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急信?”守城的官兵問。
“報喪。”孟長青說,“知府老家中有人去世,本官是北山縣知縣,官印及證明在此,你們可以檢驗。”
城牆上掛了個籃子下來,孟長青把印章和任職公文放了進去
隨着籃子升上去,很快城門就被打開一條縫,有官兵捧着孟長青的東西出來,交還之後還得驗證孟長青身後衆人的身份。
幸好此處離邊境已有些距離,驗證身份無誤後,沒有其他爲難之處,准許他們一行人深夜入城。
孟長青第一次來達州,自然不知道知府在哪裡,乾脆在城門口借了個官兵,讓他帶路。
來到地方,見到懸在門口的兩個燈籠,燈籠之下就是緊閉的府衙大門。
孟長青下馬,走到帶路的守兵面前,往他手裡塞了一角碎銀,“有勞你帶路,這是請你喝茶的。”
守兵驚喜,“多謝大人!既然您到地方了,那小的就告退了。”
還不等這人走遠,孟長青就讓八方上前敲門。
八方三兩步跳上臺階,對着大門哐哐敲了起來,一邊敲還一邊喊:“快開門!有急信!”
很快有值守的衙役出來,看着門前的這幾個人問,“你們是誰?什麼急信?”
不等八方說話,孟長青走上前,“文如許在裡面嗎?”她問這話時,表情嚴肅,把衙役看的戰戰兢兢,“在……在的,您是哪位?”
“別管我是誰,讓他起來。”
衙役害怕的同時,還覺得莫名其妙,這好歹是五品知府的官衙,這人什麼身份?敢來這裡找事。
想來絕不是一般人。
“您稍等。”他快步往裡走,讓其他衙役進去通稟,然後又站回孟長青面前,陪笑道:“裡面已經去通報了。”
很快,府衙敞開大門,先是涌出一批帶着刀的衙役,接着裡走出一個略上年紀的人,這人大概是才穿好衣服,出了門還在理衣襟。
再看他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
這位應該就是達州知府了。“文大人。”孟長青開口。
“你是?”文如許藉着門口的燈光打量孟長青,看了半天確認自己不認得眼前人。
“北山縣知縣孟長青,文大人,您該聽說過下官吧。”孟長青語速略快,“不止如此,您最近還見過我北山縣的其他官員吧?”
文如許是真上了年紀,聽到這樣的聲音只覺得頭痛。
還要仔細聽其中的內容,更頭痛。
“說來我還要問問你。”文如許表情不快,“你北山縣怎麼回事?三天兩頭往我達州跑。”
不愧是老官員,官架子十足。
但孟長青這種心眼子精,能讓她感到害怕的,只在對方身份能壓制她的時候。
文如許官位確實比她高許多,但她不是達州的官員,文如許沒權利直接處置她,孟長青怎麼可能會怕他?
“文大人,趁下官還恭恭敬敬的叫您一聲大人,咱們還是到裡面說話吧,否則下官可不敢擔保,在這大門口,當着這些人,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呵。”文如許氣笑了,“無知小兒,本官倒是想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話來?你膽敢跑到……”
對方話沒說完,孟長青直接打斷,“紅家是怎麼回事?”
“什麼紅家?”文如許裝的很無辜。
孟長青提高音量,“那咱們就來說一說,你收受賄賂、官商勾結、壓迫百姓的事。”
文如許氣道:“你有何證據!”
孟長青冷笑,“我沒有證據,會跑來說這些?”
八方看着大展威風的孟長青,心裡默默回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