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兩個早晚會分開。”杜昊澤腦子裡已經開始犯迷糊,深藏在心底深處的話,不經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你什麼意思?”陸濤比杜昊澤的酒量好很多,雖然喝的比他多,但是仍舊比他清醒!
“你媽不會讓你們一輩子都在一起的,有次你出差,我去你書房拿文件,看到唐詩詩的一邊臉腫的老高。”杜昊澤努力的回憶着當時的情形,邊說邊用手在自己的一邊臉上比劃了個高度,生怕自己說的陸濤會聽不懂一樣。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陸濤憤怒的揪住杜昊澤的衣領,怒不可抑的用力搖晃着杜昊澤的身子,大聲的質問!
是什麼時候的事?三年來自己出差無數,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還是恰巧就那一次?
“是……是她不……不讓我說,她怕影……響你……工作!”杜昊澤被陸濤搖的頭更暈更沉,費力的回答。
陸濤氣的一把將杜昊澤給推到在地!
杜昊澤身子一歪跌倒在草地上,然後並沒有再起來,很快的,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陸濤死死的盯着睡着了的杜昊澤,突然發狂一般,將所有的啤酒罐手腳並用的踢下斜坡!
“啊——!啊——!”陸濤控制不住的大聲嘶吼起來,那聲音如同一隻孤獨的,悲鳴的,迷失方向的野獸!
發泄了好大一會,他忽然笑了起來,一開始是低低沉沉的,後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大聲,那聲音大的像是要撕裂喉嚨,悲慟而絕望!
不久之後,那聲音戛然而止!
星光微弱,月亮卻在這個時候衝出了雲朵的包圍,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男子迎風站在斜坡上,淚流滿面!
第二天一早,起牀號吹響的時候,唐詩詩拖着疲軟的身子跟着凌睿起牀。
“老婆,你不用這麼早起來的,再睡一會!”凌睿看着唐詩詩臉上的兩個大黑眼圈,心裡閃過一絲愧疚,大手開始給唐詩詩做按摩。
他今天凌晨不該跟小野貓“深度溝通”個沒完的。
“別假惺惺的!”唐詩詩一下拍開凌睿的手,惡狠狠的說。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哼!姐姐我不吃這套!
“老婆,我每一下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你也知道,我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了嘛!自然是生猛了點!”凌睿不捨不棄的又纏上來,大手在唐詩詩的腰上時輕時重的揉捏着,一臉痞像。
“沒個正經!”唐詩詩氣惱的嘟囔,不過這次並沒有將凌睿的手給拍開,而是享受般的眯起了眼,嘴裡時不時的還發出一兩個曖昧的音節。
凌睿聽得身上起火,他不客氣的在唐詩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抱怨的說:“老婆,大清早的能別叫的這麼**不?”這小野貓!存心的吧?昨天晚上那啥啥的時候,都沒聽她叫的這麼酥酥麻麻的!
簡直要將他的骨頭給叫軟了!
唐詩詩臉紅的斜了一眼凌睿,這個傢伙,什麼事情都能想得這麼se情!腦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長的!
經凌睿這麼一揉捏,唐詩詩那些散架的零部件又被重新組裝了回去,雖然還不大聽指揮,但是明顯比剛剛好用了很多。
兩個人相攜下樓。
唐詩詩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公公婆婆也這麼早起來,而且看婆婆凌悅跟公公君澤宇都一身的運動裝備,明顯的是要出去晨練。
“爸!媽!早!”唐詩詩禮貌的打招呼。
“快走!就等你們兩個了!”凌悅見唐詩詩跟凌睿下來,親熱的招呼道。
唐詩詩不解的看着凌悅,又看看凌睿,發現凌睿也是一臉的迷惑不解,於是又轉頭看着凌悅,臉上難掩好奇。
“你媽是聽說你們昨天早上晨練的時候碰到白茉了,昨天晚上白茉也到家裡來了,提議我們一家人,組團去晨練!”君澤宇好心的給唐詩詩凌睿解惑。
原來是這樣?唐詩詩看着凌悅一臉慈愛,明白了凌悅的意思,心裡覺得暖意融融的,婆婆這是怕他們今天再碰上白茉,心裡添堵,給自己助陣來了!
能有這樣一個事事這麼護着自己的婆婆,唐詩詩覺得這段婚姻,雖然很閃,但是圓滿的很。
“媽,其實有凌睿陪我就可以了,你跟爸昨天忙到很晚纔回來,要多休息纔是,這些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跟凌睿應付的來的。”唐詩詩看着凌悅有些疲憊的容顏,關切的說。
“白茉這個女人跟牛皮糖一樣,太能粘人了,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知難而退,不然在凌家那一面之後,就不該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何況現在都追到軍區大院來了!”凌悅對唐詩詩的看法不贊同,堅持己見。
“好了,我們出去吧,起牀號都響了快半小時了!”君澤宇摟着凌悅的腰,笑着說。
於是一家四口,浩浩蕩蕩的組團晨練去了。
有了凌悅跟君澤宇一起,果然白茉沒有上來再糾纏,上來打了個招呼,見大家都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找了個藉口去別的地方了,只不過,在她轉身的時候,唐詩詩將她眼底那抹怨毒的幽光,看的清清楚楚。
白茉真的是氣的要死!這個唐詩詩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好命,凌睿喜歡她也就罷了,就連凌悅跟君澤宇都昏了頭,對一個來歷不明,身份低jian的女人這麼寵愛,拿着茅坑裡的石頭當鑽石!
這一家人眼睛都有問題!
白茉氣沖沖的走了,但是唐詩詩的這次晨練卻比昨天的更不得安生,繞着軍區大院的cao場跑了一圈,用了一個多小時!至此,她才完全明白了自己婆婆的那點小心思!
“凌悅,這女娃是誰?嘖嘖,長得這叫一個俊哪!”一個五六十歲,身體微微發福的女人上前問着凌悅。
“這是我兒媳婦!”凌悅傲嬌的回答。
“睿小子的?不可能吧!那小子什麼時候開竅喜歡女人了?不會是你騙回來的吧!”那女人一臉不信的問。
“去去去!我兒子本來就喜歡女人!”凌悅氣惱的白了那女人一眼,拉着唐詩詩的手說:“以前只不過是沒碰到合適的,這不一碰到自己喜歡的就立馬領證了!”
“真結婚了?”一聽說領證了,那女人吃驚的問。
“那是!軍婚能拿來開玩笑嗎?”凌悅恨不得將鼻孔翹到天上去。“我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了!哈哈!”
“那真是恭喜了!”那女人看着凌悅這樣,有點哭笑不得的說,全大院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凌悅想媳婦快想瘋了。
“謝謝謝謝!等哪天辦喜酒,你可要來捧場!”被人恭喜,凌悅心裡樂開了花,臉上笑意更深。
“一定去沾沾新人的喜氣!”那女人笑呵呵的說。
凌悅跟唐詩詩又開始“慢跑”。
“凌悅,這是跟誰一起晨練呢?這丫頭長得真標緻,介紹給我孫子做媳婦吧?”
沒跑幾步,就又停下了,這次答話的女人,比上一個年紀大很多,一頭銀絲,滿臉風霜。
“劉阿姨,這可是有主的乾糧,不能碰!”
興許是劉阿姨年紀大了,耳朵不大好,所以唐詩詩覺得凌悅這一聲大的跟用了擴音器一樣,她的話一說完,好幾個晨練的平時跟凌悅交好的女人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唐詩詩心裡十分的鬱卒,她四下搜尋着凌睿的身影,卻發現他跟公公君澤宇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擺弄那一大堆的健身器材。
目測着那距離,唐詩詩喊破喉嚨,凌睿也未必聽得到,遠水解不了近渴!唐詩詩只得任命的跟着凌悅被一大羣好奇的目光打量。
婆婆這哪裡是來晨練,簡直就是來炫耀來了,而自己則是跟一隻貴婦犬一樣,跟在她身邊,笑得臉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誰媳婦?這女娃才這麼小,剛滿二十呢吧?”那個劉阿姨不信的質問。
唐詩詩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運動裝,頭髮簡單的紮了個馬尾,臉上脂粉未使,看起來的確很顯小。
“這是我家睿小子的媳婦,比我家睿小子小五歲,今年二十五了!”雖然凌悅對年齡問題比較敏感,一直希望人家說她年輕,但是聽人家說唐詩詩剛滿二十,她還是不樂意的,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嫉妒她兒媳婦長得好,暗指她兒子誘拐未成年的!
差十歲,雖然她不是接受不了,但是有點多了!
“真是睿小子的媳婦?”一個瘦瘦的女人問道。
“媳婦這回事,還有假?他們可是領了證的!”凌悅笑着說。
“總覺得不大可能,上次我碰到你的時候,你還讓我給你家凌睿物色對象的!”另外一個聲音懷疑的說。
“咳咳!那會我不是還不知道嘛?這兩個孩子可是瞞得我好苦!”聽對方提起給凌睿介紹對象的事情,凌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真的領證了?”那女人還是持懷疑態度。
“真的真的!這軍婚是隨便說着玩的嘛!”凌悅有些不耐煩了,心想着真失算,出門前應該將這倆孩子的結婚證給帶出來的,晃花她們的眼!
“問她當然說是真的了,問問那女娃不就知道了!”那個劉阿姨說道。
這女娃看起來哪有二十五?說不定是凌悅這傢伙蒙她們的!
“對對對!讓那女娃自己說!”衆人符合。
凌悅氣的七竅生煙,怎麼在這羣人眼中,自己竟然還成了拐賣婦女,騙婚的不成?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紅眼病,嫉妒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
“詩詩你說!”凌悅氣勢洶洶的對着唐詩詩開口。
“凌悅,你這是做什麼?聲音這麼大,嚇着人家女娃!還是你怕露餡,故意跟炮樓子一樣,想着威脅人家?”劉阿姨不高興的數落凌悅,然後上前拉着唐詩詩的小手,一臉慈愛的說:“丫頭,不用怕,說實話,要是是凌悅這傢伙bi你的,奶奶給你做主!”
嘖嘖!這孩子不但人長得好,xing子也好,站在這裡半天,臉上始終帶着笑,除了有點害羞外,沒有一點不耐煩,要是拐回家做孫媳婦就好了!
“就是,放心大膽的說,我們都給你做主!”另外的人也跟着起鬨!
凌悅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她狠狠的瞪了這羣人一眼,對着唐詩詩垮下臉,說:“詩詩,你快跟她們說說!”
唐詩詩看凌悅那副樣子,心裡憋笑,差點造成內傷,剛剛還趾高氣揚的,這一轉眼就可憐巴巴的了?
“劉奶奶,各位阿姨,你們好!我婆婆沒有騙你們,我跟凌睿兩個前兩天才領了證。”唐詩詩禮貌的說,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真領證了?”還有人不死心!
“真的。”唐詩詩肯定的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情願,始終帶着微笑。
“現在你們相信了吧?”凌悅得意的看着這些人,笑得跟花開了一樣。
“這速度也太快了!”被凌悅託付着給凌睿介紹媳婦的那個女人感嘆着說。
“就是!”其他人附和。
“你們不懂了吧!這就叫閃婚!我家睿小子就是這xing子,瞅準了,下手就叫一個快準狠!我明年也能抱上孫子了!”凌悅樂不可支的說。
“懷孕了?”人羣中發出一聲驚呼,大家將自己的視線都射向了唐詩詩的肚子。
唐詩詩現在是頭疼加腿軟!
“說不準就有了呢!這都結婚好幾天了!”凌悅也看向唐詩詩的肚子,眼睛裡全是希翼之色,恨不得現在唐詩詩的肚子裡就跑出一個大胖娃娃來,讓她抱着出來炫耀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