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動機的原理我是不懂了,高溫與劇毒相互作用下,竟能形成新能量之類的原理,我更一竅不通。
我只聽懂了安圖恩抱怨的理由,以及怨恨的起因,那便是原本不可能枯竭的阿古拉古拉,莫名枯竭了,並且它懷疑,那個導致星球枯竭的罪魁禍首,很有可能就是將它轉移到和風大陸的那個女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安圖恩很委屈,委屈的像個孩子。
“我只是像平時那樣安眠,再次睜開眼,所看到的一切,就都變了模樣”安圖恩自言自語道:“我當時很詫異,以爲一夢千年,不,是一夢萬年纔對,當我詢問瑪特伽,是否我已安眠萬年時,瑪特伽很悲傷地告訴我,我們已被轉移至未知星球。”
安圖恩四雙橙黃色的瞳孔緊緊盯着我,悲傷道:“你能明白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有多悲傷?那悲傷的程度,堪比被希洛克搶走我摯愛的能源!”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悚然一凜,幸好它不知道我和希洛克認識這件事,不然肯定不會這樣溫和的與我講話。
安圖恩擡起頭,仰望天空,四雙眼也是探照燈般,將銳利的目光,直射蒼天,彷彿能看穿白雲,看穿藍天,看穿整個宇宙:“落腳這裡之後,我曾不止一次渴望迴歸故鄉,哦......還沒和你說起我的故鄉,那是阿古拉古拉能源枯竭以後,我被迫轉移,並安家落戶的第二故鄉,那顆星球上的居民,稱呼那裡爲‘魔界’,而我們這些擁有絕對實力,可以劃地爲疆的外來者,也被他們稱呼爲‘使徒’。”
我忍不住打斷它:“安圖恩閣下,恕我無禮,您剛纔提到的魔界,是不是也是暴龍王·巴卡爾,狄瑞吉他們曾經的第二故鄉?”
“是的,你猜的不錯,魔界的確是巴卡爾的第二故鄉,但狄瑞吉則不是,它原本就是魔界居民。”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無論是暴龍王·巴卡爾,亦或是狄瑞吉,在和我提到故鄉的時候,都只說‘那個地方’,而你卻能直言‘魔界’,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清楚,能否請你爲我解惑?”
“因爲巴卡爾和狄瑞吉,都沒有真正死亡過,他們都只是假死,體內仍保存有大部分能量,而我不同,我是真的死過一次,就如狄瑞吉和你所說,肉身重創,心臟被毀,靈魂消亡,意識覆滅,而今,我雖重生,但力量已不及原先的百分之一,所以只要不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就不會被發現。”
“那個女人?”皺了皺眉,我問:“是把你們都轉移過來的那個幕後黑手嗎?”
“幕後黑手?呵呵呵,這個稱呼好”安圖恩冷笑連連:“還真是黑手,黑暗之處,盡是陰毒手段。”
看起來,安圖恩對轉移它過來的那個人,已經是怨念極深,大概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了。
話說那女人還真牛叉,累積這麼多大佬的仇恨,就不怕他們聯手報復嗎?
唔,應該是不怕的,能把事情做到如此決絕地步的女人,或許早已準備好了後手,也可能已經找到了足夠強大的靠山。
想着想着,我打了個激靈:噫,女人真可怕。
這之後,我又問了‘使徒’這個稱號的來源,安圖恩表示,‘使徒’一詞,源自魔界聖書,原指魔界最強戰力在崩殂之後,散佈於宇宙各處的力量集合體。
至於魔界最強戰力,據安圖恩說,是被創造出來的十二個科學產物,擁有極強的力量,無匹的戰鬥力,曾聯起手來,共同反抗偉大的意志,意圖推翻偉大的意志的絕對統治地位。
這一戰的過程,在聖書裡有過記載,結果卻十分模糊,只是說偉大的意志消失不見,十二最強戰力盡數戰歿。
“那個女人,爲了回覆魔界往日的輝煌,與魔界在宇宙間的絕對統治地位,她蒐羅宇宙各個角落,只爲尋找出十二最強戰力散佈於宇宙之間的力量集合體,在被轉移之前,我所瞭解的情況是,她已找到了十個......不,是九個,巴卡爾被除名了,他不是力量集合體,只是一頭被誤會,被利用的擁有強大力量的龍。”
“那麼,你的力量被剝奪了嗎?”我問。
“屬於我的那一份最強戰力的力量,隨着死亡降臨於我頭上的那一刻,就已被那個女人奪走了”安圖恩有些黯然,也有些僥倖道:“自力量被奪走的那一刻起,我也被剔除使徒名單。”
它緩緩將粗大的脖子浸入岩漿,繼續道:“本來,被剔除名單,卻得以僥活,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被利用,被殺死的仇恨,卻又如附骨之疽般,時時自我夢中出現,令我寢食難安,若不報此仇,若不能殺死那個女人,我則永無寧日!”
從它的話語中,我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更感受到了那揮之不去的恨。
所以說,不要隨便欺負老實人,老實人一旦記仇,那就是一輩子啊。
談了大概兩天,我的乾糧吃的也差不多了,安圖恩倒是盛情邀請我吃點岩漿,可我哪兒吃的下去啊,那滾燙的液體,還不得把我燒的腸穿肚爛?
一臉瀑布汗的謝絕了好意,我又趁着安圖恩心情大好之下,勸說它幫忙醫治阿卡哈維體內的純能量,誰料這老烏龜反應還挺快,竟然再次拒絕了我的要求,它告訴我,那口能量吐息只是小施懲戒,根本也沒想殺死這羣蠹蟲,單純希望他們能小懲大誡,不要再招惹自己。
我心道你這一口小施懲戒,可是直接嫩死了一羣冒險家。
但這話又不好明說,畢竟的確是阿卡哈維那夥人無理在先,安圖恩這纔出手懲戒的。
就在我即將離開之際,陡然想起,我還沒確認島上是否殘留阿卡哈維所屬組織的爪牙,如果真有爪牙存在的話,那飛艇豈不是就危險了?
安圖恩看出我有顧慮,便出言詢問,我也如實坦白,安圖恩聽罷,搖了搖頭:“自上一次趕走蠹蟲以後,我就順帶着清理下四周,如今,殘存於此的蠹蟲大概已被全部消滅了吧。”
聽它這麼說,我總算放了心,又嘮了幾句,就告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