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蕭焚的判斷沒錯,一名穿着全身甲的哥特騎士聽見蕭焚的自我介紹後,沒有任何遲疑,猛然拔出腰畔的長劍,對着蕭焚衝了過來。另外一名騎士則轉身離開,想要衝回到那些騎士聚集的地方,告訴同伴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名離開的騎士完全沒有料想到,身後的戰鬥會如此快速的結束,他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下一秒,那名衝向蕭焚的騎士已經帶着他的全身甲猛然飛回。轟的一聲,兩人撞在了一起,在他們身後,小弗萊曼的手還在散發着純潔的光芒。
在森林中,蕭焚意識到自己的永久法陣池可能已經沒有多少基因點存量,繼續使用那些法陣很可能導致永久法陣池的坍塌。因此,他嘗試着連接歐洲神術池,看看自己在做出了那麼多違反戒律或者說違法神術池約定的規則之後,是否還能與神術池保持聯繫。
出乎他的想象,歐洲神術池和小弗萊曼的連同渠道居然沒有關閉。確切的說,最開始的連通請求受到了影響,但是在幾秒之後神術池就重新和小弗萊曼聯繫上了。
不過這種意外顯然是件好事。面對那個猛攻上來的哥特騎士,蕭焚的攻擊在神術池作用下的一瞬間就發了出去,這是一次3級的神聖衝擊,對於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哥特騎士來說兇猛無比,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直接轟飛。
“感覺上有點像那個。”
蕭焚意外的看着這次衝擊的結果,低聲自語。
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雪光返照着一羣黑影。還有黑影身邊的馬匹。
那是一羣比蕭焚理解中更加愚蠢或者說更加膽怯的對手。
吞併薔薇領是這些貴族騎士們一直在做的事情。問題是。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做到這一點。他們只敢背後捅刀子,卻不敢明刀實槍的硬來。
利用薔薇領佔領符騰堡,這是這些貴族騎士們接下來的目標,不過薔薇領都沒有成功,更別提後續的目標。
至於最後挾持路過符騰堡的皇帝,建立一個騎士國,這聽起來更加荒誕。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皇帝身邊的這些騎士往往都是各個貴族家庭中的第二或者往下的孩子。註定無法得到家族的貴族頭銜。帝國的領土就這麼大,想要獲得新的爵位,獲得屬於自己的領地,只能從其他老牌貴族的手中奪取。
可問題在於,這些騎士們想要擁有自己的國家,幻想自己成爲了高貴的公爵,伯爵,卻沒有爲之獻身的勇氣。按照那位墮落騎士帕克圖的說法,他們想用“更加合法”的手段擁有符騰堡。連蕭焚都爲這種想法感到無稽,誰都知道。領土只用用血與火奪取,所謂的合法。永遠都不會讓一個膽怯的人擁有一切。
“我們會擁有薔薇領,我們會和周圍的領主處理好關係。我們會讓他們感受到我們的善意,只有我們才能做到這一點,因爲我們熟悉貴族禮節,我們知道貴族之間應該注意什麼,應該忌諱什麼。那個小弗萊曼,他是一個天生的蠢貨,他什麼都不懂。薔薇領是我們的,天生就是我們的。”
這是帕克圖的囈語,對蕭焚來說這樣的話纔是蠢話。
和周圍的領主處理好關係?見鬼去吧,處理好關係的薔薇領就不再是什麼薔薇領。
蕭焚並不準備把這些騎士的名字公佈於衆,那樣做沒有任何好處,自己的仇,自己報。私下裡解決這些騎士,會讓薔薇領周圍的那些領主們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貴族禮節。
現在,就像是蕭焚推算的一樣,那些膽怯的騎士們在確信帕克圖全部招供之後,以爲自己很快也會被聖冠騎士們抓走,因此開始驚慌失措。沒有任何戰略眼光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果格爾爲什麼要對帕克圖動手,也不知道爲什麼果格爾只對帕克圖一個人動手。果格爾需要在皇帝面前再次確立教廷的權威,但是沒必要因爲這種權威招致世俗貴族的憤怒。所以一個人,不多不少正好。在那之後,無論其他騎士如何,果格爾都不會繼續動手。
但是膽怯的哥特騎士們並不清楚這些,他們已經被自己的貪婪矇蔽雙眼,當他們發現問題時,驚慌和恐懼又攥緊了他們的心臟,讓他們艱于思考。
這些人守在那裡,卻又不知道下一步能夠怎樣。他們想要殺死小弗萊曼,同樣不知道殺死這個可惡的小領主後還能做些什麼。就這樣在焦慮和恐慌中度過,又茫茫然的聚集在這裡,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這種焦躁的時候,他們忽然聽見從另一個方向,而不是修道院那個方向傳來的巨響。這樣的巨響讓他們的心臟驟停,然後不約而同的向着那個方向望去。
那些騎士的反應速度不慢,不過蕭焚的動作顯然更快,等這些騎士注意到稍遠一點地方的地方時,剛好看見蕭焚的雙拳將地面上兩位騎士的的臉打的血肉模糊。
5級懲戒騎士的實力對付那兩名哥特騎士稍微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如果附加上從神術池中提取的多種輔助神術,蕭焚已經將自己的實力臨時推進到接近8級的地步。那已經是聖冠騎士的實力。在這樣的絕對實力差距下,那兩名騎士根本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蕭焚慢慢擡起頭來,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騎士們,微微一笑。
他平靜的說:“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聚會,雖然在我看來,那是你們最後的聚會。就像是經文裡說過的那樣,你們中出現了一個猶大,而這位猶大,此時正在修道院的審訊室裡接受最後的審問。對他的審判明天早上開始,但是我想,你們已經無法看到那一幕了。來吧,各位,一對一的挑戰或者你們一起衝上來,我都在這裡等着你們。”
這聽起來像是一句瘋狂的話,不過蕭焚說的非常平靜,在他的眼中,那些哥特騎士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個待宰的羔羊,而不是什麼強大的對手。
哥特騎士們開始發出低沉的咆哮,一個個從馬鞍上卸下沉重的鏈伽,小盾牌,還有大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騎士風範,一對一更可以遠遠拋開,生與死之間,沒有太多選擇。
這些騎士構成一個半圓形,向着蕭焚迅速逼來。他們沒有上馬,那是因爲穿着如此厚重的裝甲,在沒有侍從的扶助下想要單獨上馬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如果等他們慢慢的爬上馬鞍,背對着敵人的他們不知道要被幹掉多少次。
好在薩克森人都非常強壯,尤其是對這些騎士而言更是如此。無需藉助馬匹,他們依舊可以輕易的揮動手中的武器,讓這些武器成爲敵人的噩夢。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敵人是蕭焚。如果騎士無需遵守騎士禮儀,那麼他們的對手爲什麼會遵守騎士的風範?蕭焚看着這羣對手,微微一笑,伸手從權杖中取出那頂王冠戴在頭上。如同電流從他身上驟然蔓延一樣,他的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隨後伸手在空中隨便的點選。
這是他在透明浮窗上進行選擇,但是在那些哥特騎士看來,卻是對手正在進行着某種巫術。這讓他們多少有些明悟,知道一個少年爲什麼會突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不過這同樣變成了一種困惑,爲什麼能夠使用巫術的傢伙沒有被教廷送上火刑架,卻被那些聖冠騎士們如此尊敬?甚至連施佩耶爾的樞機主教也和這個少年交談了這麼長的時間?
“這是陰謀,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一名騎士在面甲後忽然大喊了起來,不過這樣喊聲很快淹沒在突然吹來的寒風中。他們的甲片在海風中簌簌發抖,發出咔咔的響聲,也許這樣的響聲和環境正代表了他們的身體與心情。
一個懲戒騎士等級的對手可以很容易的對付,一個聖冠騎士等級的對手就會變得非常危險,如果面對一個聖冠騎士等級的對手,而這名對手居然會使用巫術的情況下呢?這樣的戰鬥幾乎毫無勝算,完全就是一廂情願的送死!
騎士們膽戰心驚,想要把最後的勝利機會堵在小弗萊曼只有一個人,無法應付太多騎士的情況下。而他們的對手蕭焚,此時也有點膽戰心驚。
不是因爲自己的對手,而是因爲帶上王冠後突然涌來的新的信息。
“馮。魁斯特。薩博向你轉移了8萬基因點,是否接收?”
“附言:這是回報。魁斯特神父”
“馮。魁斯特。薩博向你轉移了1萬基因點,是否接收?”
“附言:這是信任的價格。魁斯特神父”
突如其來的大量基因點讓蕭焚的小心肝砰砰直跳,之前已經枯竭的永久法陣池因爲他下意識的點擊接收而瞬間處於爆滿的狀態。
更爲可怕的是,在這次接收之後,一個新的信息猛然跳了出來。
“杜若溪向你轉移了12萬基因點,是否接收?”
“附言:給我活着回來,感謝你的拯救。杜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