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蕭焚的異界之旅很不滿意,順應民意,明天將視角轉回蕭焚。)
和康斯坦丁行走在這個倒立的空間,有一種世界漸漸正過來的感覺。確切的說,是小弗萊曼向前的每一步都會讓自己慢慢傾斜,但是這個過程他的重心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始終是以他的腳下爲垂直點。不僅僅是他的感覺如此,事實上他的衣服也是如此表現。
他的每一步僅僅從他的角度看都沒有任何問題,就這樣直到讓自己的整個身體完全傾側,直到到和整個是空間保持同樣的程度。原本在腳下的大樹和天空慢慢的變回成自己的頭頂,而腳下重新變成熟悉的土地。這種感覺讓小弗萊曼感到有些驚訝,尤其是當他以外面的世界看來頭下腳上的姿勢站在這個大廳的空中時,居然沒有任何異常。
“那不是我們的能力,是這個遺蹟原本就具有的能力。”
康斯坦丁如此說着,他和小弗萊曼正在從空中慢慢的“降落”到地面,這一切看上去無比自然,完全沒有任何讓人頭暈目眩的感覺。
而當他們落在“地面”的時候,頭頂的上的光芒疏疏淡淡的灑落下來,看着周圍的那些高高樹木,小弗萊曼甚至能夠感覺到天空有小鳥歡唱的聲音。
康斯坦丁左右看了一眼,隨後帶着小弗萊曼走向一顆大樹雕塑。在那裡,小弗萊曼隱約看見在枝葉的陰影中,似乎正站着幾名懲戒騎士。
“這個大廳一直在自己慢慢旋轉,我們並不清楚這樣的旋轉究竟有多久。當你處在這個大廳中的時候,永遠不會感覺到自己的方位發生了變化。因此,我們必須在重要的通道上留下足夠的人手,以防下次到來時發生迷路。”
康斯坦丁如此說着,看見他的到來,那些騎士一個個垂首鞠躬。看起來康斯坦丁在這些人面前有着極高的聲望,只是不知道這麼一個有聲望的老人怎麼會在教廷中名不見經傳。不過康斯坦丁對自己是否名垂青史並不在意。看見那些騎士鞠躬行禮,苦修士僅僅只是點頭示意,那個樣子一點都不像膽小怯懦的隨軍牧師,倒更像是一個國王正在檢閱自己的隊伍。
“他是我的教子,也是我們此行的嚮導。沒有他,我們無法到達這裡。現在小弗萊曼由我待下去觀察一下那些遺蹟。在那之後我將回到教會山述職。這裡的事情可能非常麻煩,我離開後也許將終生無法離開教會山。因此小弗萊曼可能需要你們幫助照應一段時間。如果可能,我會很快從教會山發出調令,具體情況,只能等到教會山那邊述職結束後才能得到答案。”
一名手持巨大盾牌,盾牌上雕飾有“忠誠於主”字樣的大漢在金屬面見後嗡嗡的問:“這樣的照顧需要多長時間?以怎樣的方式進行照顧?”
康斯坦丁扭頭看着小弗萊曼,問:“你覺得如何?弗萊曼。你需要以後怎樣的生活?”
小弗萊曼急忙回答:“我需要一個強壯的身體,現在的身體讓我感到煩惱。”
康斯坦丁微微點頭,他僅僅只能在教會山上爲小弗萊曼遮風擋雨,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小弗萊曼自己解決。無論是那些各有企圖的大貴族,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生命,當他們想要對小弗萊曼動手時,至少這名主在地上的行走者還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如此。雅尼,請你在我的教子離開託斯托之前,幫助他適應一下,什麼是真正勇猛的領主。沒錯,他是一個領主,在黑森林的另外一端,被稱爲薔薇領的地方。”
那名強壯的騎士立刻低頭,低聲說:“是的。大人,您的願望由我達成。”
康斯坦丁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重新迴歸平靜的走向那個巨大的,雕刻成大樹一樣的柱子。在他幾乎撞上那根柱子的同時,一條裂縫突然從柱子的中央開啓,隨後光芒從柱子裡投射到這個大廳中。這些光芒最終將康斯坦丁變成了一個渺小的剪影。在小弗萊曼剛剛適應這些光線時,苦修士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弗萊曼微微皺眉。他的兜帽並沒有如同康斯坦丁那樣取下,因此沒有人看見他隱藏在兜帽陰影裡的笑容。沒有任何遲疑,他迅速繞過那些強壯的騎士,走向那條還在微微散發光芒的裂縫。在裂縫的後面。除了光芒似乎還是光芒。
裂縫並沒有再次開啓。
在小弗萊曼面前,這個柱子上的裂縫看上去似乎毫無反應,既沒有縮小,也沒有變得更大,讓更多的光芒透射進大廳。這個變化讓那些騎士不由爲之一愣,那名被成爲雅尼的騎士在用手畫了一個十字後,低聲祝禱一句,猛然從地面上拔起自己的長劍,看着小弗萊曼。
“你是誰?少年?說出你的來意!”
雅尼低聲說着,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依然如同悶雷一樣在這個大廳中轟隆隆的滾動。他身上被加持過的全身甲發出咔咔的輕微聲音,很顯然,雅尼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如果眼前的少年說錯什麼,或者這個柱子始終不能接受棕發少年,向着小弗萊曼打開大門,那麼強壯的懲戒騎士一定會立刻衝上去,將少年斬於劍下。
這個遺蹟,包括遺蹟裡的那個東西過於重要,曾經出現過一次疏漏的懲戒騎士団實在不能承受新的意外發生。
小弗萊曼背對着那些騎士,嘴角微微一笑。沒有轉身,而是擡手推向那條裂縫。他不清楚這扇門爲什麼沒有在他的面前打開,但是那不要緊,當初在光芒之海中,即使是王座的大門也曾被他開啓,至於眼前的大門並不在他的話下。
就在他接觸那條裂縫的一瞬間,整個大廳忽然傳來嘹亮的歌唱,那一瞬間,似乎整個大廳,整座山丘,包括整個遺蹟都活了過來一樣。“天空”的陽光更爲璀璨,那些似乎遙遠又似乎迫近的歌聲在小弗萊曼的身邊到處圍繞,在大廳的其他方向上,各自盤踞的柱子依次開啓裂縫,越來越多的光芒在整個大廳中堆積,在那一瞬間,整個大廳變成了一個光明的海洋。
看到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再不知曉情況的人也能猜出小弗萊曼的到來和這個大廳中所有的變化有關,在這樣紛亂的光線中,雅尼隱約看見,在小弗萊曼的腦後突然出現了一輪光暈。在那光暈之上,在整個大廳的頂上,一輪明亮的太陽已經出現,它撥散盤旋在“樹枝”之間的淡淡霧氣,最終讓整個大廳中的光芒都變得單一而純粹。
這一切同樣出乎小弗萊曼的預料之外,他僅僅只是想要開啓這扇大門,卻沒有想到整個大廳都爲此出現變化,而且這些變化明顯不是他自己能夠控制的。
就在此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最爲熟悉不過的文字,那是幾排古日耳曼語。
“歡迎來到尤克特拉希爾的空間基地”
“正在進一步檢測你的身體狀況”
“你的身體狀況非常正常,可以在這個基地繼續行動”
“你的身體已經覺醒”
“你的身體經受過洗禮”
“你擁有綴艮體系雙環能力”
“你擁有特殊的權力,你已經激活了這個基地”
“你擁有5級權限”
“你的權限包括:你可以使用115層以下基礎設施”
“你的權限不包括:高級戰鬥機械使用權限,空間基地啓動權限,空間基地使用權限”
小弗萊曼長長地吐了口氣,在這裡遇到這樣的情況讓他略微有些混亂,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作爲這個試煉世界土著的他,在這個大廳裡因爲不知道的原因覺醒了。換句話說,他已經成爲了一個隸屬於世界之樹的覺醒者。
這可真是一個異常混亂的事情,他微微搖頭,如果這個試煉世界裡的世界之樹同樣設置試煉世界的話,那麼作爲一名剛剛成爲試煉者的土著,他需不需要參加?
試煉世界中的試煉世界,以及被世界之樹製造的土著居然也能覺醒,這一切讓小弗萊曼總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個試煉世界和其他的試煉世界一定有着巨大的不同。
他的胡思亂想並沒有持續多久,整個大廳的歌唱慢慢停止,所有氾濫的光線也終於在空中的陽光照耀下歸於一體。
在這個過程中,雅尼身邊的騎士都有些驚慌失措,他們四顧着,交談着,詢問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唯有雅尼看見,那名少年取下兜帽,側臉對着懲戒騎士,並將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後,少年大步向前,轉眼就徹底消失在柱子裡的光芒中。隨着少年進入柱子的一剎那,整個大廳驟然歸於沉寂,天空的陽光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在柱子裡面,是一個筒狀的密閉空間,和小弗萊曼記憶中的電梯沒有區別。康斯坦丁站在電梯裡似乎等了一會兒,看着小弗萊曼進來,微微一笑,問:“你好像有着製造大動靜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