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不尋常4
石巖聽了父親的講述,不由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蓉姨這還不能出事,一旦她真的那什麼了,我媽和木槿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石洪峰點點頭,也跟着嘆息一聲道:“我已經安排人查那輛標誌車的車牌了,不過我在開車來的路上,我的助理告訴我,警局那邊的人告訴他,那是一個假車牌,也就是說根本就查不到那輛車,因爲他能用一個假車牌,那就還能用兩個三個甚至是十個假車牌。”
“既然是這樣,那還是隻能先搶救蓉姨再說,”石巖說完這句話,擡頭的瞬間,急救室的門卻在此時被拉開了,剛剛那名護士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血庫裡沒血了,而本市別的醫院也同樣沒有庫存的ab型rh陰性血,你們有她的直系親屬的請迅速的通知,我們醫院也會向外市求助和社會呼救,看有沒有人能來捐血。”
護士說完這句就迅速的跑開了,估計是去忙着向外市求助和向社會呼救的事情,而石巖則和石洪峰面面相覷燧。
“除了婷婷,在濱城我想不出惠蓉還有什麼直系親屬,”石洪峰皺了皺眉頭,如實的對石巖說:“白家人大部分在北方,而白鎮山也就一兒一女,建新一時半會肯定是趕不過來的。”
“我已經讓警察帶婷婷過來了,估計快到了吧,”石巖的話剛落,擡頭的瞬間,警察已經帶着白婷婷從大門口走進來了。
“我姑媽怎麼樣了?”白婷婷跑進來就急急忙忙的問,而她臉上的紗布還沒有拆,聲音從紗布後面傳來有些嗡嗡的榻。
白婷婷這個樣子倒是沒有把石巖和石洪峰嚇住,不過把急診大廳裡其他的人卻是嚇了一大跳,大家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白婷婷的脾氣向來不好,見大家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忍不住對着衆人怒吼着:“看什麼看,沒見過鬼啊?我現在就是一個鬼,你們多看我幾眼,小心我晚上來找你們。”
衆人聽了她這甕聲的怒吼,即刻把臉扭向一邊不再看她了,不過依然還是有膽大的,不怕鬼的繼續盯着她看。
“婷婷,蓉姨她急需輸血,你是她的侄女,我們覺得......”石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婷婷給搶斷了。
“我的姑媽我自然會輸血給她,”白婷婷的聲音顯得少有的堅定,怒目從紗布縫隙中傳過來:“用不着你們來給我做思想工作,我現在就要去給我姑媽輸血。”
白婷婷說完這話,即刻就朝急救室門口走去,只不過剛走到門口,卻被旁邊走過來的一名護士用手給攔住了。
“這位小姐,你能來捐血我們很感激,但是這必須要按照程序來,所以麻煩你跟我去驗血室檢驗一下你的血液,如果和傷員的血液相吻合......”
“傷員是我姑媽,我是她的侄女,這還用驗血嗎?”白婷婷非常不耐煩的搶斷護士的話,然後又透過紗布的縫隙狠狠的瞪了護士一眼:“還不趕緊帶我去急救室,如果我姑媽因爲輸血晚了有個三長兩短的......”
“小姐,輸血都要嚴格按照正規的程序來進行的,”護士依然耐着性子給白婷婷解釋着:“別說你是傷員的侄女,就算你是傷員的親生女兒,也還是要先驗血,必須要在驗血結果出來後,你們的血液相吻合,才能把你的血液輸給傷員。”
“婷婷,你就聽護士的,趕緊去驗血,不要再耽誤時間了,”石洪峰搶在白婷婷前面開口,然後又對那護士道:“麻煩你趕緊帶白小姐去驗血,抓緊時間吧。”
護士點點頭,看了白婷婷一眼,隨即轉身就走,而白婷婷稍微遲疑一下,最終還是乖乖的跟着這名護士走了。
白婷婷現在畢竟被警方控制着,所以她跟着護士走,那兩名警察雖然已經穿了便衣,不過還是跟上去了,他們是不可能讓白婷婷自由行動的。
石巖見白婷婷驗血去了,而自己的父親也守在這裡,於是就對石洪峰道:“爸,那你就在這裡了,我去和尋找我媽和木槿的警察回合,看能不能尋到一絲蛛絲馬跡出來。”
石洪峰點點頭,用手拍着自己兒子的肩膀道:“我已經跟警局打電/話了,現在濱城全面搜索呢,就怕是......惠蓉沒有把她們倆藏在濱城。”
“謝謝爸,”石巖朝石洪峰點點頭,隨即迅速的邁開腳步就走,他的時間其實也同樣耽誤不起,因爲時間越長,對吳悠和木槿就越不利。
話說木槿,在這間單身公寓裡苦悶的坐着,自從白惠蓉走了後,一轉眼幾個小時過去了,這門居然都沒有再被人推開過。
而她很渴很餓,想要找點水喝都不成,於是就迅速的去打門,想着如果外邊有人路過什麼的,應該能聽得見的。
然而很遺憾,她敲打了好久外邊都沒有反應,這也就是說沒有人路過,所以她這敲打門是純粹的白浪費力氣。
怎麼會沒有任何反應呢?木槿不由得疑惑起來,難不成這白惠蓉走了,這外邊連看守她的人都沒有麼?
她想到這裡,又迅速的奔到窗戶邊,用手掀開那隻能用遙控器拉開的窗簾,然後極力的朝外看着,想要看看外邊的情況。
然而,很遺憾,什麼都看不見,因爲外邊是漆黑的一片,甚至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她心裡不由得再次疑惑起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如果是某個樓盤的樣板間的話,可樓盤裡也不至於沒有燈吧?
難不成是在建的樓盤?她又這樣想着,很多樓盤都是在剛剛打好地基時,有些甚至還在挖地基時就在賣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窗戶外沒有燈光也就不足爲奇了,因爲這樣板間的窗戶是朝着河邊的,而修建的樓房沒準就在這樣板間的背面,所以她從這個窗口是看不見的。
如果真是樣板房,那麼這牆什麼的應該都不厚,而窗戶也不會很牢固,只是窗戶外的防盜窗又讓她起了疑心。
據她所知,樣板間一般不會裝防盜窗的,而這窗戶卻明顯的裝有防盜窗,因爲沒有光線的緣故,所以她也不知道這防盜窗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
白惠蓉控制着她是爲了把白婷婷的案子給撤銷掉,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兄黃睿之拿到委託書了沒有?
另外,如果師兄真的去警局把白婷婷的案子給撤銷了,那白惠蓉會不會放了自己?
還有自己的老師兼婆婆吳悠,她此時在哪裡?白婷婷恢復自由後,白惠蓉又會不會放過吳悠?
就在木槿正惆悵着吳悠的時候,吳悠卻在自己的房間裡慢慢的摸索着,尋思着用什麼東西能把門鎖給撬開。
她和木槿一樣,也餓得不行了,然後去敲打過門,只不過敲打的結果和木槿敲打的結果一樣,外邊什麼反應都沒有。
於是她就想着,是不是看守她的人已經走開了?或者是白惠蓉對這個樣板間很放心,所以晚上讓人撤離了,明天早上再派人來也不定。
當然,此時的吳悠還不知道木槿也被白惠蓉給抓了,她心裡想着的是如果一個晚上沒有人守着,說不定自己能想辦法把那門鎖給撬開呢。
白天她就仔細的觀察過了,那窗戶外裝有防盜窗,想要從窗戶逃走根本就不可能,而洗手間裡有個裝排氣扇的洞,只不過那洞只有拳頭那麼大,根本不可能讓她爬得出去。
於是她的重點還是放在門鎖上,當然這是防盜門,如果是專業人士,或者不專業人士有點小工具,比如鐵錘螺絲刀扳手什麼的,或許也能把這門鎖給撬開或者是砸開。
可她沒有這些個工具,她只是赤手空拳,於是面對這門鎖就無能爲力,而且這門鎖明顯的是被人從外邊反鎖了的,就是有小工具都不一定能弄開。
雖然明知道不容易弄開,可她還是不甘心,總想着不能就坐這裡白白的等死,再說了,如果白惠蓉那女人萬一想通了,不救她侄女了,同時也不來這裡放她出去,估計不用白惠蓉整死她,直接餓都可以把她給餓死。
自白惠蓉出了車禍後,不管是木槿的手機還是吳悠的手機,都沒有再給石巖或者是黃睿之打電/話過來,這無形中等於讓警察斷了繼續追下去的線索。
“就這麼毫無目的的亂找,我覺得沒什麼用,”黃隊對石巖說:“我看還是要等白惠蓉醒過來,然後看用什麼方法來讓她說出木槿和吳悠的下落來。”
“可萬一......”石巖望着黃隊,稍微遲疑一下又道:“萬一白惠蓉就此搶救不過來了呢?難不成我們就不找吳悠和木槿了?”
黃隊聽了石巖這鑽牛角尖的話有些無語了,半響才說:“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因爲事情還沒有走到哪一步去,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白惠蓉姑侄倆身上。”
黃隊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看着石巖道:“當然了,如果白惠蓉真的搶救不過來了,那麼,我們只能從白婷婷下手,畢竟,她是她的侄女,而且昨晚白惠蓉還曾去機場醫院見白婷婷,我想她不可能不跟她的侄女說到這件事情的,畢竟白惠蓉做這件事情的目的,也還是爲了她侄女的自由。”
石巖聽黃隊這麼一說,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於是和他再說了幾句,又開車回三醫院去,想看看白惠蓉挺過來沒有。
等石巖趕回三醫院時,白婷婷輸完血已經從急救室裡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輸了血的緣故此時她的手看上去蒼白如紙,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惜。
“婷婷,蓉姨她......現在怎麼樣了?”石巖看着在急救室門口椅子上坐下來的白婷婷,不由得走過去低聲的問着。
“還沒有死,”白婷婷的臉因爲紗布的緣故看不清神色,不過她的語氣卻是冷冰冰的,冰冷的目光從紗布的縫隙裡射出來:“你這是不是盼着她早點死去啊?她死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你的老媽接回石家大院了?”
白婷婷這話讓石巖聽了非常的不舒服,於是他的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然後冷冷的道:“婷婷,這一次,你可能猜錯了,因爲是我讓警察把你帶過來給你姑媽輸血的,你覺得我這樣做是想讓蓉姨早點死去嗎?”
白婷婷聽了石巖的話微微一愣,半響卻沒有再啃聲了。
一個半小時前,她在房間里正準備睡覺,警察走進來對她說,三醫院有名叫白惠蓉的中年婦女需要輸血,而她的血型和對方一樣,所以希望她能去三醫院檢驗一下血型,如果符合,希望她能捐血。”
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差點嚇暈過去,姑媽離開她的病房才四十分鐘,怎麼會在三醫院呢?而且,還需要輸血?
於是,她急急忙忙的追問着警察白惠蓉出什麼事了,可警察也說不清楚,只說需要輸血,讓她趕緊過去,至於是什麼原因需要輸血,到醫院不就知道了?
她趕到醫院才知道是車禍,而她大腦裡本能的幻化出是石巖安排的車禍,因爲姑媽現在控制着吳悠和安木槿在。
等她在急救室裡看見滿臉血肉模糊,手臂骨折,一條腿都粉碎性骨折的白惠蓉時,心裡對木槿和吳悠的憎恨又翻了好幾倍。
都是那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們在石家大院吹風起浪,自己的姑媽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於是,她暗自下定決心,這輩子如果沒有機會也就算了,一旦有機會,她一定會報仇雪恨的,姑媽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她都要加倍的奉還給吳悠和安木槿。
石巖見白婷婷不啃聲,忍不住嘆息一聲又道:“婷婷,我記得我們倆小時候也時常在一起玩的,那時的你雖然爭強好勝,但是也還不至於有那麼多的壞心眼,”
“當然,我比你大幾歲,我15歲上高中就住校了,而那時你才還不到12歲,之後我們就很少在一起玩了,也就是寒暑假能在一起玩幾天,後來我高中畢業去了國外念大學,我們見面的時間也就更少了。”
石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重重的輕嘆一聲道:“婷婷,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長成今天這個樣子,也不清楚你爲什麼對木槿那般的憎恨,她和你好像沒有什麼直接的厲害關係吧?你又不是晨晞。”
石巖說完這些,又看着滿頭滿臉都還包裹着紗布的白婷婷,半響才又道:“好了,婷婷,至於你爲什麼會長成這樣一個人,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不過你剛剛說的話我還是要糾正一下。”
“你說我盼望着蓉姨死,這一點我想你肯定說錯了,”石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婷婷道:“首先拋開蓉姨給我當了三十年的後媽不說,即使我跟你說我對她多少也還是有母子之情的,你也不會相信。”
“另外,拋開我爸的那層關係不說,因爲如果我說因爲蓉姨是我爸三十年的妻子,所以我不可能會盼望着她死去,這樣說,估計你也會說我虛僞。”
“最後,我要說的一點是你肯定會相信的,”石巖說到這裡再次停頓一下,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白婷婷,即使她的臉被紗布遮住,他相信,此時她也應該在認真的聽他說話。
“除了你剛說的兩點,你還有哪一點是不盼望着她死去的?”白婷婷見石巖停頓下來,於是又忍不住追問了句。
“最後一點就是,蓉姨她綁架了我的生母吳悠和我的妻子木槿,”石巖稍微遲疑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然後重重的嘆息一聲道:“說實在的,我以前是小看蓉姨了,沒想到她對綁架案還研究得如此的透徹,居然能在一天之內綁架兩個人,而且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查詢到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來。”
石巖說到這裡又苦笑了一下,看着白婷婷搖搖頭道:“所以,我不僅不希望蓉姨死去,而且還會想方設法的把她救活,因爲她一旦死了,就斷了我生母吳悠和我妻子木槿的消息了,”
石巖說到這裡難受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望着白婷婷道:“如果真是那樣,那麼蓉姨死了,她請的人肯定也就迅速的逃散了,而我母親和木槿一旦被關在什麼隱秘的地方跑不出來,那豈不是要被餓死?”
白婷婷聽石巖說了這麼大一番話,貌似的確也有那麼幾分道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姑媽把吳悠和安木槿關什麼地方在,不過她相信那地方肯定很隱蔽,一般人找不到。
晚上姑媽來看她時還對她說:“婷婷,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能把你救出來的,只不過,你在免於被追究後就要趕緊去韓國,以後最好都不要回來了,而我也想和石洪峰搞好關係,和石家人搞好關係。”
她知道姑媽爲了救她冒了很大的險,當然韓國她是要去的,因爲她的臉被毀容了,怎麼着也還是要去韓國給大刀闊斧的整一番才行。
至於姑媽讓她從此以後就呆在韓國麼,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她遭遇了這樣一劫,她已經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所以即使她得不到石巖,她也不允許別的女人得到。
只是,這樣的話她沒有對自己的姑媽說出來,害怕一說出來姑媽生氣就不管自己了,所以她表面上也還是答應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姑媽離開她後才幾十分鐘就出了這樣的車禍,她原本還以爲是石巖安排的車禍,不過聽石巖剛剛這樣一說,貌似又不是石巖安排的。
石巖說如果姑媽死了,吳悠和安木槿也就很難找到了,她心裡當即就活動起來,難不成自己姑媽的死對吳悠和安木槿來說是最厲害的武器?
如果姑媽死了,吳悠和安木槿真的再也找不回來,那麼她們倆說不定也只有餓死的份,而她們倆餓死了,也算是去跟自己的姑媽陪葬了。
自己姑媽一個人的死能讓另外兩個讓她和姑媽憎恨着的女人也死去,這是不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呢?
一比二,這對於姑媽來說不吃虧?即使死也是挺划算的,畢竟有兩個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陪着呢。
於她白婷婷來說,那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了,因爲石巖身邊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她當然就可以再次獲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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