說這個的時候,眼神有點閃爍,帶着絲絲懼意。
唐詩詩跟凌睿,君慕北看了秋蘭一眼,然後飛快的下山去了。
胡爲民看着三個人的背影,良久之後,纔對秋蘭說:“你就不怕……?”
“我只怕,我們的孩子,要認一個傻子當爹,若是兒子還好,女兒,或許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秋蘭看着胡爲民,態度堅決。
“你是說你……”胡爲民不敢置信的看着秋蘭,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秋蘭幾不可聞的點點頭,眼底已經溼潤一片。
唐詩詩跟凌睿,君慕北三個人急匆匆的趕到了村長孫作華的家裡,彼時,村長孫作華,正在家裡的熱炕頭上坐着,村長媳婦跟她的傻兒子,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孫作華沒料到君慕北幾個人就這樣闖了進來,心裡一緊,隨即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君慕北已經大手一伸,將他給提溜着扔到了炕下。
“你這是做什麼?!”孫作華剛開口吆喝了一嗓子,就看到君慕北扒拉開炕上的席子,搬開一塊牀板,然後露出炕上的一個大洞來,他二話不說的縱身跳了下去!
地窖裡很快傳來殺豬般的尖叫聲,這聲音一聽就是村長媳婦的,緊接着還有村長傻兒子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聲音。
“睿小子,將人接一下!”君慕北站在地窖下面對着凌睿喊道。
唐詩詩跟凌睿兩個臉色凝重,一直沒聽到悠悠的聲音,難道悠悠受傷了?
凌睿跳到炕上,伸手去接莫悠悠,孫作華一看凌睿離開,跳起身來就想往外衝,卻被唐詩詩長腿一掃,摔倒在地,牙齒磕在門檻上,磕掉了兩顆,滿嘴的血。
“哦——”孫作華狼狽的捂着自己的嘴,在看到手上的血時候,氣急敗壞的大吼:“殺……”人了!
只是他剛一張嘴,腦門上就被個陰森森的玩意兒給頂住了,那冷意,直接滲到了他的骨子裡!
孫作華向後偎了偎身子,不甘心的看了看門邊。
“你不會以爲,這是你傻兒子玩的水槍吧?”唐詩詩冷冷的看着孫作華,說道。
“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不管我的事!”孫作華顫巍巍的說道。
唐詩詩冷哼一聲!
此時,凌睿已經將莫悠悠給接了上來,唐詩詩看着昏迷過去的莫悠悠,身上披着件君慕北的外套,臉色一冷,隨即就聽到地窖裡傳出來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聲接一聲,感覺這房子都跟着顫了顫。
莫悠悠眼皮動了動,眉毛不適的皺着,臉上帶了些驚恐不安,看的唐詩詩心疼。
“你們對她做什麼了?”唐詩詩將夜鶯往村長的腦袋上頂了頂,問道。
“沒!沒做什麼?就是我女人好奇,想下去看看給她送點吃的!”孫作華嚇得身子跟篩糠似的,說道。
此時,他已經沒心思去擔心地窖裡的媳婦跟兒子的狀況了,只是覺得恐懼,從心底裡蔓延上來的恐懼。
君慕北從地窖裡上來,身上帶着血腥之氣,聽了孫作華的話,過來一腳將孫作華給踹翻了!
“送吃的需要脫她的衣服?我弄死你個畜生!”說完就搶過唐詩詩的手槍朝着孫作華的kua間放了一槍。
很快,殺豬般的嚎叫聲,又響了起來!
莫悠悠聽到槍響,尖叫着醒來,看到身邊的唐詩詩跟凌睿,然後又看着一身煞氣的君慕北,不解的問:“你們怎麼了?我聽到槍響了!打起來了?”
“呆貨!”君慕北將槍丟給唐詩詩,然後大步跨到炕邊,一把撈起莫悠悠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抱住。
擔心死他了!幸虧他們及時找到了她,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想起剛剛他跳下地窖的時候,村長媳婦正在脫莫悠悠的衣服,拉着自己傻兒子的手,想要摸莫悠悠的胸部,君慕北就氣的發瘋發狂!
“你幹嘛?你想勒死你大哥的女人?”莫悠悠缺心眼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還記恨着昨天君慕北說的那些話呢!
“莫悠悠你***不說話會死?”君慕北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莫悠悠怕怕的瑟縮了下身子,然後弱弱的回了一句:“我死了,也就真的說不了話了!”
“我***真想勒死你!”君慕北沒好氣的又使勁勒了勒懷裡的人,然後依依不捨的放開,心裡有些氣悶痠痛。
莫悠悠那句“你大哥的女人”將他的心狠狠的戳了個血窟窿!
唐詩詩跟凌睿兩個看着君慕北跟莫悠悠極度無語!
二貨跟呆貨們的世界,他們真的是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