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反逆十字,一經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像是一把從天而降的神罰之劍,將這腐化的世界戳破,災變級獨有的威壓,讓周圍的一切生物,全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可不比芙蓉河樂園事件,只是有災變級存在想要降臨而已,這次他們直接面對的就是災變級的攻擊。
除了宮保丁變得有些亢奮之外,閻修和林璐的狀態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以至於閻修一下子被尤漢踢飛,面具上人性化的出現了吐血的表情。
畢竟他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災變級的力量,哪怕沒有刻意針對他們,還是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壓力。
腐化小區之外,冰河的手一抖,一道冰渣從手上脫落下去,將一隻倒黴的怪物戳了一個對穿。
“這氣息,不就是我在調查的那一位災變級存在嗎?”
“他竟然直接出手對付腐化的源頭了?”
“我的猜想果然沒錯,這位對現實世界抱有善意,上次爆發氣息就是爲了提醒我們,芙蓉河市有災難即將爆發。”
然後,他遠眺腐化小區的方向,微笑起來。
不管如何,多了一位疑似沒有惡意的災變級存在,對協會來說是一件好事。
畢竟,整個協會所屬的‘真我’境界超能者,也只有八位斷罪者而已。
……
廖嘉欣死後,溫文立刻從收容所裡鑽出來,他刻意控制過,沒有波及自己消失的地方。
現場一片混亂,廖嘉欣的殘肢消失得無影無蹤,全都被摧毀了。
黑色的能量流,還屹立在別墅之中,讓釋放攻擊的溫文本人都感到壓力。
災害獄司的力量什麼都好,就是殘留太久,如果不刻意剋制,那麼能量會很久之後才消散。
但這也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隻要這道黑色十字還存在着,外面的人就不敢進入這棟別墅,給溫文的行動提供了很大對的便利。
比起災變級之上存在的隨手佈置,還是切實就在面前的災變級威懾力更強一些。
邪神的佈置,如果不能順利進行下去,那麼也就止步於此。
但在現世的災變級的存在,只要有這個想法,就有能力把一座城市從地圖中抹去。
災變級中的災變二字,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掀起一場大災變的!
每一個災變級存在的能力,都近似於各地遠古神話傳說中的神靈!
溫文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但猜也猜得出來,無非就是震驚震驚再震驚而已。
趁着沒人來打擾自己,他隨手卸掉地下室的門,走入地下室。
其實,作爲偵探,溫文是會些溜門撬鎖的手段的,但那哪裡有暴力破壞來的爽快。
越是往下走,溫文就越覺得氣氛詭異,就好像有一個無比邪惡的東西在注視着他一樣。
腦海中不停響起古怪的囈語,理智彷彿在漸漸消失,混亂黑暗的慾望開始滋長。
短短的一段樓梯,溫文走起來彷彿龍潭虎穴。
“不行,不能這樣,再下去我可能會失控……這地下到底有什麼東西。”
溫文一咬牙,開啓了倉庫管理員的胸牌,這才稍稍感覺好一些。
“底下可能有某些東西的意志存在,就這樣過去有些危險,就算這次沒事,下次也會出問題。”
“而且,只依靠胸牌是沒用的,我還是有可能瘋掉,需要想寫穩妥的辦法。”
溫文進入收容所,換了災害獄司的袍子,首先要改頭換面,不能讓裡面的東西記住自己的容貌。
然後,溫文在左手寫了幾段話,這是他一會兒要做的事情。
最後,他切換成了捲毛狒狒體質,從收容所裡面出來。
處於捲毛狒狒狀態的時候,溫文雖然智商不高,但是失控的風險卻降到了最低,智商低也是有好處的。
果然,一出來之後,囈語仍然存在,但溫文的情緒卻十分平穩,沒有一絲失控的徵兆。
然後他看向自己的左手,將那幾段話記下。
捲毛狒狒智商是低,但是照着要求做還是能做到的,雖然可能有些不靠譜,但也只能這樣了。
繼續往下走,都沒有遇到什麼古怪,詭異的囈語越來越響亮,但溫文直接當歌聽了,甚至還聽的很嗨。
接着,溫文就看見了地下室的景象,這裡之後綠茫茫的一片,地下室的空間全都被綠色棉絮一般的東西填滿。
想想之後,溫文直接將木門拆掉,搞出兩個木條,將那些棉絮狀的物質撥開。
但只撥弄了幾下,木條就被消失殆盡,就連把手的位置,都開始崩壞消失。
溫文將木條扔出,觀察一番之後才發現,讓木條消失的,是極其細小且透明的蟲子,這些蟲子飛快的吞噬着木條,讓其消失。
“真是的,這些裡世界的大佬,怎麼都喜歡用蟲子來保護重要的東西,多噁心。”溫文忍不住在身上抓撓兩下說。
然後他啐了一口,打了一個響指,寒氣散發出去,只片刻,這裡的溫度就如同寒冬,那些細小的蟲子也都失去了活性。
然後,溫文趁着這些蟲子萎靡不振的機會,黑色鎖鏈魚貫而出,將這些棉絮全都撥弄到兩旁,將地下室中心的空間露出來。
直到這時,溫文才知道腐化的源頭是什麼。
那是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綠色半透明肉團,或者說是胚胎。
胚胎內部,隱隱有着一個東西在孕育着,像是人,但好像有着和章魚類似的頭顱。
胚胎外部,可以看見一些已經模糊變形的人體部件,正中心是一張絕望的面孔。
這面孔溫文很熟悉,正是蠱惑小丑格蘭迪!
“自從上次你在下水道狼狽逃走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你,沒想到你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雖然是敵人,但看到格蘭迪落到這個下場,溫文也有些唏噓。
第一次見面時,這傢伙風光無限,遠遠站着,只憑借其能力就差點讓溫文葬送在那裡。
但現在,他卻成了邪神用來孕育某種東西的苗牀。
溫文的感慨到此爲止,在捲毛狒狒體質之下,他也想不到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