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艇,取了張世界地圖,又匆匆趕回來,在地圖上標註出漫遊槍手研究基地的確切位置,大致判斷下,一座設立在臨近月光城海域,另一座設立在約克漢城。
臨近月光城海域那座研究基地,如果沒因地殼變遷,沉入海底的話,多半尚存於世。
但約克漢城境內那座研究基地,可就不好說了。
天族人與人族外貌相同,只要不被對方得知真實身份,人族只會把天族人當做天賦異稟的人族天才對待。
倘若有知曉身份的天族人,恰巧尋到置於約克漢城內部的漫遊槍手研究基地,更恰巧得到了開啓研究所的鑰匙,併成功開啓研究基地......那就只有兩種情況,其一,研究基地中,珍貴的資料與器械由約克漢城高層接管,並將此地設爲禁地,派重兵把守監管;其二,研究基地內的一切,均被該天族人佔有並搬空,只餘下一座毫無價值可言的空殼。
如果是第一種結果,倒還好辦,白雲英是西蒙斯·洛克最疼愛的侄孫女,只要打出親情牌,十有八九能被放行。
就怕是第二種結果。
“你的擔心有點過”大太刀的聲音,陡然在我耳畔響起。
“有嗎?”我問。
“你真以爲世上會是那麼多巧合嗎?如果沒有亞德炎的指點,你就算再找半輩子,也未必會想到這座海島上,會有天族人的研究基地吧,而且還是兩座”大太刀嗤笑道:“所以說,杞人憂天就適可而止吧,不然我會很鄙視你的。”
“話糙理不糙,聽你的。”
應了一聲,我將地圖收起,就準備帶着凱蘭,及一衆驅逐者回飛艇。
恰在這時,兜裡一陣顫動,是杜威大師發來的通話,我連忙接通,就聽杜威大師道:“小毅,你在哪裡?”
“一座孤島上,距離艾瑞城一百公里左右。”
杜威大師一聽,語氣有點急躁:“好端端的,你跑孤島上做什麼?”
我嘿嘿一笑:“找點東西。”
“行啦,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知道凱蘭那丫頭現在在哪兒?”
聽他沒和我閒扯,而是提到凱蘭,頓感事情不妙,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杜威大師長嘆一聲,道:“你有所不知,那丫頭製造的裝備強化機,一連損毀了十幾把附魔武器,眼下,正被達賽城全國通緝呢。”
“哈?”我被這條爆炸性消息,震得目瞪口呆。
一旁,凱蘭也驚得不知所措,回過神來,她一把奪過通話水晶,嚥了口唾沫,帶着哭腔道:“義父,我是無辜的......”
杜威大師忙安慰她道:“正因爲我相信你是無辜的,纔會第一時間聯繫小毅。”
凱蘭抹了把眼角,紅着眼,向杜威大師求助:“可您相信有什麼用啊,我都被通緝了......”
我一聽這話極不中聽,忙搶下通話水晶,給杜威大師道歉:“對不起,義父,凱蘭一時性急,說了不中聽的話,還望您見諒。”
“我度量就那麼狹隘?就非得和兒媳婦過意不去?”杜威大師語氣中帶着不滿:“小毅啊,外人眼裡,咱爺倆是義父子關係,但在我眼裡,卻一直都把你當親兒子對待,可你怎麼就一直對我這麼見外呢?”
得嘞,弄巧成拙了!
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用乾巴巴的語氣道:“是我不對,義父,您繼續。”
說着,我又將通話水晶塞進凱蘭小手。
“丫頭,你先別急,把你知道的,有關裝備強化機強化失敗的相關事宜,說給我聽。”
凱蘭這時候心亂如麻,哪裡還有心思捋順那玩意兒,支支吾吾好半天也說不出個字兒來。
無奈,我接過水晶,把她目前的情況說給杜威大師聽。
杜威大師聽罷,也覺得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而且就算問出來了,並及時昭告天下,大概也無法及時產生效用,畢竟達賽城信奉杜威大師之輩並不多。
於是暫且把這事兒擱置一旁,待以後再做考慮。
回去路上,凱蘭沒精打采,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雖知道她憂慮什麼,但此時此地,並不是解開心結的最佳場所,不如上了飛艇,再想辦法。
魔法飛艇照舊停留原地,駕駛員大叔,正躺在石頭上曬太陽,見我們回來,立刻喜笑顏開,道:“要回去了?”
我點點頭,打趣他道:“看您的樣子,好像已經迫不及待了。”
“可不是嘛!”駕駛員大叔一拍大腿,懊惱道:“這兩天,機械生物就沒停止過偷襲,天天就聽噼裡啪啦,轟隆咣噹亂響,想睡也睡不着,我估摸着啊,再要持續個三五天,非逼得我失眠不可。”
“辛苦您了”拍了拍他的肩,我鄭重道:“回去以後,一定給您漲工資。”
“嘿嘿,漲工資就免了,給我多放幾天假,我想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沒問題”我一本正經許諾道:“給你放半個月的帶薪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半個月之後,記得準時回來上班,不然算你曠工。”
“得令!”駕駛員大叔歡天喜地的行了個禮,就匆匆登上駕駛艙。
上了飛艇,先觀察下捕獲的機械生物,一共有十幾種不同類型,共二十隻,足夠杜威大師研究一陣子了。
在確定牢籠足夠結實,不會遭到破壞以後,我這才趕回房間,看到凱蘭一副蔫蔫的樣子,躺在牀上發呆。
“真可憐,簡直就像一隻迷途羔羊”我笑呵呵走過去,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凱蘭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意思也沒有,像個布娃娃似的任我擺弄。
將她放到沙發上,從冰箱裡取出一瓶葡萄酒,兩盞水晶杯,拔出塞子,酒香四溢,頓時充盈滿屋。
一直木訥不語的凱蘭,眼中陡然多了幾分神采,她抽了抽鼻子,直勾勾望向葡萄酒瓶。
斟滿兩杯,一杯給她,一杯給我,還不等碰杯,凱蘭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只是哭了半天,一滴眼淚也沒落下。
而且那雙明亮的美眸,時不時瞟我一眼,再瞅瞅空杯。
我不禁一樂,再次給她斟滿:“人家都說,一醉解千愁,你可倒好,還沒醉呢,愁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