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芭芭拉餵食流浪小動物成了習慣,也就沒再央求老闆娘。
日子就在小小的幸福與大大的平淡中無聲的度過,直到那一天......老闆娘等人被告知咖啡館不要了,並要求乘坐一個星期之後的魔法飛艇,遠渡月光城時,芭芭拉慌了。
遠渡月光城,就意味着再也不能餵養她喜愛的小動物們了,驀然的失落,成了她心裡的傷,令她整日魂不守舍。
老闆娘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嘆了口氣,沒有安慰芭芭拉,而是給了她一個允諾:“你可以帶一隻你最喜歡的流浪小動物,當做寵物,記住,只有一隻。”
老闆娘的溫柔永遠是與嚴厲並行的,就像她有着粗狂的外表,以及一顆細膩的心。
雖然只有一隻,但芭芭拉仍舊欣喜若狂,要知道,在這以前,老闆娘可是堅決反對她養任何寵物的,不僅是因爲會影響到咖啡館的衛生,更因爲她不會照顧。
在老闆娘的陪伴下,芭芭拉來到平時餵養小動物的地方,然而,令她詫異的是,平日裡那些一見到她就歡叫不停的小動物們,今天卻一個也沒來,甚至就連她最愛的那條褐白相間的混血小狼狗,也不見了蹤影。
一瞬間,芭芭拉的心,慌了。
慌亂的心,使得她白皙的小臉兒變得更加蒼白......慘白。
在專業人士的輔助下,她和老闆娘找到了那羣小動物的屍體以及她最寵愛的那隻小狗的......殘骸。
剎那間,她對這座城鎮的依戀,對這座城鎮的寄託,以及對這座城鎮的好感,蕩然無存。
自離開之後,芭芭拉再沒提起過要重回艾瑞城一次的建議,更是閉口不談艾瑞城。
我以爲只是因爲離別故鄉的感傷,誰知道......竟然是刻骨銘心的暗傷。
也罷,不回就不回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當年一起生活的居所,雖然已被人保護起來,卻早已面目全非了。
當年的咖啡館,上一次再見,早已被改爲居酒屋,屋裡的,早已不是什麼飲咖啡品茶香的雅緻賓客,而是打着酒嗝,吐着葷段子的放浪旅人,以及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流氓冒險家。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乘上魔法飛艇,我們一路直奔艾瑞城而去。
小蕾米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跟麗姿,莉莉,阿娜蕾塔小公主四人,展開了瘋狂的角逐。
所謂角逐,就是滿飛艇瘋跑,誰跑得快誰贏,贏了吃大蛋糕,輸了的看贏了的吃大蛋糕。
小蕾米在速度方面可謂天縱奇才,曾經在艾瑞城做小賊的時候,可是把我和鳳凰給溜得不輕。
那時候她還因爲長期飢一頓飽一頓的飲食不規律而重度營養不良呢,如今的她,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一旦跑起來,那速度,不誇張的說,百米賽道六秒六——這還是在邊跑邊吃的情況下。
於是,在速度的優勢下,小蕾米吃了一肚子蛋糕,滿意的打着飽嗝,而其他三隻小蘿莉,則饞的滿嘴口水,卻只能巴巴的瞅着——這就是殘酷的遊戲規則。
幸好鳳凰很體貼的又端出不少蛋糕來,才總算是平息了三隻小蘿莉眼眶裡不住打轉兒的水滴。
卡嘉莉對此不屑一顧,撇撇嘴,道:“小毅慣着也就算了,你也慣着......”
鳳凰會以甜甜一笑,這一笑,把卡嘉莉給笑炸毛了。
她不但能夠讀懂鳳凰甜甜笑容裡的意思,更清楚這笑容背後隱藏的含義,於是,一場兩女之間的對決,就在一抹驚豔天地的笑容中,展開了。
好在兩女都比較有自覺,知道自己屬於‘災害級’,一旦動手,必將殃及整艘飛艇,於是兩女展開的只是嘴上的較量——也就是常言道的,對罵。
萬幸,她倆都不接觸髒話,又都心思靈動,於是對罵的內容也就顯得高雅多了,像極了文騷墨客在吟詩誦對,只是這對子顯得不那麼工整,而且還比較長。
這文明的對罵嘛,不僅要有氣勢,更需要助威的。
很快,場面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原無畏公會成員爲主,力挺卡嘉莉,而另一派,則以洛基與楊刈等人爲主,主推大姐頭鳳凰。
在這兩派人的推波助瀾下,卡嘉莉與鳳凰的文明的對罵,以激烈且不失風度的方式,繼續進行了下去。
我很清楚,這個時候,身爲兩女的未婚夫,必須且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決保持沉默,同時逃離戰場,越遠越好。
因爲女人的‘戰爭’,最容易產生‘異變’,一旦生變,很有可能會把戰火蔓延到與她們最最親密的人的身上,而我,恰恰就是那個人。
這種現象,我們一般稱之爲躺槍。
躲到另一間房間,我翻出些糖果,糕點,拿出一瓶高端純釀葡萄酒,翹起二郎腿,躺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吃糖果喝葡萄酒。
沒一會兒,沒被推開了,凱蘭打着呵氣,走了進來。
“吵完了嗎?”我問。
“早着呢”凱蘭一屁股坐到我對面沙發上,握住一小把糖果,丟進嘴裡,一邊咯吱咯吱嚼着,一邊含糊道:“剛吵到誰出生時間比較早這個問題,至少還有一萬七千兩百多個問題可以吵。”
我頓時就樂了:“要是你也加入對罵就好了,一定能穩操勝券。”
“就怕那個平日裡不吱聲不蔫語,像極了呆萌的傢伙給我一拳。”
她說的是鳳凰。
“鳳凰纔沒你說的那麼殘暴呢”我笑着道。
“對你而言,或許如此,可對待我們......”凱蘭似乎回想起了某段不願憶起的過去:“就像個魔鬼。”
她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酒。
“這是醇釀,度數高着呢,別喝多了,會醉。”
嗝。
凱蘭打了個酒隔,雙頰緋紅。
晚了,人已經醉了,再勸......就耍酒瘋。
無奈,我只得看着她咕咚咚把一整瓶葡萄酒喝了個精光,接着任由她翻箱倒櫃找酒喝,而且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雖然我不希望凱蘭酗酒,但顯然,醉酒的凱蘭,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掌控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