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這種奇特的蜂,還是等情況吧。
若能順利找到貝奇,一切都好說,若不能順利找到貝奇,還暴露了身份的話,那就沒轍了。
研究新生物雖然會讓杜威大師感到快樂,但我要是因此折戟沉沙,損失卻會更大。
所以,想要抓捕新物種,要在能夠自保的前提下。
從落腳點到現在爲止,我少說走了四五公里路了,由於是在釋放魔法波動爲前提趕的路,所以我能肯定,走的肯定是直線兒,而非繞圈子。
如此看來,這片森林的疆域也挺大,至少不在小規模森林之列。
只要是中型以上森林,就會有一個共同的特徵——積水坑。
雖然樹木的主要食物是水及水中的營養礦物質,但樹木同樣是能夠穩固土壤,使之不潰散的關鍵因素。
土壤一旦被牢牢固定住,並且溼潤度達到飽和,再有雨水降下,就會出現不滲透的現象,而這種現象,就是積水。
一般來說,這種積水坑裡的水經過沉澱以後,都是比較乾淨的——或許會拉肚子,但大概率不會死人。
所以對於林間尋路者來說,積水坑,就是一處最佳的水源。
是的,解釋這麼多,主要是因爲我只隨身攜帶了一水袋水,頂多能夠支撐三天。
別以爲行走在森林中就沒有缺水的問題,該缺水的時候,照樣還是會缺水,畢竟樹葉難吃不說,包含的水分也極少,根本不足以解決缺水問題。
雖說某些植物的根莖中蓄滿了水分,但直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發現哪怕一株根莖能夠食用的植物——這些植物我都見過,根莖都跟橡膠條似的,嚼都嚼不動,而且水分也不多。
其實要是能夠找到漿果的話,我也不至於如此擔憂,畢竟那玩意兒或許不好吃,但水分卻是實打實的多,而且我完全不需要擔心漿果是否有毒,因爲我毒免疫啊!
唯一擔心的,就是漿果沒毒,卻有其他未知效果,那就慘了。
不過這些效果在生存面前,都是小意思,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吃完漿果以後,嘴裡散發出便便的味道,我也認!
反正魔界沒人認得我,只要能在找到貝奇之前恢復原狀就成。
我繼續在森林裡前行,爲了保持足夠的體力,我不得不放緩腳步,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爲步履略快的散步。
說實話我挺喜歡在森林中散步,因爲散步的時候,我總會心神舒暢,內心安靜,彷彿吃了顆定心丸般。
針對這種情況,泰勒老爺子曾笑呵呵表示,真不愧是妖精族的後裔,天生就對森林有着莫名的親切感。
但我並不贊同他的話,我覺得,之所以喜歡在森林中散步,是因爲首先我喜歡散步,這種悠閒的運動讓身患懶病的我心情舒暢,其次,我喜歡森林裡的果實,不止欣賞它們天然去雕飾的唯美,更喜歡它們那種或清香軟嫩,或酥脆爽口的口感。
總結來說,就是喜歡吃。
吃,這個詞可不簡單,對於吃貨來說,吃,就是天。
綜上所述,我喜歡在精靈之森裡散步。
但我不喜歡在魔界的森林裡漫步,至少到目前爲止,都不喜歡。
魔界的森林和精靈之森不同,後者除了內圍森林以外,並沒有能夠傷害我的生物,甚至就連對我有敵意的生物也沒有,我可以隨處見到和我打招呼的熊,虎,狼,狐狸,以及統領整座森林的森林之王。
而魔界的森林不同,不但沒有好吃的果實,就連生活在其中的生靈也都滿是敵意。
好吧,我承認,我是外來者,但你們可以戒備,可以繞路,甚至可以在暗中觀察,爲啥偏要露面,並向我發動攻擊呢?
我又沒砍你們得樹,也沒在你們的地盤兒隨地大小便。
不爽的吐了句槽,我繼續朝前走着。
越往前走,我發現土壤的凝實度越大,溼度也相對增加,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不出三五百米,就會有水潭之類的積水坑出現。
想到這裡,我不禁加快了腳步,並在前進大約三百米的時候,我找到了一汪水潭。
本來呢,有水潭出現,應該是很令人歡欣鼓舞的一件事,但尷尬的是,這汪水潭並不純粹,它更像是沼澤。
所謂沼澤,說白了就是土壤溼度過大形成的大片泥淖區,一般而言,沼澤裡富含大量水分,但由於土壤厭氧,有機物分解緩慢,所以累積了一大堆不健康的微生物。
喝是能喝,但很挑戰心理底線。
吧砸吧砸嘴,我擰開水袋,喝了口純淨的蒸餾水,頓感清涼無比,輕呼口氣,萬幸身邊帶了袋水,不然此刻,我要喝的可能就是這種富含微生物的淡水了。
舔了舔嘴脣,我懷着複雜的心情,繼續遠行。
又走了一個鐘頭,我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同時從懷裡摸出隨行乾糧——烤麪包。
這塊烤麪包可大有來歷,是我親愛的未婚妻——鳳凰,特意趕早給我烤出來的,選擇的是上好的麪粉,以及大量的黃油和白糖,在最後,還加入了一大坨奶油,最後的最後,她看爐子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
懷着複雜心情,盯着手心上那塊烤的半焦,一邊散發着糊味兒,一邊又散發着濃濃甜味兒的烤麪包,我嚥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氣,將它一下塞進嘴裡。
......我感覺自己似乎昇華了。
在一片潔白的世界裡,沒有喧囂,沒有紛擾,只有寧靜。
我靜靜地眺望遠方,與我相隔百米,有一條安靜流淌的小河,潺潺的水流聲十分悅耳。
再往前百米,有一些人,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他們身着白袍,神態安詳,輕輕向我招手。
是在叫我過去嗎?
微眯雙眼,我感覺自己,逐漸進入賢者狀態......
恍惚間,一陣冷風吹過,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咕嚕從地上爬起。
再擡頭,沒有了白色的彼岸,沒有了神態安詳的熟悉與陌生的面孔,有的只是一顆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以及滿地雜草,落葉。
“我......我剛纔怎麼了?”一臉驚悚的我,不禁喃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