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靈源齋大本營,湖心山。
“魂墨,你加入我們靈源齋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做奸細,向仙鶴門通風報信嗎?”一位黃色道袍的靈源齋弟子——王徑澤,向魂墨發難道。
“不是你們靈源齋的太上大長老把我索要過來的嗎?”魂墨一臉困惑,摸了摸鼻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你放屁,我們太上大長老這麼英明神武,怎麼會索要你這個獐頭鼠目,吃裡扒外的傢伙,來加入我們靈源齋呢?”名叫肖申克的靈源齋弟子,大聲反駁道:“你以爲你一來就趕跑了四大淫賊,救了孫瑤師妹,我們就會被你欺騙,認可你嗎?”
“孫瑤師姐,孫瑤師姐。”魂墨聽了肖申克的話,突然貼近被他所救的少女——孫瑤面前,問道:“師姐,我,我真的是有他們說的那麼醜嗎?”
因爲魂墨是最近加入靈源齋的,所以在輩分上,他要比在場的所有靈源齋弟子都要小的多。
魂墨此時年齡十之有七,正是最好的少年芳華,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脣紅齒白。一身黑袍,更顯的皮膚越發白皙,他嘴角含笑,貼近到孫瑤的面頰三寸之處。
“魂墨,你,你......”少年的灼熱氣息吹拂在了少女的面頰上,孫瑤麪皮漲紅,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你是當然,當然不醜的啦......”
孫瑤連忙躲到了一位娟秀的少女身後,少女身着綠裙,上面繪製的花鳥栩栩如生。
這一幕,引起了靈源齋其他少女的一陣鬨笑,孫瑤的臉頰不由得更紅了。
原來,前些日子,孫瑤等人接到門派任務,在亂魂窟尋找一種名爲安魂草的蠱植。亂魂窟之中,長滿了鬼臉葵,還有亂魄薔薇,甚至還有魂獸出沒,危險異常。
在孫瑤一行人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得到安魂草後,卻在歸去靈源齋的路上,遭遇了四大淫賊的圍攻,孫瑤爲了掩護其他同伴撤退,不幸被抓住了。
後來,魂墨及時趕到,動用魂道手段,藉助亂魄窟的魂獸之助,成功救下了孫瑤,但他自己也因爲替孫瑤抵擋攻擊,身受重傷。幸虧鳳金煌來得及時,不然魂墨也得交代在那裡了。
魂墨本來就是模樣俊郎,再加上在狐仙福地之爭,贏了鳳金煌,救了孫瑤,風頭徹底蓋過了那些靈源齋的男弟子。王徑澤與肖申克等人心有不甘,便以魂墨之前爲仙鶴門弟子的由頭,趁機發難,藉此孤立魂墨。
這時,一位女孩聞聲而來,她頭戴鳳冠,丹鳳眼,金眉修長入鬢,眉心一點紅痣,容顏端莊雍容,且又秀美無儔,正是鳳九歌之女——鳳金煌。
“王徑澤,肖申克,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鳳金煌眉頭緊皺,鳳目含怒,她沒想到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王徑澤等人,竟然會如此刁難新來的魂墨。“難道,你們非得要鬧得我們靈源齋的弟子們分裂,才滿意嗎?”
“不,不是,金煌師姐,金煌師姐,我這不也是爲了我們靈源齋好嗎?誰知道這個仙鶴門的奸細,打入我們靈源齋,究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企圖?魂墨他竟然還說,是太上大長老將他索要而來的,我看一定是他背後的仙鶴門收買了那位太上大長老,否則怎麼讓他這小子加入靈源齋呢?”肖申克沒有因鳳金煌的憤怒,而放棄辯解。
“哦?照你這麼說,是那位太上大長老出賣我們靈源齋的利益,與仙鶴門暗中苟且咯?”鳳金煌怒極反笑,看着仍沒有明白過來的肖申克。
“金煌師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吧,咱們的那位太上大長老吧,他看人.......對吧,像魂墨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加入我們靈源齋的。”肖申克毫無察覺,反而開始了長篇大論。“我們靈源齋吧,自八轉蠱仙水尼祖師開創以來,就是正道的楷模,都是心存正義之人........”
啪!
鳳金煌一巴掌打在了肖申克的臉上,氣的小胸膛起伏不定,冷笑道:“肖申克啊,你可真是好樣的!”
“師姐,我說錯什麼了嗎?”肖申克捂着紅腫的臉,不解的向鳳金煌問道。
“不,你說的太好了。”鳳金煌強忍着打飛肖申克的衝動,緩緩說道:“我告訴你,那個將魂墨索要而來“眼光極差”的太上大長老,就是我的父親——鳳九歌。而那個提出讓魂墨加入我們靈源齋要求的,就是我鳳金煌。”
“什麼!”
在場的靈源齋弟子都驚呼出聲,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魂墨竟然是鳳金煌引薦過來的。不過她們細細一想,鳳金煌的做法的確有道理,她們靈源齋本來就是陰盛陽衰。僅剩的幾個男弟子,因爲長期被鳳金煌等人壓在下面,也失去了進取之心。
本來,鳳金煌的本意是想讓魂墨加入,給靈源齋的男弟子帶來危機感,好督促他們刻苦修煉增強門派實力。畢竟,以魂墨的才華,的確是那些男弟子的勁敵。
可惜,他們這些男弟子,卻把心思花在了打壓與孤立魂墨的身上。魂墨他不是精英嗎?那我就打壓他,讓他發展不起來不就行了嗎?
大部分都人都是如此,在同處一個集體,若是有比自己強的人,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想要增強自身,反而呢,都是殫精竭慮的想要削弱那個比自己強的人。
可惜,無論做到什麼程度,這種方法都是錯的。你可以阻止一個,一羣人,甚至是一個門派的人進步,但是你根本無法阻擋整個世界的前進。就像是一羣螃蟹關在一個簍子裡,互相扯後腿是根本無法有進步的,這也是鳳金煌怒其不爭的原因。
“金煌師姐,我不服,憑什麼你這麼幫着魂墨,你倆到底是什麼關係!”王徑澤滿臉不甘,他不相信自己的師姐,竟然會爲了一個剛加入的弟子,教訓他們。
“你.......”
“算了金煌師姐,這件事因我而起,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魂墨拉住要發作的鳳金煌,開口道:“既然如此,肖申克,王徑澤,我們就比鬥一場如何?至於比斗的內容,就由你們來定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待會輸了可別後悔!”王徑澤仰起頭,他不認爲之前因就救孫瑤而受傷的魂墨能比他強多少,更何況還是他們制定比鬥內容,這簡直就是把勝利的機會送到他面前啊。他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憑什麼他一來,就成了所有女弟子的焦點。這次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魂墨,讓他知道,這裡誰纔是老大。
“魂墨,你上次救我的傷還沒好,怎麼能就這樣答應他們比鬥呢?”孫瑤小手抓住魂墨黑袍的一角,紅着臉勸阻道。
“沒事的,你們放心吧。”魂墨輕輕將孫瑤的小手鬆開,一臉輕鬆道:“以我的實力,就算有點小傷勢,也是無傷大雅的。”
“哦?是嗎?”鳳金煌滿臉微笑,小手輕輕的滑到魂墨腰間的傷口處,狠狠一捏。暗中傳音道:“這倆小子,竟然膽敢侮辱我爹,這件事因你而起,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魂墨,你是不是傷勢復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秦娟看到魂墨的臉色微微變得難看,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魂墨感受到鳳金煌那充滿殺機的小眼神,連忙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快比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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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梯山,狐仙福地。
狐仙福地,狐羣集結成千重軍陣,緊緊地包裹着蕩魂山。方源揹負雙手,矗立在山巔之上,仰望着天空,滿臉的凝重。
時間悄然逝去,今天便是第六次地災降臨之日!饒是方源五百年前世,也是一位蠱仙,面對地災,心中也頗不平靜。
每一次地災,都會越來越強,對於福地、蠱仙是生死攸關的嚴峻考驗。方源執掌福地時,只剩下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這時間實在太短了,他只能儘量準備。鑿開運河,調和水火是一;栽培狐羣,大力繁殖是二;留着定仙遊蠱,隨時準備撤退是三。
微風漸漸停滯,遠處的天空中,雲海翻滾,一團光芒正在醞釀。
“地災,它終於來了。”方源瞳孔驟縮,輕聲喃喃道。
雲海之中,那團光芒陡然爆開,形成一扇恢弘的白光圓門,正對着廣袤的福地。
光門閃爍着刺眼的光芒,出現了一頭狼形荒獸,它的樣子不大,甚至要比普通的狼都要小一些,但那危險的氣息讓方源的眼皮止不住的狂跳。
它渾身都沒有毛,彷彿是一座塗滿棕色油漆的木製雕塑,陰氣森森。在狼的腦袋上,自然生長着蘑菇般的骨骼,感覺像是帶着一個漆黑的三角帽子。
在帽子下沿,空闊的眼眶中,不是亮晶晶的眼珠子,而是兩團綠油油的火焰在靜靜地燃燒着。
上古荒獸幼崽,以魂獸爲食。
香巫陰雕狼!
方源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心卻是往下沉。
蕩魂山,可以震盪生靈魂魄,但是香巫陰雕狼以魂獸爲食,別的優點沒有,最強的就是魂魄了。而且,香巫陰雕狼可以吞噬生靈的魂魄,恢復傷勢,增強自身。方源企圖以狐羣消耗它,徐徐圖之的計劃也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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