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突襲&上
距離金羊毛家族先鋒軍覆滅,黑鐵商會撤入苦泉峽谷距險而守已經是過去了八天。這八天裡面貌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任何一方出現任何的軍事行動,局勢詭異無比的出現了寧靜狀況。沒有人認爲這是和平即將到來的訊號,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是猛烈的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寧靜。
羅逸的心情並不是太好,站在山崖前哨戰之上用望遠鏡觀察了遠方一番,看到金羊毛家族和影子的部隊都沒有什麼動作。他可不認爲這是什麼好消息,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最應該沉穩的是他們。
拖着只會對羅逸這一方有利,這一點對方不可能看不明白。但就是如此,對方也都是按兵不動,這說明了什麼。要麼就是他們有什麼小動作,有什麼大計劃,只不過是還沒有被發現而已……就算是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表裡如一的沉靜,也說明對方的養氣功夫不是一般的好。
這可和羅逸他們之前所估計的完全不同,他們曾經一致的認爲,金羊毛家族的軍隊會在短期的休整之後立馬展開新一輪的軍事行動。詭異而凝重的氣氛瀰漫在黑鐵軍營之中,不單單是羅逸,蠍子他們的臉色也同樣不是那麼好看。
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羅逸對着身邊的士兵問道:“你們這段時間裡面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跡象?”
駐守在這裡的小隊長挺直了腰板,站在羅逸面前答道:“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長官!”
羅逸點了點頭,走進了身後的通道。哨所是修建在懸崖絕壁之上的,從外部只能看到一條橫着的裂縫。距離如果說遠一點的話,哨所的觀察口就和懸崖之上的紋絡融合在了一起,根本很難發現任何的異常。
通道是通往不遠的一處山隘邊緣的,正好距離峽谷入口不遠,也就是在現在的黑鐵軍營的駐紮範圍之內。每天除了正常的報告之外,羅逸都會親自去一趟哨所,使用望遠鏡觀察敵方的情況。
不是說他不信任那些士兵的能力,而是一種感覺,一種焦躁感覺的體現。無事可做,總是要做些什麼事情出來看看的樣子。
一見到陽光,羅逸也就見到了蝙蝠和蘿絲。
蝙蝠已經康復,重新的穿上了她那一套黑色的緊身衣,戴上了她的面具。過道完全是建立在花崗岩質地的山體裡面,哨所也是狹小的可憐。對於聽力超強的蝙蝠來說,單單是過於狹小的地方就是很難接受的了,更別說是完全不會吸收什麼聲音震盪的花崗岩了。單單是走在裡面的腳步聲產生的迴音,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
“情況如何?”蝙蝠對着羅逸問道。
“還是老樣子。”
“哦,是麼。”
談話結束……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已經進行了五六天了,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讓羅逸最近就連推到蝙蝠的興致都沒有辦法提起來一點。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談談心什麼的,但是這麼膩在一起膩了幾天,他們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畢竟,人總不能每天都和別人坦徹心扉的談心不是麼?
繼續忍,敵不動我不懂
。羅逸的心裡有懷疑,但是他還是決定了堅定自己的想法。拖着對他來說是有利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相比於他本人來說。更加焦急的應該是影子和張天垢,不是麼?
不過,真正的麻煩不是現在,而是馬上。
羅逸三人返回了營地,走進了會議室,裡面蠍子、螳螂老黑他們已經都在等候着了。戰術已經制定下來了,而且正在執行中,但是敵人的動向卻和之前的估計完全不同。如此一來,不管說是再怎麼出色的指揮官都會受到屬下的質疑了,更不用說羅逸這個名義上的指揮官了。
他更是會成爲壓力的焦點。這個計劃和結論是之前大家一同制定的,這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整個營地壓抑着的氣氛,需要一個緩解。他羅逸,就是一個很好的發泄點。
“有什麼發現麼?”蠍子最沉不住氣,看着羅逸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發呆,他再一次的開始了沒有營養的發言。
“沒有。”羅逸的回答,簡答乾脆,直白生硬。
“…………”
螳螂捏着杯子把玩了半天,臉上的糾結與掙扎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啪嗒!”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水杯,螳螂猛然站了起來,“我說醫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說個準話吧,都這麼拖着八天了。萬一張天垢那小子有什麼小動作,或者說他和影子在談判什麼的,豈不是糟糕?我們總待做些什麼吧?”
“做些什麼?”羅逸轉過頭看着螳螂略顯激動的臉龐,“練兵就是了,我們繼續等着,這就是我的決定。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並不像改變我的決定。”
這是目前而言最好最穩的計劃,安全第一,這句話不僅僅是一個口號。這是羅逸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好幾次死裡逃生得來的深刻教訓。
“情況在變了醫生,張天垢沒有行動,那個影子也沒有行動,我們不能在抱着錯誤的行事準則繼續下去了。”螳螂今天好像是真的受夠了這壓抑的氣氛一樣,終於不再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了,“就像是那天一樣,醫生,那個時候你都敢帶我們出戰,這個時候,又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打不贏,難道說我們退守營地,他們還有把握強攻不成?”
“是啊兄弟,我說我們這麼天天等着也不是個辦法吧?我還好說,螳螂和老黑的地盤時間長了沒有人鎮着,免不了有一切不開眼的東西來造次。”蠍子也幫嘴了,他也是心裡有些急了,。
做些什麼事情,總比什麼都不做然後後悔要來的好吧?這是蠍子的想法,他和羅逸不同,他好像並沒有將隱忍與耐心也當做一件很關鍵的事情。
羅逸又開始頭疼了,他心裡隱隱約約的已經預感到了這個情景,雖然說不是必然會出現的,但也算是一個很大概率會出現的事情。糟糕,在糟糕不過了,他只是名義上的指揮官。
如果說羅逸下達了遠超過三位分會長可接受範圍的命令的話,那麼他的命令就是一紙空文。羅逸就是在頭疼這個,在他的記憶力歷史中應該從來沒有那個指揮官遇到過像他這麼蛋疼的情況。更加蛋疼的是,就算是他的命令是正確的,蠍子他們不同意
,至少有一個人不同意的話,那麼也是無法執行的。
眼下,看來他們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羅逸心下暗歎,五根指頭握不成一個拳頭,但是爲了勝利,又不得不去執行求同存異的方針……直接點說就是委曲求全。而且他就是那個委屈,別人是那個全。
如果說不是還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勝利的話,羅逸絕對會直接帶着蝙蝠和蘿絲退出這次的行動了。俗話說的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很多時候就是要拼的。
羅逸雙手抱在一起支在鼻樑上,整個身體的分量和中心都靠到了前面。微微的翻起眼皮,一雙彷彿看透了世間的眼睛陰沉而又晦暗的盯住了衆人。被羅逸這種陰鬱的眼神瞟了一圈,衆人瞬間就覺得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降低了一大截,幾個心理素質稍差的傢伙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你們做好了損兵折將的心理準備了麼?”沉默了一下,強行讓螳螂他們的情緒冷靜了陣子,羅逸平淡的聲音從他的手下傳了出來,“要知道,我目前決定據守是最爲保險的方法。在保全兵力方面也是考慮到了你們的損失,如果說就我個人而言。我倒是希望你們會同他們打個你死我活的,儘快的將遺蹟攻佔。”
“但是……”羅逸提高了聲調,又緩緩的壓了下去,聽得衆人心裡一緊一緊的,“你們有這個覺悟麼?損失的不是我的手下,是你們的,甚至於……還有各位自己的性命。”
“你我皆知,張天垢和影子,他們可不是不犧牲些性命就可以輕輕鬆鬆獲勝的對手。我有自信能夠在戰鬥中保全自己的性命,你們呢?”
羅逸說道這裡,眼睛卻沒有專門盯着哪一個人,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閃着寒光的剃刀一般。慢慢的掃過了那些中級士官們的眼睛,將他們的戰意毫不留情的切斷了。
“我……”蠍子剛要出口,羅逸的眼睛就盯了過去,看着羅逸的目光,蠍子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能說出他有自信保全的話來。他的命,說白了還是羅逸救下來的,現在雖然說他裝上了更爲強悍的機械義肢,但是讓他再次獨自面對影子。
蠍子依舊沒有活下來的自信,他不想承認這一點,不過又不得不承認。老黑和螳螂都是同蠍子知根知底的人,蠍子都沒有敢說出那話,他們自然也就明白了蠍子的意思。
從始至終,老黑都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告訴了其他人他的答案。
“不過……”就在這時,羅逸卻笑了起來,話音也是風頭一轉,“就和螳螂說的一樣,既然我們之前就拼過了一次性命,然後才僥倖活了下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個時候再拼一次又有什麼干係呢?”
戰,不破不立,好吧,這是好聽話,是羅逸在安慰自己。
事實上是,大部分士兵的士氣已經低迷的不是一般了,任誰在長時間的防禦一個只是有可能進攻的敵人都是辦不到的。如果說這是張天垢的疲兵計的話,羅逸只能說他很成功。
但是這招就一定是好用的麼?不,不是。
羅逸只能說,既然他讓張天垢吃了一個悶虧,那麼,他就能讓那個傢伙吃第二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