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月光照着犬養家兩個無心睡眠的人。
在白石麗感嘆月色真美的時候,躺在自己牀上的悠真卻在考慮自己的事:
“眼下我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只要小心些被人發現的概率應該不大。這副身體的鍛鍊也在進行中,而且有白石麗她私底下幫忙訓練,就算不小心使出了超過的力量,也可以吧這個當成藉口用來搪塞。”
起身坐在牀上,悠真將背靠在牀頭繼續想着:“但果然修行的進度太快也是個問題,太引人注目不說,原本我就是因爲體內力量兩儀失衡才被車禍將靈魂驚出體外的。
天陽掌和月陰手這一陽一陰兩部武學,現在就算不再重修,但陰陽互衝的力量也殘留在靈魂上面,雖然只是些許但如果現在爲它們增加力量,造成反噬的後果定成必然。
果然修行進度不宜太快,不如數法並修,將八式風和令狐緣她的策鬼令,對了還有可以鍛體的烈山水晶體一同修煉。
八式風、策鬼令,烈山水晶體這三門絕學,哪一個不是要耗費常人畢生精力纔可以參透一二。一心三用,這樣進展也就快不起來了。而烈山水晶體百毒難侵的特殊性,還有八式風和策鬼令也有着各自的神妙,用來自保當可無慮……”
“…我說,八式風、策鬼令、還有烈山水晶體,那個不是風雲一時人物的看家本領。你就認爲它們只能讓你自保?你要是把它們都修煉到小CD應該夠你用螃蟹步走路了。”
聽着悠真的內心分析,寄宿在他體內小腹靈源處的一顆神采黯淡珠子中的某位,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聽着從自己心底響起的聲音,悠真開心道:“雪琪你醒啦!”
“嗯,雖然目前只能像鬼一樣寄宿在你的‘寄命珠’裡。”聲音依舊如悠真記憶中那樣悅耳動人,只是因爲受傷的緣故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這麼說我們現在就是,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的一連託生的關係了?”聽到對方的話,悠真很是開心的問道。
“用詞不當,一蓮託生充是形容夫妻的。我們其量也就是一條繩上的兩隻螞蚱,你若是蹦不了我也活不成就是這樣而已。
對了,我說你是不是有些小心到膽小的地步了,一堆神功秘術在你的腦中不說,就說曾經引動國內一時風雲的八式風,術武並行的鬼修者們的至高奇學策鬼令,還有以藥爲引,以藥物相生相剋藥理入到的烈山水晶體,它們那個不是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寶物,怎麼到你這裡就只能讓你自保了?要知道烈山水晶體,可是那個女人仗之橫行的武學。”
“如果要說的話,原因有兩個。第一嘛,這三種奇學固然不凡,但我已經有了我自己的道路可走。
貪多終歸是嚼不爛的,就像我把原本刀劍合一的烽火燎原劍拆分開來,得到了一套劍術一部刀法,而且更是在這個基礎上創出了刀劍並行的風虎雲龍秘書。看似風光無限好。
但現在來看,不刀不劍總歸是半吊子,如果不解決刀劍相異的問題,無論是刀法還是劍術,這輩子我都沒有登峰造極的可能了。”
拿起衣服披到身上後悠真又說道:“第二,六式策鬼令我只得其四,而八式風,我目前可以修行的也只有凱風之卷,至於烈山水晶體,我只得到了淬體煉身的法門。
很遺憾,這些我所得到的神功秘術都是殘缺不全的,根本不能把它們當作依仗的。還有雪琪你搞錯了一點。”
“我弄錯了什麼?”聽到悠真的發言寄居在他體內的雪琪問到。
“那個女人她是有修煉過烈山水晶體不錯,但她可不單單隻修煉了烈山水晶體這套奇學。對她來說與其說是將這些神功秘術作爲依仗,倒不如說她依仗的是她那任何武學秘法都能一學就會,一通百通的非人天賦。”
“是是是啊!”想起了那女人的恐怖之處,寄宿在悠真的寄命珠裡的雪琪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們常用什麼來誇讚一個人過人之處,天才、奇才、逸才,可我們該怎麼形容她。
怪物?這個詞太淺薄了,那女人和我們之間彷彿有着一個世界的差距,說到底我們到底是怎麼從她的手底下活下來的。曾經和她對手過兩次的你又是怎麼留住自己的性命的?”
“當然是被她手下留情了。”
“……”悠真說完之後兩人陷入了長久的無言之中。
“我現在要怎麼稱呼你?”
“叫我悠真,這是我現在的名字。如果老是用原來的名字,以後對敵時被隊友們喊現在的名字會反應不過來的,最後倒黴的還是我。雪琪你就叫我悠真吧。”
“這樣啊,我有些乏啦。”
“那你好好休息吧。”
“你呢,還不休息嗎?”
“我,我再想想。”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習慣了,沒辦法,晚安。”
“嗯,晚安。”
等到雪琪的聲音在自己心地消失不見後,悠真他又開始思考自己的事來:“近憂已思。接下來該輪到遠慮了。雖說是應令狐緣的要求一起到東瀛這裡來抓賊拿贓的,但以我現在的狀況來看,最應該做的卻是先找回原來的身體,並且和國內的老媽報個平安。”
“問題來了,”左手拖着臉頰,悠真皺着眉頭的想着:“兒行千里母擔憂,老媽要和我視頻怎麼辦,難道讓她見到一個陌生的小鬼對着她喊媽媽?完蛋啊!
憑藉血液、頭髮,甚至是衣服尋找人和物的法子我是會,可我要從哪裡得到這些東西。對了!令狐緣她那裡有我爲防萬一,寄放在她那裡的精血,如果用來施術,找回身體應該不難。可我要到那裡去找令狐緣她們啊。”
“算了多想無益,還是早點休息。話說現在幾點了,嗯?”這樣想着悠真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瞧:“三點三十四分,都這麼完了!還是快點休息吧!”
……
早上六點鐘,晨練回來洗漱完畢後的悠真,正在廚房中準備早餐。這時候穿着拖鞋的白石麗伴着‘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客廳跑了進來。
“師姐,早飯的話還沒好,你在等一會兒吧。”一邊用鏟子翻動煎鍋裡的煎蛋,悠真邊對白石麗說道。
“不是早餐的問題,我又不是吃貨,是這個啦~。”對悠真的話有些不滿,帶着一點嗔怪的語氣說道着,白石麗就將藏在背在身子後面手裡的東西亮了出來。
“……”悠真。
“?”白石麗。
看着一臉不解,神情呆萌的白石麗,伸手把點着火的燃氣竈的燃氣閥門關上,悠真嘴角有些抽搐的問:“師姐…這……你是要給我嗎?”
“是的,怎麼了嗎?”見到悠真的樣子白石麗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石麗遞給悠真的是一封信,這本身到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封信它的信封是粉色的,而封口處,貼着的是一枚紅色心形的貼紙,這也是讓悠真他反應這麼怪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悠真他小心的問道:“師姐,你這是想要我把它轉交給某人吧?”
“對啊!”聽到悠真的話,白石麗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說出了讓悠真微微把自己提起來的心放下一些的話。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悠真的心猛地提起來。
“我想請你把信交給蘭小姐。”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情書對吧!你一個女生,既然給另一個女生寫情書,而且還要我幫你轉送?這,演的到底是哪一齣啊?”雖然內心之中這樣抓狂的想着,但悠真還是在遲疑一下之後,伸手把信接了過來。把信翻個身,悠真小心翼翼的看向信封正面,也就是一般會寫着收信人和寄信人的那面。
進入悠真眼中的是用毛筆書寫而成的,龍飛鳳舞的‘挑戰書’三個大字,以及邊上‘蘭小姐親啓’的五個小許多的小字。
“這字,是你寫的嗎師姐?”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悠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白石麗的字是字如其人的漂亮,而且寫的還是漢字。如果是在以往的時候,悠真他一定會很羞愧,因爲以漢語作爲母語的他自己的漢字,寫的還不如一個東瀛女孩。但要問現在他的想法,悠真卻有些無言以表。
“悠真君你這是?”看着被悠真給一把塞回來的信,白石麗很是不解的問道。
打開燃氣閥門,點上火繼續做早餐的悠真手上動作一頓,然後無奈的說道:“幫你轉交這種得罪人的信,這個我們可以暫且不談,但你至少把信封給我換個顏色啊。”
“可是可是,粉紅色是人家的幸運色,能不能不要換信封啊?”知道悠真把信塞回來的理由後,白石麗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
“雖然我很想問你,難道信封封口處的桃心也是你的幸運物什麼的。但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不行!這事沒得商量,你如果不把信封換了,這信你自己去送。”
“哦~。”最終雖然有些不甘,白石麗還是妥協了的應了一聲。
……
“粟山小姐,早上好。”
吃過早飯後,拿着書包從自家的院子裡走出來的悠真,聽到隔壁鄰居粟山家的院門處也傳來開門的聲音。
悠真他下意識的看過去,剛好和對面看過來的視線對上。在認出對方後,悠真笑着揮手打着招呼來。
穿着獅子王學園的白底黑紋西裝制服的女生粟山,剛想擡手迴應卻見到,哼着歌從犬養家走出來的白石麗。當即將擡到一半的手快速放下,橫了悠真一眼後轉身快步離開。
(不是吧!)
看着身邊的白石麗,再想想對方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悠真感到有些不妙,卻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到:“沒事的,應該是我想太多了。粟山她應該是覺得經常有幾個女生在家裡出入的我,是個花花公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