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期盼已久的重逢
這一次，希爾和普爾維還是選擇從大海繞到馬茲特克去，雖然得從費倫最南部的海洋繞一大圈才能到位於託瑞爾西方的目的地，但託瑞爾的天空還沒有穩定下來，經常會出現空間裂縫，希爾可不想被轉移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
大海之上，希爾完全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就抵達了那座被大霧籠罩着的陸地……看來馬茲特克還是出事了。
其實出問題的會是這座大陸也可以理解，只有他們失去了自己的主神……被海姆幹掉了。
現在的馬茲特克，基本上都是野蠻生長，大部分人生活環境還不如冰風谷的野蠻人，而少部分的富人和權力者，幾乎都是靠着販賣奴隸起家的。
馬茲特克的礦產，一開始都被掌握在費倫大陸那些殖民者的手裡：沒有神明保護的當地土著，只依靠巫術和蠻力，根本打不過有海姆支撐的殖民者。
而挖礦需要的奴隸，最開始是他們自己抓，後來就是扶持了一部分很有上進心的馬茲特克土著……等到費倫的勢力因爲某些事情，漸漸淡出了這座大陸以後，奴隸貿易反而被這些馬茲特克人發揚光大了。
他們已經不再將和自己不同的種族當成人看了……所以馬茲特克的那些獸人也是最容易被深淵誘惑的種族，他們的生存環境太過惡劣了，又經常被人類抓去當奴隸。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會選擇投向黑暗，其實也沒什麼錯。
但這也就造成了這座大陸的不穩定，希爾嘆息着囑咐普爾維慢慢前進，瀰漫的灰霧遮天蔽日，細碎的空間刃不停閃爍，擊打着異界鯨的身軀。
幸好普爾維的身體，希爾加了精金，這些無窮無盡的攻擊，肉體凡胎根本無法抵抗，就算是魔法船估計也頂不住。
怪不得這麼久了，馬茲特克大陸出事的消息還是沒有傳到北地。
離這邊比較近的那些國家，估計還沒有能力進入灰霧……按照託瑞爾人的常識，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倒大黴，不知道是魔鬼還是惡魔搞出血祭之類的大麻煩，要麼就是出了什麼稀世珍寶，高階神器。
不找出個究竟，那些國家勢力都會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的，總得自己先找點線索出來再說。
希爾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下，他過來的時候，似乎沒有人阻止他啊？他明明走的是最大衆的海道。
這裡應該有監視者啊！難道是……那幾艘離他10公里以外的船？
那麼遠有什麼用？
監視這邊的人當然發現普爾維了，在託瑞爾這個世界，10公里可不算遠，有很多方法都能讓魔法船快速抵達。
但是這條模樣怪異的異界鯨代表着誰，費倫大陸有點能力的人現在可是都知道的。
他們又不是那羣頭鐵的博德之門僱傭兵軍團，怎麼可能出面攔截這位能幹掉巨龍的法師領主？
別跟他們說什麼魔法奇物，只要能幹掉他們，誰在乎用的是什麼方法！
他們可沒那個自信可以限制別人不用奇物……說實話，無冬城不去提他，已經在架子上下不去了，是他們自己先說的……希望內陸國家勢力爲他們分擔一點未來半獸人入侵的風險。
現在人家阿格萊亞城……直接將全部壓力都拿走了，無冬城也不需要再到處高喊着求援助，大家都開心，不是嗎？
至於博德之門那羣認爲自己早晚會找到辦法的傢伙，也許已經被巴爾附身了？
以後的事，拿到現在來說什麼！
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所以還不如等着看這位強大的法師，能不能帶出來一些有用的消息……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裡面有沒有邪神，魔鬼或者惡魔。
而對於希爾來說，只要對他沒有敵意，他是很少會在乎那些低階職業者的。
他更關注這段綿延了幾乎上百公里的灰霧……即使是海底也充斥着這些殺傷力不小的空間之霧，這段海洋內，根本沒有任何一種生命存在。
這是真正的死海啊！
無論怎麼樣，見證死亡都不是一件好事。
希爾心情不是很愉快地坐在普爾維身上，慢慢地向已經有了點輪廓的大陸駛去。
他們只能慢慢遊，如果不知道這些灰霧都是由不穩定的混沌元素組成，覺得有危險就快速前進的話，引起的元素風暴一定非常可怕。
希爾能知道，當然是因爲當年蹲在特拉希爾世界邊緣種地的時候，和這種風暴接觸的時間夠久，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迷霧的盡頭還是海洋，在通向岸邊短短的十公里以內，希爾看到了無數種海洋生物，看來還是有一些足夠敏銳的幸運兒逃脫了這場災難。
不過也造成了另一個後果……希爾站在普爾維背上發愣，岸邊站着不知道多少怪獸，甚至中間還起落着幾條巨龍，似乎都在打魚。
希爾觀察了一下，他們似乎對託瑞爾的魚類更有興趣，尤其是那幾條巨龍，之所以那麼忙，就是在搶一些託瑞爾的大魚。
很多怪物都很明顯的用着自己的天賦魔法，希爾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艾伯爾生物的確更擅長使用元素魔法。
希爾吩咐普爾維不要離開霧區，先沿着灰霧邊緣慢慢繞着這座大陸游。
這個世界不可能沒有海邊城市。
灰霧很好的掩藏了他們的蹤跡，希爾看着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有點頭疼……聽說艾伯爾世界看到的太陽是藍色的，天空是鋼鐵色的，所以纔會讓他們長得如此自由奔放嗎？
希爾都有點懷疑他過去世界那些奇怪傳說裡的怪獸都取材於這裡了。
醜的讓他都不想多看，就算是偶爾出現在陸地上的元素，都讓他有點驚訝……雖然元素其實沒什麼定型，只是大部分元素生物都喜歡模仿人類長出手腳纔會形成現在的元素精靈模樣，但艾伯爾的元素，卻更像是野獸的模樣。
明明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是巨龍和類人生物啊！
真的很古怪。
希爾只能慶幸自己把小妖精們暫時放在了浮空城堡，沒有帶出來，否則他們一定會吵着要去陸地上。
他有點擔心這個其他世界的大陸會影響到和自然聯繫比較緊密的小妖精，畢竟艾伯爾和託瑞爾其實是同一位面的雙生星球，只是後來被AO分開了，艾伯爾被放到了另一個緯度內。
以前只有通過蘇倫之月，才能從託瑞爾進入艾伯爾。
沒精打采思考着問題的希爾，終於打起了精神……他看到了到這裡以後的第一座城市。
海岸邊上也一樣有很多人在打魚……龍裔、矮人、元素裔、半身人、人類和一些其他的類人種族，果然沒有精靈與半精靈，更沒有妖精。
艾伯爾這個世界，諸神一直都很警惕，AO搞出的這個近似獨立的世界，不但惡魔與魔鬼的位面魔法不能用，溝通諸神也完全不可能。
誰都不知道，AO想做什麼，是不是打算讓他創造的世界的未來都變成這種只有魔法沒有神明的模式，甚至可以說，在艾伯爾的維度改變之前，大部分神明都沒有對AO有所警惕。
但在那之後，就算是密黎爾和黎爾拉那樣天性愛往好處想的樂觀派神明，面對AO的各種做法，都表現得很謹慎。
所以像是科瑞隆那樣負責的種族神，就會通知所有子民這個世界不適合居住：艾伯爾作爲AO的試驗場，未來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其實最明顯的一點就可以證明這個世界被幹預的多嚴重：這是一個根本誕生不了妖精和小妖精的世界，他的自然已經扭曲到一定程度了。
希爾默默地觀察着這些用各種法術和武技動手打魚的艾伯爾人。
比起託瑞爾人，從來沒擁有過魔網的他們，現在倒是挺輕鬆，不過也的確都是用的元素魔法，風刃，冰刀之類的，說起來，倒是更像特拉希爾那邊的魔法形式。
希爾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確，艾伯爾和當初法則不完全的特拉希爾應該區別不大，再多的法則扭曲，物質的基礎元素構成還是不會改變，能用的魔法就是那幾種。
普爾維沿着城市邊緣慢慢遊弋，他們似乎已經從平民區到了貴族區，希爾看到了更多的龍人，看起來艾伯爾現在是以巨龍爲主的世界。
希爾無聊遊移的眼神猛然凝聚了起來……有人發現他了！
他站起來仰頭看了回去，那是個長得異常美麗的男人，眼睛像是一團凝聚的火焰，他站在城市的最高處，即使是旁邊站着的巨龍也沒有什麼異議，甚至表現得非常恭敬。
這應該是當初那些被AO送到這個世界的原初者，就是在史前的黎明中誕生的存在……那時候連託瑞爾諸神都沒幾個呢！
然而希爾的注意力，卻被站在那個高臺之下的另外一個人吸引住了。
深金色的短髮，利落的長袍，飛舞的水晶球和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希爾的臉幾乎瞬間笑開了花。
催動普爾維直接飛起，希爾將露臺打開，在底下的驚呼防備中探出身體用力揮舞右手：“外祖父！外祖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