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悶響,魔法光球炸裂,如刀子一般的小型龍捲風破球而出,切割着沙蠍的腦袋。
八隻淡紅色的眼睛率先遭創,被盡數割瞎,隨後是那張大嘴,嘴邊堅硬的鉗子率先遭到攻擊,被快如利刃的小龍捲切得碎屑亂飛,接着就是一排排鋒利的尖牙,在旋風的攪動下,被割的嚓嚓直響。
加持了褪變之力的魔法,威力比之尋常魔法強大數倍,僅是一記平常無奇的小型龍捲風,便有如此威力。
果然褪變與不褪變,有着天壤之別。
稍稍感嘆了下,我就同鳳凰找了個遠離沙蠍的地方,試驗她新領悟出來的戰技。
很快,萬事都已具備,只欠一個充滿戰鬥的心情。
然而鳳凰卻遲遲不肯對我動手。
繞是我萬般勸她,鳳凰始終不肯從命,只是一個勁兒用那雙水靈靈的無辜大眼睛盯我。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轉變策略,將戈多叫了過來。
目前公會裡,除我外,最抗打的就屬他了,既然鳳凰不肯向我動手,那就換他來承受。
果然,在把戰鬥對象換成戈多後,鳳凰立馬燃起了熊熊戰意。
戰技在剎那間被釋放出來,兩團光球圍繞她周身,不斷旋轉,交錯,卻總能十分巧妙的避開彼此,絕不會發生哪怕一次碰撞。
戈多盯着光球瞅了數秒,突然轉頭問我道:“隊長,能不能不打?”
“不能”我道:“這是命令。”
戈多臉上依舊洋溢着陽光的表情,但語氣卻十分沉重,他道:“隊長,真的沒有迴旋餘地了嗎?”
我鄭重其事點點頭,道:“沒有,其實你不需要擔心,只要不是重傷,我都不會責怪於你,畢竟她尚未褪變,實力方面還很孱弱,與你這樣的褪變高手對峙,受傷也是難免的。”
“不,隊長”戈多搖頭道:“恐怕您誤會了,我對魔法的感知力可謂是非常敏銳,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光球中所蘊含的魔法威力,我敢肯定,觸碰到它,一定會令我十分痛苦。”
“不碰一碰,又怎麼會知道呢?”我鼓勵他道:“這樣吧,你照我吩咐去做,我給你和比利放一天假,就明天,你們可以不必隨衆刷怪,想幹啥就幹啥,如何?”
“成交!”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雖然一天的假期非是重賞,但在戈多眼裡,卻極爲珍貴,畢竟,他可以攜所愛之人浪一天。
戰意瞬起。
戈多好像一頭彪悍的熊,直奔鳳凰而去。
鳳凰毫不示弱,掄起拳頭,也朝着戈多衝來。
就在兩人相距兩米不到的時候,鳳凰的光球划着詭異的弧度,正中戈多肩頭。
嘶啦一聲脆響,戈多僵在原地,渾身痙攣不止,狀若過電。
一霎時,我感想頗多,其中最強烈的一個,便是:我擦,這玩意兒竟然真的能傷人!
之後,待電弧散去,我向戈多詢問中招感受,戈多打了個激靈,道:“疼,麻,接着大腦裡一片空白,明明鳳凰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可無論怎麼使勁兒,手臂就是擡不起來,差不多也就這麼多了。”
按照戈多的敘述,以及他持續僵持不動的時間,我確定了一件事:以戈多這種體質爲模板的十一級冒險家,一旦被戰技命中,至少會有兩秒時間無法動彈。
可不要小瞧短暫的兩秒鐘,高手對決,剎那間便能決定生死,何況冗長的兩秒呢!
確定了鳳凰戰技的效果與威力,我又向她詢問戰技的名字,鳳凰說,它叫念氣環繞。
入夜,我照例舉行派對,慶祝鳳凰領悟出強勁的新戰技。
派對過後,我坐在院子裡望天,恰在這時,通話水晶傳來輕微顫動,接通,水晶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不是很驚喜?”
這是金思琪的聲音!
我登時一怔,微感詫異,道:“你是怎麼聯繫上我的?我記得冒險家基地的通話水晶簿裡並沒有我的聯繫方式啊?”
“嘻嘻”她調皮道:“你猜?”
“呃......”我一時無語,這叫我咋猜?
沉默數秒,我投降道:“想不明白,我投降。”
“笨!”金思琪笑了一聲,道:“是乾爹給我的啊!”
“乾爹?”我腦子裡瞬間冒出一個不大好的念頭。
乾爹,這種生物原本是義父的代名詞,但不知何時,它被帶歪了,成了少兒不宜的存在。
通話水晶那頭,金思琪疑惑道:“你怎麼啦,怎麼突然沉默了呢?”
我嘴裡乾澀,訥訥道:“你......什麼時候認得乾爹?”
“哈?”金思琪愣了數秒,突然幽幽道:“你該不會連乾爹都不記得了吧,杜威大師啊!他不是你乾爹嗎?”
一瞬間,我真想給自己一耳光。
我瞎想個什麼勁兒啊!這特麼不是蔚藍星球,而是和風大陸,在這裡,乾爹就是義父的意思,並不具備其他亂七八糟的含義。
尷尬的輕咳一聲,我道:“哈,怎麼會不記得呢,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哈哈。”
金思琪哼了一聲,道:“還好乾爹沒在,要是他老人家聽到你這麼說,肯定罵你。”
之後,我和金思琪拋開通話水晶的問題,開始熱烈的聊起天來。
我倆東拉西扯,互道思戀,眼瞅着臨近深夜,卻誰也不肯掛掉通話。
又互道了幾句肉麻的話,金思琪陡然話鋒一轉,道:“今天又有一箇中型公會加盟我們了。”
“這是好事”我道:“只要是有心加盟我們的公會,我們都歡迎。”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金思琪道:“只是有件事情我稍有顧慮。”
“什麼事?”
“這個新加盟的公會有點太低調了,低調到讓我感覺不適。”
“低調啊......”我思索片刻,道:“或許他們有什麼不可張揚的秘密也說不定。”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金思琪道:“但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也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聽了她的話,我沉默片刻,輕聲道:“既然你有這方面的顧慮,那就和我說說吧,他們在什麼地方的表現讓你感覺不對勁兒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幫你分析分析,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只是個冒險家,對於公會管理方面可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