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蔚藍星球的機車一樣,速度越快,耗料越多。
我加大馬力,以最快速度狂飆。
荒地上的野草不斷被碾倒碾碎,碎石破瓦也在被車輪碾過之後,變成了一把把致命的暗器。
甚至我看到有一波想要攔路的沙匪中有個倒黴蛋,就是被飛射而出的石頭蛋子爆了頭,成了最倒黴的石下亡魂。
機車嗡嗡叫着朝前狂飆,很快便來到下一座城鎮——這也是遊吟詩人族長給我的友情提示,這座城鎮,正是西嵐失蹤前待過的最後一座城鎮。
這是魔界北方城鎮中的一座小城鎮,總面積也就幾萬平方公里,把機車開到大馬力,能夠十幾分鍾內繞完一整圈。
扔給守城士兵幾枚銅幣,我便開車機車進了城。
先是找家養護機車的店鋪,將機車交由他們養護,而後帶着藍色魔女和坨坨去了趟餐館,吃了頓飯,再然後拎着一大堆零食,找了間旅館,定了個房間,最後獨自一人下樓,挨街挨戶的打聽有關西嵐的事情。
這裡的挨街挨戶,並不是說挨戶人家敲門諮詢,而是找些老字號的門店進行詢問。
本來老字號店鋪的主家並不怎麼歡迎我這種打探消息的旅人,不過看在數枚銅幣的茶水錢的份兒上,再加上又正值午後,剛好錯過了客流高峰期,主家們一個個都挺閒的,嘮嘮嗑就能賺上幾枚銅幣的好事兒,誰不樂意賺啊!
於是一個個的也都挺積極。
多數都是倒杯茶,弄碟乾果,與我一邊喝茶,一邊嗑乾果,一邊聊天。
也有少數幾個,拉着我到後院,先來上兩罈好酒,再端上兩個海碗,最後再弄上一疊下酒小菜。
一邊海飲,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這期間,透露給我情報的多少,全取決於喝酒的數量。
等幾輪酒局下來,這些店主啊,老闆啊,把知道的情報都透了個底兒,就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醉到不省人事了。
至於我,則在離開之前,通知他們的家人一聲,便揚長而去了。
想灌醉我?
能別開玩笑了嗎?
我體內蘊藏的殺意可不是白給的!
不過酒喝多了也不是件好事兒,因爲尿多,半夜起了十幾趟夜,差點睡眠不足。
通過與他們的交談,我大概知道了西嵐最近出現時的模樣——那是在三百多年前,西嵐依舊維持中年人的外表,身上依舊披着破布麻衣,手裡握着把刀,走路時有點跛,但這完全不影響他威武的氣質。
當時正在酒館裡喝酒的一衆冒險家都被西嵐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收斂了囂張的笑聲,壓低了交談的音量,整個酒館都在剎那間變得靜悄悄。
西嵐依舊如傳聞中一樣,找了張角落裡的桌子,將一沓錢拍在侍者跟前,並要了一壺酒,而且是酒館裡最好的那種。
由於西嵐出手慷慨,而且並沒有任何殺意,侍者也就大着膽子,收起錢,快步去後臺準備酒了。
雖然侍者並沒有認出西嵐的身份,酒館裡一衆冒險家也都沒能認出西嵐的身份,但在酒館另一邊角落裡喝酒的遊吟詩人家族的時任族長,卻認出他來。
這其中主要是靠猜。
畢竟整個北部城鎮裡,極少見到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冒險家出現在居民街道上,更不要說來這種雖然在民間很有名,但在上層社會中卻並不招人待見的酒館裡喝酒了。
這兒的酒雖美,卻遠遠不及北部地區使徒所在區域城鎮的知名酒館裡的美酒可口。
再者就是他的氣場太過強大,而與氣場直接相通的,是他的實力,換言之,他的實力也絕非酒館裡任何一個冒險家可比,甚至可以說,整個酒館的冒險家統統加一塊兒,也未必有他強大。
還有就是他只有一條手臂,以及他的武器是較爲特殊的太刀。
雖說魔界中也有使用太刀戰鬥的冒險家,但更多的近戰武器要麼是戰刀,要麼是長槍,要麼是戰戟,要麼是棍棒,要麼是長劍,類似太刀這種武器,極少有人會用,而且用的也多半不是強者,畢竟這玩意兒攻擊範圍有限,攻擊強度也一般,唯一稱得上優點的,也就是花裡胡哨的刀法,以及與劍法能夠相提並論的攻擊速度,然而它卻沒有劍法的靈動。
綜上所述,在魔界冒險家看來,太刀,只不過是一種華而不實的武器,是用這種武器戰鬥的冒險家,也只不過是一羣如同雞肋一樣的中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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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中庸者這個詞,當時酒館裡的冒險家卻不敢用在穿的破破爛爛,而且只有一條手臂的西嵐的身上,因爲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周身都在散發出的那股子逼人的銳利氣勢,彷彿只要靠近,就會被砍傷,一旦對其無禮,就會被擊殺!
身爲時任遊吟詩人家族的族長,本來不該湊近極可能會是危險人物的西嵐,但他那顆追求真相的心卻始終在蠢蠢欲動,令他無法再消停的待在角落裡喝酒,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帶着酒壺過去,和西嵐共飲幾杯。
說實話,這種舉動十分冒險,因爲雖然過去了千萬年,但倘若有人還記得當年那場震驚魔界的大戰的話,就一定還記得一件事情,哭泣之眼·赫爾德曾在大戰發起之前,發佈過一條通緝令:任何抓住西嵐並上交者,不論生死,都可以獲得一座城鎮爲獎勵!
這條通緝令在當年可謂是紅極一時,不過在一羣冒險家都被幹掉之後,這條獎勵逐漸不被人問津。
一旦仍有人記得這條往事,並將事情舉報上去的話,整個遊吟詩人家族都會受到牽連,說不定會被當成西嵐的同夥被抓起來,甚至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