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一的傻子

我在森林裡走的很快,不知不覺周圍靜的只有我的腳步聲,天在慢慢變暗,我焦慮不安依然帶了些哭腔,可以想象我那麼小的孩子當時有多害怕。

很快,順着溪水沒有走多久,我就發現已經走到溪水盡頭了……

溪水的盡頭是一處水潭,根本不是什麼水庫,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而且更讓人害怕的是,那水潭深處似乎還發出陣陣青光,我沒有靠近水潭都能看得到。

身後是返回山上的溪水,身前是發出青光的水潭,我徹底迷路了,被嚇得不知所措,這時水潭裡似乎又傳來一個微弱的呼喚聲!

我嚇壞了,一步也不敢靠近水潭,同時想轉身逃跑,可是一跑起來卻發現自己似乎在水潭邊繞圈子,怎麼也跑不出水潭,我知道這叫做鬼打牆,可是我一八歲的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急的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水潭裡那個微弱的呼喚聲停止了,我也跟着一下子停住哭聲,一動也不動敢動的盯着水潭表面,於是我聽到一陣,什麼東西往上浮的聲音,水面開始泛起波紋。

我被這異常嚇得睜大了眼睛,同時發出我所能發出最大的哭聲,企圖把李正狼大叔喚過來,那東西似乎也因爲我的哭聲漂浮的速度變得更快,我已經看到它要浮上來了!

首先,露出水面是一雙鞋子,逐漸的,兩條穿着鞋子的小腿也倒着浮了上來,然後是大腿、腰部、手臂、肩膀…最後是一雙瞪得老大,充滿怨氣的眼睛!

那是一個女人,死狀極其悽慘的女人,整個臉被水泡得不成樣子,可任然瞪大了眼睛!但這還不算完,接着,另外兩具幾乎沒穿衣服的屍體,也跟着倒立狀的浮了上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它們身上的肉沒有腐爛,是那種腫脹的青色,本來浮上來的時候,眼睛本來是閉上的,可是忽然張開,狠狠瞪着我。

我一下子摔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幾乎什麼都不敢想,只想着哭然後從這個噩夢中醒來,絕望中我看到那三具屍體竟然上了岸,同時仍然倒立着身體頭着地,竟然在用頭一跳一跳的朝我跳過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就在我覺得一切都完了的時候,李正狼大叔的天籟之音出現在我的耳邊。

“妖物,休得傷他Xing命!”

李正狼大叔不知道從哪出現,此時手中還多了一把劍一張符,不由分說直接衝向那三具屍體,我也正在他出現的那一刻,昏死了過去。

……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的病牀上打着葡萄糖,原來李正狼把我帶回村子,第一時間和爺爺把我送到了縣醫院看護。最後我雖然沒有什麼Xing命之憂,卻被嚇得不輕,醫生也在我醒來的時候,說我可以出院了,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有走下牀,卻胡言亂語的起了——

我變成了一個白癡!當時村裡僅有的唯一的白癡!

那段時間裡,我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能清清楚楚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但身體卻不受控制,走路歪七扭八不說,說話也根本說不圓,經常會看着一個東西傻笑個不停,原本和我玩得好的孩子,便在那一段時間和我疏遠了不少。

李正狼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本來準備等我出院就馬上離開的,可是一看我出院就變成這個樣子,他當然走不了。

當時爺爺見到我變成這副模樣,對李正狼生了很大的氣,還衝着他吼了幾句,讓我瞬間就感覺到其實我還是他的親孫子。

李正狼似乎很忌憚爺爺,本來是有急事要走的,但面對爺爺的憤怒,他也只能選擇退步留下來先治好我。

李正狼跟爺爺說,我是被鬼嚇傻的,還描述了那幾個鬼的樣貌,爺爺臉色一沉,說道那其實就是以前,被淹死的王大石一家,沒想到竟然跑到那水潭裡去了,看來並不是單純的變成了水鬼,而是殭屍!也就是‘糉子’。

當年,也正是變成鬼的王大石一家,把那知識分子兩口子,給嚇傻的!就像我這樣。

要說以前,被鬼嚇傻案例不在少數,特別是農村,十個瘋子少說有五個是被鬼嚇傻的。不過放在現在,這種事情已經很少了,所以也很少有人有辦法治。

但正巧李正狼是有辦法的那個人,所以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爺爺會那麼生氣,其實是有意爲之的,這也是後來成爲了我拜師的契機。

其實我變成白癡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正好一個星期。

第一天李正狼大叔燒了張符紙泡水給我喝,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家借來了一條十分溫順聽話的大黃狗,用一根繩子的這頭拴在大黃狗的脖子上,另外一頭拴在我的脖子上,就這樣之後也不管我,任由我帶着大黃狗瘋瘋癲癲跑出門。

不過說也奇怪,大黃狗似乎有靈Xing一般,每當我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時,它便會死命拽着我,把我拖到安全的地方。那個時候我才八歲,哪有身強力壯的大黃狗力氣大?

就這樣和大黃狗同吃同睡一個星期,我就正常了。

也因爲當時白癡的狀態,我和大黃狗拴在一起滿村子的跑,村子裡的人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做小狗兒。直到我現在回老家,老家的人也依舊這麼叫。

後面我知道那條大黃狗是隔壁NaiNai家的狗,又之後,大黃狗又在我跟着李正狼大叔在外修行了一段時間,獨自回家看爺爺順便學習知識的時候救了我一命。當然,這是後話了。

本來李正狼大叔的法子,在完成第一步的時候就可以先走了,可是爺爺硬拖住他,說等我好了再談走的事情。

也不知道爲什麼李正狼那麼忌憚爺爺,爺爺這麼說他就只好乖乖的待在村子裡面,一個星期後見我好了,歡喜得不得了,就收拾東西準備走,卻又被我爺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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