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不殺你
有意思!
張瀟坐在椅子上,盯着空氣中淡藍色的虛幻模型,出神的思考着。
越想越覺得第二輪比賽項目設置的很有意思。
第一輪考驗了團隊的配合,那麼第二輪考慮的就是團隊的取捨。
到底是拿着自己的那份地圖獨自爲戰,還是選擇與其他人合作,到了遺蹟內部再競爭?
即便是成了盟友,會不會有背叛?
只是略微一思考,便能想到很多種可能,九所學校
張瀟好像看見了鄧布利多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盯着所有人,似乎在問:這個題目,你們準備怎麼解?
“夥計們,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羅恩,他指着投影疑惑的說道:
“是的,咱們知道了下一個比賽項目應該是在遺蹟裡,可那又怎麼樣?即便是多找幾個學校集合,不過是地圖更大。
然後呢?
我覺得只要知道在遺蹟裡就夠了,咱們完全可以隱藏這個秘密。”
他看到大家聽的很認真,便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老實說.即便是咱們解開了金蛋的想法,我也覺得並沒有什麼優勢,你看,除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地圖,其他的呢?
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會遭遇什麼,不知道需要準備什麼.“
小巫師們默默思考着羅恩的發言,他們覺得雖然羅恩總是有些不着調,但這些說的的確很對,知道了遺蹟,然後呢?
“呃,我倒是覺得——”
納威圓圓的臉上帶着一種深思熟慮後的明晰:
“現在咱們什麼都不知道,正是因爲我們的地圖不夠多,我猜如果集合的地圖越多,得到的線索也會越多。”
馬爾福點了點頭,張瀟同樣如此,因爲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那我們可不可以用幫忙解開金蛋的秘密然後去換取地圖?這樣我們可以集合更多的線索,但是卻依然比所有人更爲領先。”
“當然可以,德拉科。”張瀟敲了敲桌子:“我猜這本來就是最先找出金蛋秘密的獎勵。
不過還有可能造成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家交換自己的地圖,或者只做地圖聯合,這樣所有人都會有完整的線索。
那麼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實就是無用功。”
小巫師們大聲的嘆着氣,誰也沒想到,這一關還沒開始,各種心思的猜測和取捨就讓人大費腦筋。
因爲大腿和外掛太過給力,導致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怎麼用動腦子的哈利和羅恩覺得腦袋都癢得很。
莫非真的像斯內普說的那樣?多用用腦子就會讓空空的腦袋裡長出腦子?
“唔,先不急着做決定,距離比賽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再仔細的考慮一番。”
張瀟放下了翹起的腿,站了起來拉了拉衣服的下襬,做了最後的總結:
“就這樣吧。”
在魔咒課上,幾個小巫師們單獨坐在教室後面的一張桌子旁。
今天他們要練習的咒語和飛來咒正好相反——驅逐咒。
因爲東西在教室裡飛來飛去容易造成不幸事故,弗立維教授給了每個學生一大堆軟墊做練習用,這樣,即使走偏了,也不會把人砸傷。這個想法倒不錯,但執行起來並不順利。納威唸咒時太沒有準頭了,他總是不小心把一些很重的東西弄得滿屋亂飛——比如弗立維教授。
“考慮的怎麼樣了?”馬爾福低聲的問着赫敏和哈利。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赫敏煩躁的搖着腦袋,毛聳聳的頭髮甩來甩去的,髮梢拂過馬爾福的面前帶着洗髮水的香氣。
這並不是波特牌洗髮水的味道,馬爾福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個想法,不過聞起來還挺香的。
赫敏沒有注意到馬爾福的開小差,而是苦惱的繼續說着:“我覺得可以嘗試聯合一下科多斯多瑞茲,或者瓦加度。
因爲他們在第一輪的名次在我們後面,對我們的威脅不大。”
“不是這樣的,我倒是覺得不如聯合德姆斯特朗,已經聯合了,那就強強聯合,這樣纔有意義,我們完全可以進入遺蹟後依然聯合。”
哈利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我跟哈利的想法差不多。”羅恩點了點頭,然後衝着跟着自己過來,坐在不遠處的法國美女揚了揚下巴:“不過我選布斯巴頓。”
張瀟沒有發表意見,事實上自己有着信心可以應付任何可能出現的局面,左右不過是學生間的競賽,不可能出現讓自己都沒辦法的局面。
這就是底氣。
他擡了擡魔杖,將一個飛來的軟坐墊停住,並且驅逐回了它應該在的框子裡。
這是個完美的驅逐咒,但弗立維已經對此習以爲常了,他並沒有像對待其他小巫師那樣給予高聲的讚揚。
主要是這幾年誇太多次了,弗立維發現張瀟其實並不需要鼓勵,他的心態一直很好。
而且隨着課程的深入,張瀟發現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那就是課堂上獲得的知識已經對自己的提高微乎其微了。
自己的理論知識已經足夠的牢固,這幾年一直在認真的夯實基礎,幾年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讓他已經提前的自學完了7年級的知識。
可下一步呢?
下一步該怎麼提高?
張瀟就這個問題問過弗立維和麥格教授,可令他失望的是弗立維和麥格教授都給不了他什麼有用的意見。
無論是麥格教授還是弗立維教授都是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單單從境界上來說,其實他們三都是在同一個境界,沒準張瀟自己還高一點,因爲鄧布利多伏地魔格林德沃終究只是極少數。
大多數人只能困於標準魔咒,終其一生都不能領悟到無咒的概念,或許在他們的生活中曾經很多次不需要念咒,只需要本能反應便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了自己最爲熟悉的咒語。
但他們卻從未嘗試過去探究這背後的奧秘。
時光讓麥格和弗立維的經驗變得豐富,變得強大,甚至麥格教授還獲得了白天不敗的稱號。
但他們如今的歲數也決定了他們終究只能止步如此,無法再往上攀登,無法去看看那獨屬於山峰的瑰麗美景。
面對張瀟的提問,兩位教授都無比的慎重,他們很怕自己因爲不瞭解,提出的意見會誤導這個才華和天賦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滿溢出來的小巫師。
所以弗立維和麥格教授在深思熟慮後不約而同的給出了同一個意見。
爲什麼不問問鄧布利多呢?
張瀟看着弗立維教授驚叫着被小巫師們的錯誤咒語帶着在天空上劃過,想要出手卻發現教授臉上帶着笑容,顯然並沒有在意。 便又想着自己的事情。
事實上在得到這個建議後他的確去問了,不過鄧布利多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
張瀟記得很清楚,鄧布利多閉目沉思了良久,修長的手指都快把椅子的扶手給敲出了坑,才最終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張,這個問題我的確可以幫到伱,但這並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便能夠說清楚的,我很高興你已經開始思考未來的道路問題。
我也相信你終究有一天會來到我這裡.”
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彷彿下定了決心:
“我想.把這個問題延後到這個學期末如何?等放暑假之前,我會給出一個切實有效的答案。”
身邊的爭論聲越來越大,張瀟結束了沉思,發現他們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那就是先聯合一家看看會不會有下一步的線索。
但對於到底哪一家學校,依然沒有達成共識。
直到下課之時,小巫師們依然在爭論,不過倒是有一家意外的找上了門,帶來了新的變數。
“小天師閣下——”
張瀟頗爲意外的看着等在魔咒課教室外的八千草月,此刻她正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露出白皙的脖頸。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一敘,拜託了!”
她找我有什麼事?張瀟眼睛眯着,腦海中轉過很多種可能,絲毫沒有在意哈利和羅恩他們的鬼臉。
不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先去看看,拿定了主意,張瀟點了點頭:
“可以。”
八千草月的臉明顯的明媚了起來,她恭順的做了個手勢,在前面引路。
張瀟則給馬爾福使了個眼色,小馬會意的帶着大家離開。
八千草月選擇的地方並不遠,只是幾十米開外的廢棄教室,這裡剛剛被打掃過,中間還擺放着日本常見的坐墊和小案几。
“小天師閣下,請——”
張瀟皺了皺眉,一揮袖袍,坐墊之上出現了一個精緻的硬木靠背打坐椅,這種椅子並不高,經常是用來打坐的,道觀裡反而不常見,很多時候都是居士在用。
大喇喇的直接坐了下來,八千草月倒也不以爲意,相反她細聲細氣的道歉了:
“很抱歉,是妾(注1)考慮不周——”她再次低頭,然後擺出了茶具,張瀟立刻就明白了她要幹什麼,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她肯定想給自己來一套茶藝,但關鍵問題是日本的茶藝.
“上功夫茶吧,省事。”
八千草月立刻照辦,倒是讓張瀟有些不好意思,一邊在心裡狂罵自己那該死的大國氣度,一邊提醒自己日本人有小禮而無大義,不能被她給迷惑了。
端起小杯子,張瀟淺淺的抿了一口,大家都是在亞洲混的,也都屬於儒家文化圈,心裡門清,如果按老家那邊的來,他們兩今天下午能喝上幾個小時,說着不知所謂的東西就是不入正題。
所以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說吧,什麼事?”
那張與中森明菜極爲相似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不知道天師閣下是否已經勘破了金蛋之秘?”
張瀟放到嘴邊的茶杯停住了,他看了一眼依然柔順的八千草月,忽然問道:
“你們勘破了?”
沒等八千草月回答,張瀟想了想便又低聲的自言自語起來:
“按照正常來說,絕對沒有這麼快,是用了什麼方法?
占卜?”
八千草月臉上的笑容沒了,她略帶駭然的看着捏着酒杯,一條腿彎起,坐姿豪放的小天師。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問了一句話,卻讓這位小天師想了這麼多。
“小天師閣下慧眼如炬,您說的沒錯,妾的確用了一些占卜的方法,僥倖破解了金蛋之秘,於是便第一個來找閣下您了。”
八千草月正色道:
“妾願將破解之法雙手奉上,只求能依附於小天師麾下。”
嚯,懂事,聯手都不敢說,只敢說依附.姿態擺的很正啊
張瀟捏着茶杯,只是看着她,與她聯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地圖卻可以說道說道。
“你是陰陽師?”
八千草月的心猛然一跳,她急忙低下頭,恭謹的回答:
“只是會了一些陰陽師的術法,算不得陰陽師。”
“那天師府及道門與陰陽師的事情清楚嗎?”
“略有耳聞,妾也曾詢問過御所內的師長,但皆諱莫如深,不敢多言”
張瀟的表情越發的冷漠,他的聲音彷彿透過九幽而來,帶着森森的寒氣:
“算了,也不跟你繞圈子了,地圖給我吧,我就不殺你了。”
八千草月猛地擡起頭,驚愕的看着他,接着便聽到了張瀟輕聲的說道:
“如果你真的是野生的陰陽師,其實也不是非要殺你不可。
但.剛剛我猜是占卜,卻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張瀟盯着她:
“你應該得到過以前陰陽師的典籍吧?”
八千草月的臉頓時變得如同紙一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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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わらわ這個口語詞最早表示日本未元服的兒童的一種髮型,由於日本古代武家女性和未束髮的兒童的家庭地位是一樣的,爲了標榜一樣的自我地位而採取了一致的自稱口語。然而二者身份畢竟不同,爲了在書寫上體現區別,採取了“童”和“妾”兩種漢字寫法。
妾這個字的本意就是有罪的,地位低下的女人。沒有聘禮和正統地位的一夫多妻制女性配偶是這個字的延伸含義。所以日本女性,特別是武家女性用這個字來向外人自稱的意思還是“我這個地位低下的女性”。
也就是說無論八千草月在日本地位多高,哪怕是中臈,或者八千草式部,在地位遠遠高於她的張瀟面前只能自稱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