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

這個夜晚

8號上班,設計部最大的新聞不是創科公司老總在國慶假期間又攀上了某座高峰,而是陳躍玲辭職了,而且是當即辭職當即走人的那種。

陳躍玲和木槿差不多時間進的創科,木槿當時是憑着自己設計的作品層層過關考覈進來的,而陳躍玲是憑什麼進來的,這個倒是不太清楚,因爲陳躍玲比她先一個月進創科公司。

陳躍玲走了是一個大新聞,而更大的新聞則是,陳躍玲這一走不是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走,聽說人家是找到更好的公司去高升了,而且一去那家公司就是設計總監。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莉在木槿對面說得口吐白沫:“木槿,你知道陳躍玲去的哪家公司當設計總監嗎?”

木槿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這幾天都沒有關注過公司的事情,也沒有跟同事聯繫過。檣”

“是家家順啊,”林莉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這人也真是的,不關心陳躍玲也就算了,難道連你老公的公司也不關心了嗎?”

“前夫,前夫,”木槿曲起手指在林莉跟前的餐桌上敲了敲:“姑娘,記住了,我和方逸塵離婚了,現在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關心他做什麼啊?”

“哦,也是,我把這茬給忘記了,”林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又搖搖頭道:“家家順這次肯定要吃虧了,那陳躍玲會什麼啊?以前的設計圖其實都是李明輝幫她畫的,她自己唯一會的估計就是張口兩條腿侍候男人唄。勁”

木槿聽了這話不吱聲,陳躍玲對設計的確不是很專業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方逸塵爲什麼會把這樣一個人招進去做總監,這根本就是拿他的整個設計部開玩笑。

下午有些忙,因爲香樟園酒店要趕在明年五一前開業的緣故,所以裝修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而木槿作爲當時香樟園酒店的主設計師,免不了要去工地上勘查裝修情況。

做爲設計師,最擔心的是裝修工人偷工減料,不嚴格按照設計的圖紙來裝修,這樣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又去了一趟香樟園酒店的工地,負責裝修的經理依然是家家順的蔡大新,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方逸塵居然也在這裡。

當她頭戴鋼盔走進正在裝修的酒店時,恰好看見正在和蔡大新討論裝修事宜的方逸塵,只見他一手拿着圖紙,一手指着一個角落正在和蔡大新討論着什麼。

而木槿也是來找蔡大新的,因爲她明顯的發現兩條電線的線路和光纖的線路走向跟她設計圖有出入,而這在裝修過程中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她剛喊了一聲蔡經理,方逸塵就和蔡大新同時轉過身來了,當看見是她時,他的眼裡明顯的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木槿直接避開方逸塵的眼神,自從上次她把他給踢傷後,她就不想再看到他,尤其是想到他那天的惡劣行爲,她就對他愈加的鄙視。

“二樓轉角處和三樓消防處的走線有問題,請蔡經理跟我去查看一下,”木槿面無表情的對蔡大新說,然後又用手指着他手上的圖紙道:“我已經在圖紙中註明,如需改動什麼地方,請提前知會,我們會現場勘查,然後根據實際情況做修改......”

蔡大新無奈,然後和方逸塵一起跟着木槿來到這兩處地方,電工的確是根據自己平時做工的經驗改了線路,這樣表面上看是要節約不少電線和工程,但是,同時也增加了不少的隱患,而這些隱患會帶來很多負面的影響。

木槿義正言辭的跟蔡大新說這些地方不能偷工減料,更加不能只圖自己做工順手和方面,因爲這不是裝修一個小小的房間,這關係着整個酒店的照明和用電安全,來不得半點馬虎。

終於把整個工地勘查完,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木槿再三叮囑了蔡大新,然後就準備離開工地開車回公司。

方逸塵跟着她下樓,走到遠離工人的地方時,他忍不住喊了她:“啊槿。”

木槿稍微一愣,剛想停下來轉身,可回頭一想,她十天前才把他給踢傷了,他現在喊她,該不會是要找她算賬吧?

這樣想着,她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跑得更快,因爲慌忙的緣故,在下到二樓轉拐時還差點摔倒,不過她穩住身子後迅速的跑下樓去。

方逸塵跟着她追下來,最終追到停車場時,卻發現她迅速的上了一輛紅色的轎車,而這輛轎車並非他三年前送給她的那輛帕沙特。

他本能的愣住了,他記得十天前,她回曾經他們的家去拿東西時還開的那輛帕沙特,這轉眼也不過十天而已,她居然就換了輛紅色的帕沙特了?

不,她開的不是帕沙特,方逸塵是在木槿的車開向出口時纔看出來的,她開的這輛車晃眼看上去有些像新款的帕沙特,其實根本就不是帕沙特,而是——

好吧,木槿現在開着的這輛車,不管他多麼的不願意承認,可他必須要面對現實,那就是才和她離婚一個月的妻子,現在所開的是一輛純德國進口的,價值兩百多萬的輝騰。

木槿出工地就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偏香樟園回創科公司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等她趕回公司也就只有不到半個小時就下班了,而半個小時幾乎做不了什麼事情,於是她就給穆楓打了個電話,說今天下午就不回公司了,這半個小時算請假。

穆楓很好說話,當然,以前的李明輝也還是比較好說話,所以她的請假穆楓幾乎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就批准了。

她是在路過一家大型超市時把車開進去的,想着今天她下班早,就買點食材回去做飯,怎麼着也得學着一點,不能天天都讓石巖做給她吃吧?

這家大型超市距離他們的羣星廣場還有些遠,不過這家超市因爲大的緣故里面東西齊全,木槿推了購物車,直接上的二樓生疏區。

對於做菜,她是真的不會,所以看着擺的滿滿的蔬菜,她茫然得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最終不得不給自己的母親邵敏之打電話。

邵敏之在電話裡聽說她要買菜做飯,倒是調侃着她說,得,你做什麼飯菜啊,乾脆你和石巖每天下班都來我們家吃飯算了,反正我每天也都要做飯的,只不過是多做兩個人的而已。

木槿趕緊說那可不敢勞母親大駕,你每天要上班,又要照顧父親夠辛苦的了,我還是自己學着吧,你趕緊告訴我,什麼菜最簡單好做,我先從簡單的做起。

於是,邵敏之就在電話那邊說了幾個簡單容易做的菜,什麼紫菜炒雞蛋啊,芹菜炒香乾啊,蒜蓉炒時蔬啊,還有西紅柿蛋花湯啊等等。

木槿掏出包裡的便籤本和筆記錄了下來,然後長長的鬆了口氣,好吧,她今晚就做這三菜一湯吧。

剛把電話放進包裡,擡頭的瞬間,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稍微愣神一下反應過來,居然是市長夫人林夫人。

“啊槿,買菜呢,”林夫人先給木槿打招呼,一臉的和藹可親。

“嗯啊,”木槿淡淡的點點頭,隨即禮貌的問了句:“林夫人也在這買菜麼?”

“我在磨房等磨粉,”林夫人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xx磨房,然後又非常熱心的問:“你要不要來一盒?這個是美容養顏的。”

“不用了,謝謝,”木槿的態度依然淡漠,隨即推了車走向旁邊的時蔬區,開始去挑選那芹菜。

只是芹菜有兩種,一種是西芹一種是香芹,她不知道炒香乾用那種,剛好旁邊有位大媽在買菜,她即刻請教:“大媽,這炒香乾用哪種芹菜好啊?”

大媽也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和陌生人說話,根本就沒搭理她,她正在惆悵要不要再找個人問一下,林夫人又走到她身邊來了。

“炒香乾用香芹比較好吃,”林夫人說話間已經幫她挑了一小把香芹放她購物車了了,然後還細心的教她:“挑選香芹的時候要看葉子是否新鮮,另外要看這梗是否都是完好無損的,有些被壓破了炒出來就沒那麼香了。”

“謝謝,”木槿依然淡淡的道謝,然後又轉身去挑選時蔬,這個她倒是懂一些,素炒蔬菜嘛,自然是越新鮮越好。

“石巖喜歡吃蘆筍,”林夫人又在一邊用手指了下蘆筍,接着又把一把龍鬚菜放進她購物車裡:“石巖也喜歡吃龍鬚菜。”

木槿忍不住疑惑的擡頭看着她,眼神裡明顯的帶着疑問,你怎麼這麼清楚?你又不是石巖他媽。

林夫人顯然被木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趕緊解釋着:“我們林家和石家關係比較好,平時走得比較近,石巖也曾到我們家吃過幾次飯,我留心觀察到的。”

“哦,那謝謝,”木槿說話間推着購物車朝着賣豆腐那邊走去了,因爲要買香乾嘛,而且剛好雞蛋也在那邊。

對於林夫人,她沒有回頭再去看她,也沒有跟她說過多的話,她始終記得母親說見着這個女人要躲着走。

好不容易把食材買回去,幸虧石巖還沒有回來,她即刻動手摘洗切起來,然後按照母親電話裡說的那樣,先摘撿後是洗,洗了然後纔是切。

切菜很容易,因爲畢竟要隔開那麼遠,所以她還覺得比較輕鬆,而且以前在家裡也幫母親洗過菜之類的。

當然切豆腐和打雞蛋也不難,難是難在怎樣把這些東西弄熟,其實母親在電話裡說了一大堆,可她到底還是沒有把先後順序記清楚。

家裡沒有菜譜,她不得不去石巖的書房,書房裡有電腦,她想在網上查看一下,只是她在開電腦時才赫然發現,根本開不了,因爲那電腦居然設置了開機密碼。

好吧,石巖的電腦不能用,而她的手提電腦還在安家,早知道就帶過來了,現在臨時回去拿顯然不太現實。

於是只能又給自己的母親邵敏之打電話,好在邵敏之脾氣好,不厭其煩的在電話裡教她,而她則用筆記錄下來,然後再來廚房裡按照步驟操作。

平時見石巖做菜挺麻利的,輪到她上手,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手生,當油倒進鍋裡時,她居然連鍋邊都不敢站,等油熱得直冒煙時,她把香乾倒下去,人卻跑到一米開外,生怕那油濺起跳到她臉上了。

好在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只是她一個人有些手忙腳亂的,又因爲不太敢靠近那煤氣爐,所以最終那芹菜炒香乾黑乎乎的,紫菜炒雞蛋乾脆就是兩面都糊焦了,根本就是看着都讓人沒有食慾。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鍋西紅柿湯和那個菜心,因爲這兩個都不用炒的,所以做出來的西紅柿蛋花湯和香油拌菜心看上去還有幾分賣相。

等木槿把這一起忙完,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她這才驚覺,石巖居然還沒有回來。

她趕緊給他打電話,手機轉秘書檯沒人接,而她又沒有石巖所認識的人的電話號碼,偏偏那天她又忘記了問蘇北平要他的號碼了,現在她連他的助理都找不到。

好吧,他不回來,她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先吃,於是只能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按開電視遙控,開始翻找着電視劇看。

其實她平時不看電視劇的,因爲電視劇都是連播的,一晚上放兩集,不能讓人看過癮,而且在關鍵的時刻還卡住吊胃口,讓人不能一次看個痛快。

可今晚實在是找不到好看的節目,星期一嘛,連綜藝節目都沒有,所以只能看電視劇,偏偏每一部電視劇都放到中間來了,前面的情節沒有看過,她根本看不進去。

最終乾脆躺在沙發上,隨便停在了一個頻道,看了大約十多分鐘纔看明白,原來這就是自己父母追的那部電視劇《金婚》。

好吧,她沒有看出這部電視劇哪點好看了,因爲她只看見文麗和大莊老婆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爭吵,而且還吵得不可開交。

也許是一個人看電視無聊,也許是困了,她躺在沙發上,最終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是門鈴聲突兀的響起把她給驚醒的,睜開眼睛一看,電視還開着,可早已經不是電視劇了,而是在放着廣告,而電視下方赫然顯示已經是晚上23點多了。

門鈴還在持續的響,她終於從睡意朦朧中清醒過來,迅速的從沙發上起身,跑向門口,卻又因爲腿腳有些麻木的緣故差點摔跤。

把門拉開,這才發現門外站在的是蘇北平,此時他正攙扶着面色慘白的石巖,她即刻大驚,伸手去把石巖接過來,又趕緊追問了句:“他怎麼了?”

“喝醉了,國外來了客戶,沒辦法推卻,”蘇北平簡單的交代,見木槿扶石巖進去,又在後面喊了聲:“總裁有胃病,你找點胃藥給他吃。”

“哦,”木槿應了一聲,把醉的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石巖扶到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又非常緊張的問:“你的胃藥在哪裡啊?”

“牀頭櫃,”他艱難的開口,一手按住自己的胃部,整個臉蒼白如紙,好不嚇人。

木槿迅速的衝進臥室,拉開牀頭櫃的抽屜翻找着,石巖睡的這邊沒有,於是又到她睡的那邊去找,卻只有一個空瓶子。

她急的滿頭大汗的拿着空瓶子跑出來,看着他着急的說:“這瓶子裡已經沒藥,你別的地方還有沒有胃藥啊?”

一臉蒼白的石巖望着她搖搖頭,“沒有了,我這病......很少發的。”

“那你在家裡等着,我馬上就去給你買胃藥,”木槿喊完這句,即刻就跑了出去,濱城是全國一線城市,很多藥店24小時營業的,羣星大廈對面就有一家。

藥店果然沒有關門,她即刻衝了進去,把空藥品遞給服務員,讓其拿一瓶一模一樣的賣給她。

她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來回的,等她再度回到房間,石巖已經靠在沙發上了,而沙發跟前,卻吐了一堆的白沫,估計全都是酒,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非常的懊惱,和石巖結婚也半個月了,可她居然不知道他有胃病,這也不知道算不算一個妻子的失職。

那賣藥的說這藥要飯後吃,於是她趕緊又去盛飯,這才發現居然是乾飯,該死的,胃痛成這樣還怎麼吃乾飯?

她氣惱,只能去冰箱拿了瓶牛奶放微波爐裡開了小火加溫,等她拿了已經不冰的牛奶過來,發現石巖靠在沙發上死死的捂住胃部,慘白的臉上非常的痛苦,額頭上冷汗直冒,整個人看上去好似病危一樣。

見他如此的痛苦,整個人好似沒有一絲力量一般,木槿不由得自責起來,心也跟着難受,即刻把那牛奶端過來送到他嘴邊,哄着他慢慢的喝下去。

石巖喝了牛奶,手依然還按着胃部,木槿坐在他身邊,用手摟着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冷顫,甚至在抽搐。

她的心也就跟着抽搐了起來,劃過一陣莫名的痛,於是想要扶他起來:“石頭,我們去醫院掛急診好不好?”

石巖搖搖頭,慘白着臉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道:“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

“你都痛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一會兒就好?”木槿真是服了她了,明明是斥責他的話,可卻因爲心疼的緣故說出來帶着哭腔。

石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糟糕,而且看他此時的樣子就知道他非常的難受,這麼強壯的一個人,突然一下子病弱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在你懷裡,那種對內心衝擊的力度是非常大的。

木槿的心抽搐着的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着這樣的石巖,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去撫平他此時的痛苦和難受。

按說石家的家庭背景如此的良好,石巖小時候應該沒有過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而且石巖的奶奶非常的在乎石巖,她又怎麼會允許石巖得如此嚴重的胃病呢?

木槿用毛巾替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等時間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樣子,即刻把那胃藥倒出幾顆來,塞進他的嘴裡,又把溫水杯子送到他的嘴邊。

病了的人倒是很乖,的確是像個孩子,她給他藥他就吃藥,給他水他就喝水,然後又任由她緊緊的摟抱着他。

好久好久......

終於,他的身子不再那麼顫抖,不過人卻沒有說話,只是靠着木槿的肩膀枕着,好似個睡着了依偎着母親的孩子。

木槿略微有些擔心,見他眼睛微微閉上,以爲他睡了過去,於是忍不住輕聲的喊他,可一連幾聲石巖都沒有答應她。

木槿這一下是真的着急了,以爲他昏迷過去了,於是用手硬攙扶着他想要把他扶起來,準備送他去醫院看急診。

石巖卻在這時用雙手抱着了她的腰肢,輕輕的用力把她拉扯着坐下來,低聲的道:“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剛剛喝了溫牛奶,又吃了胃藥,此時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

“真的沒事了嗎?”木槿用毛巾替他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石巖擡起頭來,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對她搖搖頭,輕聲的道:“真沒事了。”

“哦,沒事就好,”木槿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又用手拉他:“那沒事我們就去吃點飯吧,你這估計是空腹喝了酒的緣故,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即使有應酬,也要先吃點東西墊墊底才喝酒,要不你的胃受不了......”

木槿念念叨叨中把石巖扶到餐桌邊坐下來,然後又趕緊把餐桌上早已冷了的飯菜拿去加熱,好在家裡廚具多,微波爐也能幫忙,沒幾分鐘就都熱好了。

她在廚房熱飯菜的時候還在想,石巖的胃病這麼嚴重,明天她得去書城買幾本關於胃病患者的食譜回來,然後好好的研究一下,每天早上給他做了飯菜讓他用保溫飯盒帶公司去吃才行。

不是有句古話說麼,胃病不是病,可疼起來要命,據說胃病還是治不好的,必須要靠調養。

而她一定要幫他把胃病調養好,以後再也不讓他發病,再也不讓他受今夜的痛苦了。

石巖看着她端出來的三菜一湯,卻都是滿滿的,根本就動都沒有動過,於是忍不住疑惑的問:“你晚上做這麼多幹什麼?我們家就我們兩個人,剩飯剩菜不好吃的。”

“哪裡多啊,”木槿一邊把盛好的飯放在他跟前一邊很自然的解釋着:“我還沒吃呢,我們倆吃這麼點菜應該不會剩下多少吧?”

“什麼,你還沒吃?”石巖擡起頭來看她,見她點頭時忍不住生氣的大怒:“你是豬啊你,這麼晚了都不吃飯?誠心想把自己餓出胃病是不是?”

木槿原本正在盛飯的動作本能的停了下來,望着那一臉凶神惡煞的男人,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飯菜等他,然後他又那樣要死不活的回來,她爲了他的胃病樓上樓下的奔跑着,最終他居然還罵她是豬。

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委屈和心痛一起涌上心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她扔下手裡的碗筷轉身就朝臥室跑去,一下子趴在牀上,卻是難受的哭了出來。

石巖是在看見她流淚時慌了神的,見她轉身即刻起身跟了進來,看見趴在牀上哭泣的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牀邊。

良久,他纔在牀邊坐下來,用手把她的身子板起來,再用略微粗糲的指腹抹去她臉頰上晶瑩剔透的淚滴。

“啊木,對不起,”他低聲的道歉,“我不是真的要罵你,我只是覺得你不要這樣等我,如果我八點鐘都還沒有回來的話,估計就是有應酬之類的,你把做好的飯菜給我留一份就是了,自己要先吃,我已經有胃病了,你不能再有胃病,否則的話,咱們倆都犯胃病,倒時誰來照顧我們啊?”

木槿只覺得難受,好不容易忍住眼淚才又低聲的辯解道:“我不知道你這麼晚纔回來嘛,打你手機又轉秘書檯,你助理的手機我又不知道號碼,我們畢竟是夫妻,在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情況下,肯定要等你的啊。”

石巖聽了這話心裡涌上一絲異樣的感動,即刻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一邊給裡面輸號碼一邊道:“那個,我把北平的號碼告訴你,晚上有應酬或者和什麼客戶見面時我一般不開手機,到時你找不到我可以打他電話的。”

木槿點點頭,等石巖把蘇北平的電話存進她手機後才又跟他一起走出房間來,餐桌上擺放着她做出來的賣相極差的三菜一湯。

賣相不好,味道已經不能用一般來形容了,因爲紫菜炒雞蛋的確是鹽放多了鹹,而香乾又放少鹽了沒味道,唯一能吃的只有西紅柿蛋花湯和那拌菜心。

即使是這樣,石巖也非常的給面子,吃了兩碗飯,還直誇她的菜心拌得好吃,說就是少了點,不過按照她這種方式,估計兩斤菜心才能拌出一盤來,因爲她就真的只摘了那點心。

晚餐後,石巖要去洗碗,木槿趕緊推他去洗澡,說他一身臭烘烘的,別把廚房給薰臭了,還是讓她來洗碗吧,他負責把自己洗香香的就可以了。

石巖就笑着在她耳邊低語的道:“那我洗香香了在牀上等你啊。”

木槿臉一紅,而他則得意的走向房間去了,木槿趕緊去收拾殘羹剩飯,時間真的不早了呢,明天可是要上班的。

等她收拾好回到房間,石巖早就洗了澡在牀上躺下了,不過這次卻沒有等她,估計的確是太過疲倦了,他人已經睡沉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剛下班就接到橙子的電話,說她在她們公司附近的書城買書,問木槿有沒有空陪她去選幾本母嬰書籍。

木槿趕緊說自己有空,中午兩個小時呢,剛好她也要買幾本書,於是午餐都顧不得吃,直接開車前往橙子所在的書城。

等她趕到書城的時候,橙子果然在母嬰區挑選書籍,而她的籃子裡已經放了好幾本了,什麼好孕280天,什麼十月懷胎,什麼幸運媽咪等。

木槿把這些書拿起來粗略的翻了一下,然後就迅速的丟開了好幾本,只給她留了一本,弄得橙子哇哇大叫,說她都要買的。

於是,她就一本正經的對橙子說,這些個書的內容都大同小異,沒什麼分別,你要那麼多本做什麼?其實看一本就夠了,再說了,你一孕婦等下拿那麼多書不累麼?累着你我不心疼,累着我幹閨女我可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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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話橙子愛聽,尤其是木槿說她肚子裡的是閨女,她就樂得跟什麼似的,於是買育嬰書籍的事情就由木槿替她做了主,只買了一本全面而又實用的。

買了橙子的書,木槿又去生活實用區買菜譜,橙子倒是睜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木頭,你真要學着煮飯?”

“當然啦,”木槿很自然的開口:“我總不能一直都讓他做飯給我吃吧?他工作也忙,事情也多,我平時不加班回去可以先做好飯菜等他。”

“你的意思是他會做飯?”橙子愈發的驚奇了,拉着木槿的手搖晃着:“木頭,你這一次是不是撿到寶了?”

木槿就笑,然後點點頭,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道:“嗯啊,他很能幹,是真正的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我覺得和他生活在一起很越快的。”

“是嗎?”橙子聽木槿這樣說就放心了,然後又追着問:“那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呢?你和他總共認識也纔不久啊?這閃婚真的可以閃來好老公麼?”

木槿就忍不住笑着說:“愛上哪裡那麼容易?我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生活很好,至於是否會愛上他,估計,還要慢慢的相處時間長了才知道吧?”

木槿心說,愛一個人那麼難,而忘記一個人也同樣是那麼的難,她想她不會再輕易的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的。

在書城買了幾本食譜,當然主要都是以養胃爲主的食譜,石巖有胃病,她得幫他調養一段時間,她可不希望昨晚那樣的場面再次發生。

下午還沒下班,就收到了石巖的短信,他說他下班會去買菜,讓她就不要買了,今晚他做飯給她吃,因爲今晚他不加班,也沒有應酬。

木槿心說,他今晚倒是不加班,不過她的工作卻很多,因爲穆楓要求在這兩週把大運城主體的外形結構給勾畫出來,然後交給上級審批,審批下來就得準備模型了,這個工程可不小,主要是大運城不小。

下班不用去買菜,但是她還是去一趟商場,當然不是買菜,而是去了日用品區,然後找了兩個最好的不鏽鋼保溫飯盒。

她是這樣想的,既然中午她和石巖都在外邊吃飯,而外邊的飯菜都難吃,她這段時間抓緊練習怎樣做菜,等週六週日回母親家去讓自己母親教自己,然後她早上就可以做了午餐的飯菜用保溫飯盒裝了和石巖帶去公司吃了。

石巖果然說話算話,等她提着兩個保溫飯盒回去時,他已經在廚房裡忙開了,看見她提着飯盒回來還略微有些詫異。

她趕緊把自己的想法給他說了一下,他倒是笑着說,嗯,這個方法不錯,得了,你別學廚藝了,以後早上我早點起牀來做就成了。

木槿說那怎麼成呢?剛開始幾天你做,等我學會了當然就是我做了,或者一人做一早上的來,男女平等,工作平分嘛。

石巖很喜歡她這個工作平分論,吃了晚飯後,木槿就走進書房去了,把自己的圖紙拿了出來,因爲今晚她得把大綱勾畫一下才行。

她正畫得起勁的時候,石巖進來了,她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你要用你的書房嗎?如果你要用的話,我就去客廳的茶几上畫好了。”

“我今晚不用,你用就可以了,”石巖見她那樣子,又笑着用手揉着她柔軟的頭髮說:“啊木,我們是夫妻,以後不要說你的什麼之類的話了,這個家裡,所用的東西都是我們共同的知道嗎?”

木槿擡起頭來,朝他點點頭,隨即又低下頭去畫自己的圖紙,今天下午她看了世界上好幾個城市的大運城的外形結構,結合濱城的人文歷史,她已經找到靈感了。

石巖就站在她身後,低眸看着她畫的那圖紙,臉上不動聲色,不過心裡卻忍不住驚歎,木槿的這個構思真的是太好了,喬子軒可沒有想到這個構思呢。

看來,他得提醒一下喬子軒,這樣想着,他不由得又多看了木槿的圖紙兩眼。

第二天一早,石巖果然起早來做午餐,木槿當然也不敢怠慢,她起來幫他打下手,夫妻倆在廚房裡忙碌着,覺得時間過得快而充實。

中午的時候,當林莉來叫木槿去吃午飯時,木槿得意的把自己的保溫飯盒拿出來,高興的道:“以後俺就不用吃快餐了,也跟食堂永別了。”

“哇塞,你這離婚了的日子比沒離婚還過得好哦,”林莉忍不住羨慕起來,接着又猛的想起什麼,於是追問道:“對了,是不是中秋節來接你的那個男的?你跟他談戀愛了?”

“結婚了,”木槿輕聲的糾正着林莉的話,卻把林莉驚在了當場。

有些東西已經質變了他和她的距離你是因爲她離婚的情人節之夜我不需要遲到三十年的道歉再回石家大院明智的選擇記得要幸福1搶手的二手女人愛情和底線女人都是妖精善良和愚蠢掛鉤陌生的來電帥哥的代名詞這個夜晚不尋常4你瘋夠了沒有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莫名被人打天荒地老的錯覺讓人同情的炮灰女誰也不能從她手裡把浩浩搶走你是因爲她離婚的結局篇天意不可違我在等你自己的傷口自己舔善良和愚蠢掛鉤這個夜晚不尋常1搶手的二手女人有其母必有其女邂逅妖孽美男沒有比去德國更重要的事情了心有靈犀一點通她的懦弱造成的遺憾浪漫的事情又遇故人搶手的二手女人舊人情癡還是人渣小三中的小三莫名其妙莫名被人打拼房又拼牀2看守所裡的大便公主和獨腿女人如果真毀容了這個夜晚不尋常我早就是一條死魚知道和做到的矛盾心有靈犀一點通他要結婚了誰的機會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曾共同擁有過一個男人母女倆的婚事我們倆的終身大事這個夜晚不尋常3有一種男女間的感情關鍵時刻1順利逃生做不了主角的女人沒有腳本的唯美傷感劇牽手看晨晞瘋狗才亂咬人十年前的那個人方逸塵被人打我們得結婚最初的體驗打不通的親情牌一命抵一命他看的是誰方家的戒指記得要幸福1因爲輸不起你和她不適合我不會說假話不曾想到的遇見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是特權如果這就是結局女人的心思男人不懂第一 次爭吵誰是神經病妻子和前妻的較量最傻最天真的她拼房又拼牀情人節之夜已經同牀共枕過了善良的林晨晞夫妻雙雙把家還無情無義vs有情有義小三中的小三誰是你的老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壞脾氣的女人母女平安愛情和底線十年之癢正妻中的正妻拼房又拼牀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