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玉宅內,奉主悠真之命前來的有狐色紫,爲敗德的老師兒玉賢太郎奉上了一場,至美旖(yi)旎(ni)的綺(qi)夢。
與此同時。
位於學園町的獅子王學園後坡的林間小路上,藍玉煙磕磕絆絆的跟着白石麗向學校趕來。
獅子王學園是建在一處由土夯實而成的高坡之上,也因此造就了學校門前的一段不短的,以楓林和櫻花樹爲景的坡道。
春秋兩季從兩旁落櫻飄飛,或是滿樹楓紅的坡道上上下學固然是不錯的事,但如果從學校的後坡進校那麼就有些不美好了。
相對於校門前的坡道來說,獅子王學園學校後面的路只能說是羊腸小徑,因爲常年沒有人走已經荒廢了,雜草叢生不說,長着小倒刺的藤蔓植物可以不提,但因爲樹葉飄落堆積起來的路面卻讓藍玉煙吃盡苦頭。
特列除外。一個女孩,而且是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幾近沒有一個不愛乾淨的,身爲校花一級漂亮女孩的藍玉煙自然也不例外。
獅子王學園學校後面的小路,對於生性愛潔的藍玉煙來說太糟糕了。和大大咧咧一馬當先,只以木刀砸的橫出路上的樹枝,斬斷藤蔓(讀音爲wan)不管自己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已經變髒的白石麗不同。
藍玉煙顯得有些嬌氣一些。
用手機的手電筒仔細照着路面,用自己的劍鞘撥打着草叢,爲防止有蟲子,她小心的讓過樹葉茂密的樹枝,擔心自己的鞋子被弄髒專門選擇鋪着乾燥樹葉的地方落腳。
雖然藍玉煙祖上是雲貴地區,而且多山地域的人,但藍玉煙她卻是地地道道的都市,而且是一國首都的大都市裡長大的女孩。
除了那些被開發好更有觀光車代步的名山風景點之外,藍玉煙並沒有走過山路,更進一步來說,雖然不可思議但藍玉煙她在來東瀛之前就走過沒有水泥鋪就的道路。
因此藍玉煙不知道,鋪滿掉落堆積着樹葉的泥土地,其實是最溼滑的。哪怕那些樹葉看起來枯黃枯黃的很乾燥,但那只是最上面一層,最底下樹葉和泥土卻是潮溼的。
“小學的時候就學過,有些樹木秋天的時候將樹葉掉落,堆積在自己的根部用來鎖住大地中的水分好過冬,這麼簡單的常識我怎麼就忘了!”
在幾次快臉着地,以自己過人的身手避免之後,藍玉煙突然醒悟過來樹葉下的地面,因爲葉子的緣故被什麼雨水露水之類打溼之後是很難乾的,因此看似表面鋪着很乾燥葉子的地面反而更潮溼。
看着前面不遠處,一邊開路一邊前進的白石麗。她那除了被泥土有些弄髒的白色帆布鞋之外再無半分狼狽,想想自己剛剛進樹林時竟然不把頭髮盤起,直接就以長齊腰處的馬尾辮髮型進來,結果頭髮直接被樹枝掛住,再想想看自己東倒西歪的狼狽模樣,一股名爲‘不甘’的情緒在藍玉煙的心頭升起。
藍玉煙是個要強的女孩,她真的很要強。‘白石麗都不怕弄髒鞋子,你又嬌氣什麼勁’,帶着這樣的想法藍玉煙也不管髒不髒了,學着白石麗的樣子只管樹枝藤蔓。下腳隨意起來之後,藍玉煙的路走得明顯比剛剛順暢多了。
“啊!”
學着白石麗的方式,原本已經漸漸適應了林間小徑的藍玉煙,在踩着一處在現在冬天還是綠的草叢準備前行時,卻只覺得腳下一滑接着便形象全無的四腳朝天。楞了一下之後,察覺自己的處境,藍玉煙不禁無奈的想到:
(就像一個被人翻了個兒的烏龜,真狼狽啊藍玉煙!)
“蘭小姐~!你不要緊吧!?”
聽到身後的動靜,一轉身就看到仰倒在地的藍玉煙,白石麗趕忙過來將對方扶了起來,並且很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不想把軟弱表現在別人的面前,藍玉煙在聽到白石麗的問話後,趕緊的站了起來。
“咦!蘭小姐你這鞋子……”在藍玉煙爬起來的時候,白石麗看到對方腳上的鞋子之後,驚訝的喊了一聲,隨後變得有些欲言又止起來。
對於白石麗的話,還有對方那欲言又止的態度有些在意,藍玉煙不解的問道:“我的鞋子怎麼了?”
“直接說出來會不會讓蘭小姐她難堪?”身上有一半中國血統的白石麗,難得的有了自己是在東瀛出生長大的自覺,考慮起自己的行爲會不會爲對方帶來不良的影響。
年前便到東瀛學習生活,現在已經是年末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藍玉煙瞭解東瀛人的部分觀念。因此她直接對白石麗問道:“有什麼問題的話,白石小姐你直說無妨。”
“那我說了,”聽到藍玉煙的話白石麗試探着問道,在看着對方堅定而執着的眼神之後,她咬咬牙說道:“蘭小姐,你的鞋子是不適合走這種路的。”
前面有提到,藍玉煙她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布底布鞋。藍玉煙她有早晚練劍的習慣,布底布鞋穿着練劍很舒服,但布底布鞋嘛鞋底是沒有那種防滑紋路的,因此穿着讓腳舒服歸舒服,但穿着它走滿是青苔雜草的林間小路無疑是自找罪受。
聽到白石麗的說法,在看看對方那雙釘子底的帆布鞋,在泥土上留下的鞋印,藍玉煙明白自己這回是輸了,自己和對方比起來缺少走這種林間小徑的經驗。
“來,蘭小姐。”看着藍玉煙的鞋子一眼,白石麗突然轉身半蹲下對藍玉煙說道。
見到白石麗的動作,藍玉煙不由得一愣對着對方問道:“你這是!?”
“快上來吧,”朝着藍玉煙示意她快趴到自己背身白石麗說道:“我們要快點趕往學校。”
聽了白石麗的話,明白自己現在已經成爲負累,藍玉煙一咬牙之後趴到對方的背上。將自己的木刀交給藍玉煙,白石麗雙手往對方的膝彎處一抄,將人一下子就背了起來。
除了小時候被爸爸背過之外,藍玉煙還是第一次被人揹,而且揹她的還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最關鍵是對方和自己性別相同的女孩子,這讓藍玉煙她有些難爲情。
被白石麗背在背上,嗅到對方身上似有似無,一種很特別,恬淡的香氣。藍玉煙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努力尋找起有關這種香氣的記憶。
(是櫻花的味道!)
最終藍玉煙在自己的記憶裡,找到白石麗身體香氣的來源。來東瀛之後的三四月份裡,藍玉煙她曾經從栽在學校門前坡道兩旁的櫻花樹上,盛開的櫻花上聞到白石麗身上這種淡淡幾近於無的香氣。
“白石麗小姐。”
“是。”
“你好像很習慣走這種路?”
察覺白石麗就算揹着一個人,在這條林間小徑上走起來似乎也不是太費勁,藍玉煙有些好奇的問道。
“蘭小姐,褲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不料做的這麼滑手!是絲綢嗎?”伸手拖了拖對方緊緻而又軟乎的大腿,白石麗一邊在心中抱怨着一邊對藍玉煙回道:“雖然我是城市裡長大的,但我們東瀛的學校時常會有戶外活動的。”
回答藍玉煙的問題之後,白石麗卻在自己心中這麼想到:
(好吧,學校的戶外活動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退魔師的退治惡靈工作,必然會出現要走這些非人爲開發出來的道路。)
“到了,蘭小姐。”
有白石麗這個識途老馬在,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獅子王學園的後坡的圍牆不遠處。遠遠地瞧着圍牆的牆頭上那一個個亮着紅光的監控探頭,被白石麗放下在她身邊站好的藍玉煙有些緊張的,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燥的嘴脣。
“白石小姐,你打算怎麼對付這些攝像頭?”
聽到對方因爲緊張而有些沙啞的嗓音,白石麗有些好奇的問道:“蘭小姐,你好像有些緊張啊?”
(緊張嗎?)
世上往往有那麼一種人,他們高矮胖瘦不定,男女老少不一,卻都被人以同一個前綴按到他們的姓名之前。而這個前綴正是“別人家的”。
藍玉煙從小學到現在,哪怕是在東瀛當交換生的現在,都是人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別人班上的”、“別的國家的”等等的藍玉煙。
身爲其他人口中的“別人家的藍玉煙”,足以證明藍玉煙她的優秀。事實上藍玉煙也是表裡如一的優等生,但正因爲是優等生嘛,藍玉煙是個循規蹈矩的女孩,像是半夜三更跑到空無一人的學校,對她來說有些刺激了,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藍玉煙的心情怎麼來說呢……
(我這是在…興奮!?)
“喂喂喂,一個乖乖女不會被我帶壞了吧!”
看着藍玉煙臉上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激動的神色,白石麗有些心虛的在自己的心中抓狂的喊到。
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去想,否則就會陷入把好孩子帶壞的自責之中。白石麗從被她挎在肩上的劍袋摘下,一個文具袋大小被系在劍袋上的小布袋子。
從布袋中拿出一節翠綠的竹筒,將竹筒一頭離竹節四指的部位抓住一擰,白石麗如同打開一個保溫杯一把將竹筒打開。
藍玉煙看向白石麗左手處那個如同保溫杯蓋子般的‘竹蓋子’,發現裡面有一塊比竹子內壁小一圈的,有些不明顯的上寬下窄的梯形圓柱體的軟木塞(妹控:具體各位可以參考暖水瓶的木塞子。)。
“去。”口中默誦咒語,把手中的‘蓋子’往自己的開衫制服的懷裡一放,白石麗將左手往竹筒的底部一拍,完全沒留意到藍玉煙的詫異的目光,將在公園裡臨時找來的識神都放了出來,讓它們直撲監控攝像頭而去。
“走吧,蘭小姐。”
操控着識神將監控攝像頭,撞歪一些空出來一個監控的盲區,白石麗笑着對藍玉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