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別說,水魔·格沙還真有些本事,至少從與斯皮茲幾個照面下來沒有掛點這一點來看,他還是不錯的。
只可惜實力僅比國家力量級別的冒險家略強一籌,仍不是斯皮茲的對手。
在與斯皮茲交手到四十幾個回合時,被對方一巴掌扇飛出去,身在半空時就吐了一口血,不過看起來並不嚴重,因爲他竟依舊能夠保持平穩落地,這點很讓我驚訝啊。
剛纔斯皮茲那一巴掌絕對沒有手下留情,而巨龍沒有手下留情的一巴掌所能造成的破壞力絕不容小覷。
舉例說明的話,就剛纔那一巴掌,足以把一輛卡車扇成鐵餅。
然而,這般強悍的力道,竟只將格沙打吐血,而且只吐一口。
我不得不承認,這神王麾下七將軍,還真有些名堂。
格沙落地後,作勢欲嘔,但憑藉意志力,硬生生將這一口大概是老血之類的東西又給嚥了回去,接着目露兇光,直視斯皮茲。
“愚蠢的怪物,你惹惱我了!”他雙手握拳,低聲嘶吼,與此同時,兩股強大的電流自他的拳頭上生出,不斷釋放着強電流。
“面對我的最強戰技,然後化作飛灰吧!”怒吼一聲,格沙猛然揮拳,兩股碗口粗細的電流扭動着身軀,直奔斯皮茲而去:“沙羅曼陀衝擊!”
強大的電流似巨蟒般襲來,面對令人心悸的電流,斯皮茲絲毫不爲所動,張開嘴,露出尖牙利齒,但他並不打算用牙齒反擊,而是龍息。
深吸口氣,一股渾濁氣息迅速凝聚,並在極短時間內凝聚成球,下一瞬,龍息如一道渾濁的光線,徑直朝着迎面射來的兩道電流而去。
當龍息與電流接觸的瞬間,接觸點迅速膨脹,並在極短時間內膨脹到臉盆大小,這團渾濁的氣息中既有劇毒的龍息,又有肆虐的電流。
數秒後,轟的一聲巨響,膨脹的氣團陡然炸開,巨大的衝擊力四散不斷,反覆肆虐着數丈以內的碎石。
與此同時,龍息和電流分別沿着對方的戰技蜿蜒而上,並在極短時間內就攀爬到距離彼此的手掌不及一米的地方。
面對如此險境,斯皮茲依舊不爲所動,但格沙卻慫了,他連忙斷開戰技,並向後躍出數米。
雙腳剛剛落地,就聽轟轟兩聲,剛剛脫離開的電流端口驟然炸開,與此同時,龍息的另一端也同時炸開。
格沙僥倖躲開,但斯皮茲卻很不幸的中招了。
就在格沙因爲得意而冷笑之際,煙霧散去,斯皮茲竟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輕蔑的望着他。
“怎麼可能!”格沙驚呼:“被那種程度的爆炸正面波及,竟然毫髮無傷!你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啊!”
斯皮茲懶得理會格沙對他的稱謂,畢竟獅子纔不會搭理一隻蒼蠅的挑釁呢。
他雙手抱懷,擺出一副囂張的姿勢,並用高高在上的神態,輕蔑的打量格沙,好像在看一隻隨時都能被碾死的蛀蟲。
“你的絕招呢?”斯皮茲冷笑道:“不是要將我打的飛灰湮滅嗎?爲什麼我還好端端站在這裡呢?嗯?”
斯皮茲濃濃嘲諷的語氣讓格沙感到震怒,他深吸口氣,同時面目變得更加猙獰:“好,好,好!這是你逼我的!哼,看着吧,我要讓你顫抖,我要讓你驚恐,我要讓你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
失去了理智的格沙,再度擺出架勢,看那樣子,大概是要使出什麼了不得的招式。
果不其然,當肆虐的魔法波動再一次聚集到他身邊時,格沙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先是雙腳變成銳利而健碩的爪子,接着是雙腿,變得扭曲而強壯,接下來是身體,在膨脹到極限之後,身體表面出現道道虯扎的肌肉細紋,接着是雙臂,雙手,一個變得扭曲,但也變得強壯,另一個變成了鋒利的爪子,最後是頭顱,變得猙獰,恐怖,同時又充滿了王霸之氣。
我目瞪口呆,下意識喃喃道:“這、這是......”
一旁的希洛克,仰頭凝視格沙片刻,突然發出了尖銳的笑聲,並擡起手,指着他,尖聲道:“像,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而斯皮茲則愣在一旁,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格沙見狀,發出了囂張的笑聲:“愚蠢的怪物,你以爲已經必勝了嗎?哈哈哈哈!蠢貨!你太大意了!大意到讓我輕易捕捉到你內心深處的恐懼!怎麼樣?被嚇到瑟瑟發抖了嗎?被嚇到動不了了嗎?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既然你給我製造了這麼多快樂,那麼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從這份恐懼中解脫吧,沙羅曼陀衝......”
話音未落,一串殘影劃過,緊接着噗的一聲悶響,周圍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
格沙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望着穿胸而過的利爪,他實在無法理解,有誰會在面對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之時,會以殺死恐懼來了結一切。
“恐懼,不是殺不死的嗎?”格沙艱難的發出了聲音。
“恐懼的確殺不死,但你可以”斯皮茲緩緩將手抽出,冷冷的打量他:“我本不想這麼快結束這一切,但誰叫你好死不死,偏偏化作陛下的模樣嚇唬我,偏偏你又不具備陛下萬分之一的實力,這讓我很生氣,所以一個沒忍住......”
“陛......下?”格沙漸漸無神的雙眼艱難的盯着斯皮茲,片刻之後,他艱難的張開嘴脣,道出了最後幾個字:“原來你是......”
當‘是’字出口,格沙身體一軟,躺倒在地,氣絕身亡。
“認出我的種族了?”斯皮茲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格沙屍體,淡淡道:“你也算是挺博學的嘛,要不是冒犯了陛下,我甚至想留你一命,哼哼,可惜了。”
說罷,擡起頭,目視遠處。
數秒後,又是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急速而至。
待到近前,身影驟然停下,望了眼躺在血泊之中的格沙,神色間流露出一抹不屑與嘲諷:“身爲神明後裔,這死狀還真是夠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