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大太刀爭執不休的時候,泰勒突然神情一變:“嗯?”
我趕忙問道:“怎麼了,老夥計?”
“有種感覺”泰勒擰眉道:“很古怪的感覺,雖然不強,但真實存在。”
心跳速度驟然加快,我緊張道:“什麼感覺?是不是......魔法波動?”
泰勒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道:“你也感覺到了?”
隨即,他連連搖頭,否定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小子的魔力值我知道,少的跟僧侶的頭髮似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怎麼可能感知到如此細微的魔法波動?”
“僧侶的頭髮......”我大受打擊,喃喃道:“您這也太傷人了吧,雖然是真相沒錯......”
“哎呀,原諒老人家的口無遮攔吧”老爺子倚老賣老,呵呵一笑,灌了口酒。
“你們在說什麼?”
扎克幾人聽的雲裡霧裡,不禁出言問道。
“我們正在討論一個嚴肅的問題。”我一本正經道。
“嚴肅的問題?”比利嘖了一聲,道:“難道還有比如何從數百倍於自己的敵人中生存下來更嚴肅的問題嗎?”
“當然咯”我得意道:“就是如何消滅數百倍於自己的敵人這個問題。”
“你腦子秀逗了?”比利沒好氣兒道:“就咱們幾個,再加上後面那仨,能是數千冒險家的對手?”
我鄙夷他一眼,道:“剛剛你不還表現出一副傲然自信的樣子嗎,怎麼一轉眼就萎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比利勃然道:“剛剛好容易醞釀起來的氣氛,還不是被你一句話就給沖垮了!”
“那隻能說明我的話更加貼近真實,更加應時應景。”
“還真敢說你!”比利眼睛一瞪,憤然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這一戰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戰了,那之前的動員還有毛線意義?呿,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犯傻,唸誦那些空有熱血的口號了,還不如多攢點力氣,多殺幾個敵人了。”
“呵呵”我露出一副‘你是白癡’的笑容。
比利頓時氣的牛眼大睜,手中雙刀顫抖了好幾秒,幾欲砍了我,但最終還是忍下了,他喘着粗氣,恨恨道:“這也就是現在,要換成平時,我不把你砍出一臉土豆絲,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利比?
呃,還是比利聽着更舒服一些。
“好了,別吵了”扎克出言勸阻,道:“還是省點力氣多殺幾個敵人才是正經。”
“是啊,能多殺一個是一個,就算死了也值了”傑克遜拔出騎士短劍,凝視上面精美的花紋,又瞅了瞅手中的大盾,輕輕摩挲下它的表面,深情道:“老朋友,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保護,恐怕以後我是沒辦法繼續陪你了。”
說罷,有些黯然的用臉頰蹭着盾面。
這一行爲有點奇葩,有點肉麻,卻也有點感動。
“斯卡薩的屍體仍沒有任何變異,估計是徹底死透了吧”輕嘆口氣,我在心裡對大太刀道:“我也得說些感激之詞,多謝你一路陪伴,和我拌嘴扯淡,幫我解悶排憂......”
“喂!”大太刀冷不丁的出言打斷。
“有點禮貌好不好?”我不悅道:“先讓我把話說完,要是連點最終遺言都不讓我交代的話,我說不定會變成厲鬼的。”
“喂!臭小子!”大太刀再次出言阻斷。
本來尋思再罵它一句,但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問道:“叫我什麼事?”
“跟你說話真費勁兒”大太刀先是抱怨了句,接着道:“我說,你應該也能感覺到了吧?”
“感覺到什麼?”我疑惑道,陡然間,一股古怪且強烈的感覺穿過我的身體,我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驚駭過後,我忙問道:“這是什麼?”
“就是我之前說的魔法波動”大太刀迴應道。
“這麼強烈......”
“是你實力太弱了小子”大太刀道:“這點波動對我而言,簡直就是滄海一粟,你是沒見過......”
它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咆哮聲極爲洪亮猛烈,隔着老遠,都感覺雙耳震痛。
“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比利揉着雙耳,大聲道:“竟然這麼響?”
“恐怕那種東西一定不小吧”扎克喃喃道,他舉目四望,卻啥也沒找到。
“這聲音好像龍鳴”戈多表情凝重道。
“你見過龍?”我問他道:“聽過龍鳴?”
“不,我沒有”戈多搖頭道:“我只是從遊吟詩人的繪本中讀到的。”
“是龍鳴”泰勒老爺子突然道:“但不是純粹的龍鳴,而是摻雜了其他聲音的龍鳴。”
“老夥計,您見過龍?聽過龍鳴?”我不禁又問。
“見過”老爺子灌了口酒,眼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還跟它幹了一架,僥倖贏了。”
“我去,真的假的啊!”我驚異道:“老夥計您這一生簡直就是特麼傳奇!”
“混小子,說話別夾帶髒字,小心我捶你!”老爺子揚了揚酒瓶,佯裝憤怒道。
“得,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跟龍幹架都能贏的您,一下還不把我給錘爆了啊!”捂着腦袋,我討饒道:“不過老夥計,能不能給我講講您當年是如何跟龍幹架的啊,我想聽,呃,別拿這種憤怒的眼神瞅我,我真沒有質疑您老人家的意思,就是想聽聽精彩的故事,敬仰膜拜一下您老人家,就是這樣,真的,您要不信,看看我真誠的眼神!”
“去,混小子!”老爺子氣極反笑,他回手給我後腦勺一下,笑罵道:“等這仗打完了,回去之後,我再給你講。”
“切,小氣”我呲牙不屑道:“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去的說。”
“如果是十幾分鍾之前,你這話我基本贊同,但現在”老爺子微微一笑,道:“恐怕沒命的,不會是我們,而是他們。”
隨着老爺子話音剛落,遠處再度傳來一聲震耳的咆哮!
與此同時,斯卡薩的屍體竟緩緩從地面站起。
他沒有像瘦高個子那樣,皮膚變得灰藍,肌肉乾癟下去,而是在不斷膨脹,膨脹,再膨脹!
就好像正在充氣的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