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已與龍族結盟,這個虛祖抗魔團是不可能再做考慮了,於是我點點頭,示意阿卡哈維繼續介紹下一個。
“旋魔會”阿卡哈維淡淡道:“聽名字就該知道,這個組織中都是魔法師,而且清一色都是召喚類型魔法師。”
“召喚類型魔法師?”我想了想,道:“就像是我家的那幾位?”
“是的,只有召喚師能加入旋魔會。”
阿卡哈維解釋道:“旋魔會的來歷比血腥淨化更加神秘,該組織的創始人與第一批主要成員,似乎並不是和風大陸土著。”
“你是說,他們是外來生物?”
“有這種可能”阿卡哈維嚴肅道。
“你竟然也相信外來生物這種說法,我還以爲精靈對待未知事物抱持的態度都是懷疑與警惕呢。”
“別把精靈想的太簡單,不止我,許多精靈皇族貴族都對外來生物的傳說頗爲了解,妖精皇族對這些知識的瞭解更是隻多不少”阿卡哈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奶奶、翠卡奶奶,以及泰勒爺爺在年輕時,曾與外來生物——一隻能夠噴吐劇毒的巨龍戰鬥過,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看來阿卡哈維知道兩位女皇與泰勒爺爺同邪龍斯皮茲戰鬥的往事。
不過這也並不意外,畢竟與巨龍戰鬥,並取得勝利,這本來就是一件值得讚頌的事情,哪怕就算被寫入史書,流芳百世也不爲過。
依照在其他星球出生,並降臨到地球的生物就可以被稱爲外來生物的慣性思維來看,龍族無疑,正是外來生物。
而阿卡哈維又說旋魔會的創始人與第一批主要成員也是外來生物,那也就是說,他們也和龍族一樣,都在其他星球出生併成長,在創立旋魔會之後,這羣人或許是覺得出生地不美麗,想要換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又或許是遭到本土勢力打壓,迫不得已背井離鄉。
總而言之,他們放棄了自己的星球,並移居到和風大陸來,並在這裡繁衍發展,代代相傳,竟也成爲阿卡哈維口中數得上數的古代組織之一。
“如果你是召喚師的話,旋魔會一定是最爲合適的選擇,並且也能夠成爲你最爲有力的後盾,只是,你甚至連魔法師也不是。”
言至於此,阿卡哈維看向我的目光中帶着些許同情。
“我有召喚師同伴,是否可以藉着同伴的威名,祈求旋魔會保護我和我的家人呢?”
“你可以試試。”
“有多大把握?”我試探着問。
阿卡哈維淡然地搖了搖頭,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啊,真是苦惱啊!”撇着嘴,我用力揉了揉頭髮,數根銀髮如飄落的銀線,緩緩落下。
“爲什麼不選帝國鍊金術師公會和素喃工坊呢?”阿卡哈維不解道:“他們都和你關係匪淺,能夠很順利的吸納你入內,併成爲你堅實的後盾。”
“凡事兒都得講究個退路,眼下,我還不至於被血腥淨化逼到沒有退路,先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阿卡哈維蹙眉道:“據我所知,血腥淨化的人不但在朝堂上對你逼迫威脅,更是用混雜了毒粉的礦石誘你入彀,已經算是觸犯了你的底線,而你非但沒有聯合多方勢力,對其進行剿殺,卻反而選擇息事寧人,以此拖延時間,這與你以往的形象截然相反。”
輕吐口氣,我收回望向地面的目光,移到阿卡哈維臉上,沉吟數秒,道:“你剛纔也說了,血腥淨化有着數萬年的歷史,是個連你所屬組織都十分忌憚的存在,以我目前的實力,有什麼資格與之相鬥?”
阿卡哈維靜靜的望着我,少許,纔開口道:“你想壯大實力,再與之抗衡?”
“算是吧,只要我的實力足夠強大,血腥淨化就奈何我不得。”
“就算奈何你不得,你還有家人,還有朋友,他們難道要一生都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嗎?”
微微一笑,我自信道:“放心吧,只要我足夠強大了,血腥淨化就再沒有任何膽量敢動彈我的家人。”
“我很欣賞你的自信,但只有自信的人,是盲目的自大狂。”
“我雖然狂,但並不自大,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也很清楚古代組織都想要些什麼。”
“哦?不妨說說,讓我領教一下你的高見”阿卡哈維目光淡然,毫無戲謔之意,可聽在耳中,卻總覺得他似乎是在譏笑我。
“發展,更好的發展組織的規模,壯大,不斷壯大組織的力量,夯實組織在各族人民心中的地位,如果能夠成爲某個種族,或者某個國家所仰仗的力量的話,該組織的領袖也就達到了人生的巔峰,你覺得,我判斷的正確嗎?”
阿卡哈維微微頷首:“正確,但,你又能做什麼?月光城有玫瑰軍團,達賽城有鐵狼公會,艾瑞城有金焰公會,約克漢城有銀翼公會,維奇堡有矮人公會,五大國各有完全隸屬於自己的軍事組織,不會因爲它們是古代組織就放棄自己的私有力量,如果非要選擇這些古代組織作爲自己的代言的話,幾位君主也只會想方設法將古代組織吸納入各自旗下的私有組織,讓它們成爲自己的私兵,絕不可能允許無法掌控的力量把持朝政。”
“你懂我的意思嗎?”阿卡哈維語調微冷,但那冷若寒風的語調,卻似乎並非針對我,而是另有他指:“變數,這些不能被完全掌控的力量,只會成爲變數,這些充滿變數的力量,就是一把把雙刃劍,既能殺敵,也能殺己,爲了保證崇高地位的絕對性,爲了保證統治能得以延續,無論君主,還是領袖,都不會允許它們存在。”
“那如果某一天,有一個新政權突然崛起了呢?”微眯着眼,我對着阿卡哈維笑。
“你要建國?”阿卡哈維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一絲驚詫之色,只在他臉上持續了不到一秒,就消散無蹤,他又迴歸到之前的神色,好似白開水一般的淡然:“你要獨立於五國,建立第六個國家?你可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打破現在的和諧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