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海洛伊絲聲情並茂的傾訴,我的內心,充滿了......無聊。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無聊。
拜託,這是魔界,而誓衛者更是魔界的組織,而我的出生地點,卻是和風大陸,與這兒相隔不知多少億光年。
說實話要不是我承諾製造者·盧克,幫他找孫女兒貝奇,我才懶得耗費魔力值,打開異界傳送門來這兒呢!
等找到貝奇以後,我就回去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再來魔界,至於魔界的好壞,以及誓衛者的發展前路,與我何干啊?
我今天之所以會過來,只是爲了還你人情,畢竟你給我的情報裡不但有貝奇的線索,還捎帶着西嵐的線索,一次就解決了我所有麻煩。
雖然我不是個好人,但知恩圖報這事兒,我還是瞭解的。
但自從我到這兒以後,你一個勁兒給我科普誓衛者的現狀,以及誓衛者將來可能會面臨的境遇......說真的,我其實也是個不錯的聆聽者,如果把你的話當故事聽,倒也是種不錯的交流方式,可問題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種既渴望又可憐的眼神看我?
誓衛者組織的好與壞,真的與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就算誓衛者組織就在今天,此時此刻,當場爆炸,我也不會有半點損失。
頂多是心裡略微難過——這份人情,還不上了。
僅此而已。
耐着性子又聽海洛伊絲如同絮叨一般的抱怨與發泄,我終於不打算再聽下去,而是很沒禮貌的打斷她,道:“海洛伊絲,我的時間很緊張。”
聽我這麼說,海洛伊絲立馬閉了嘴,怔怔的望了我片刻,略帶歉意道:“抱歉......”
“不,沒什麼”我擺擺手:“我只是很好奇,就算我擁有使徒的氣息,你又如何能夠肯定我就能取代尼巫的位置,成爲對抗使徒的主力軍?”
“我......”海洛伊絲啞然片刻,才又道:“我不能保證,但我希望你能......”
“希望”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我靜靜地望着海洛伊絲,語氣平淡道:“是最不值錢的。”
是的,希望,是最不值錢的,而且是這個世間最大的謊言。
曾幾何時,我流浪在艾瑞城的街頭巷角,希望能有人出手相助,哪怕丟給我一碗飯,然而卻沒有。
就算後來被老闆娘好心收留,並拿出當天沒賣完的麪包與用殘渣沏好的咖啡招待我,也是因爲她在我身上看出了價值。
曾幾何時,我希望每一位善待我的人都能得以善終,可那個爲了信仰,也爲了僅僅相處半個鐘頭而建立起來的友誼,毅然決然替我擋下了牛頭人boss的致命一擊,甚至至死,都沒能完成他自己的心願。
希望,看起來無比寶貴,然則卻是這個世上最大的謊言,在寶貴的背後,它隱藏着自我欺騙,甚至是自我毀滅。
所以,我從不相信希望,最多,將它當成一種自我欺騙的寄託。
我相信,海洛伊絲也是如此。
“我不需要你希望,我需要理由”深吸口氣,我輕聲道:“給我個理由,讓我心甘情願參與此事。”
聽罷,海洛伊絲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她擡起頭,抿了抿脣,沉聲道:“我們的敵人,是同一位。”
同一位?
難道說......佧修派的幕後指使是......
哭泣之眼·赫爾德!
怪不得佧修派會如此穩固的紮根於魔界,怪不得明知佧修派的目的不純,意圖險惡,卻依然沒有遭到其他頂尖組織的圍攻與剿殺。
原來是有哭泣之眼·赫爾德作爲後臺。
淘氣的貝奇......
太刀達人·西嵐......
頌運者·艾麗絲......
誓衛者......
佧修派......
以及一衆使徒,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做了如此多的操作以後,還能睡得着嗎?
就不怕知道真相的傢伙們對她羣起而攻之嗎?
就算被佧修派得罪的人並沒有強者,就算誓衛者組織裡找不出能夠與使徒抗衡的強者,就算頌運者·艾麗絲與太刀達人·西嵐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可那些使徒呢?
她應該知道的吧,使徒在死亡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會自動復活。
雖然有些使徒可能會因此失去使徒之力,但只要他們想找,還是能夠找回那份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力量。
而擁有了使徒之力的使徒們,每一位都是和哭泣之眼·赫爾德等同的存在,這麼多使徒聯合一起,她就不覺得膽寒嗎?
還是說,魔界仍有相當數目的使徒是她的盟友,所以她可以爲所欲爲,而不用懼怕遭到反噬嗎?
呵、呵呵、呵呵呵呵......有趣的女人......有趣的使徒。
“我可以答應你”深吸口氣,我緩緩道:“但在此之前,我要清楚地看到與我並肩作戰的每一位強者的職業與真實實力。”
“可以”海洛伊絲允諾道:“但還請你等一等,這些人仍在秘密地點進行操練。”
“多久能夠完成操練?”
“最長五年。”
“沒有那麼多時間”我搖搖頭,道:“我最多隻有不到一年時間......可能半年都不到。”
“這麼急嗎?”海洛伊絲詫異的望向我,眼神裡帶着試探與詢問。
“是的,很急。”
海洛伊絲並沒有追問原因,她只是點點頭,示意明白了:“我會向上面反饋的,還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城鎮。”
“抱歉,做不到”我搖搖頭,否定了她的建議。
“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嗎?”海洛伊絲驀然睜大雙眼:“如果不是秘密的話,還請說出來,誓衛者在魔界還是有些底蘊的,相信一定能夠幫到你。”
“我要找西嵐。”
“可是......”
“你的請報上說的很清楚,那具西嵐的屍體是假的,真正的西嵐很可能躲在魔界某處,所以我要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