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學成之前，魔法塔所有的類似工具，希爾老師都允許拉塞爾他們暫時借用。
而且，正正好好，喬斯的黎明之塔就可以讓他們練把手……當然，這話就不用跟還挺感激拉塞爾他們選擇先幫他忙的喬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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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結果是對他好的，對吧？
當然，拉塞爾也沒有保留過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不知道，喬斯能看懂幾分而已。
但，在拉塞爾來說，他真的盡力了。
盡力到卡朋特會死命拽他衣袖，讓他說話客氣點。
當然，拉塞爾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喬斯是聽懂了也裝不懂。
他是真的不相信，有什麼人能活了這麼多年還聽不懂人話。
但拉塞爾知道人這玩意兒是沒有準兒的，裝傻也好，裝靈也罷，他只要做他自己該做的……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兒，至少他不會後悔，更不會心虛。
他的老師，在爲人處世上，真的也教了他很多。
在這個世界長大的拉塞爾，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直中取，曲中求’……當你把一件事情做得拐彎抹角，扭扭捏捏的時候，得來的東西，就永遠是求來的，而不是伸手就是你的。
而扭曲而求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會被那些理直氣壯伸手拿的人先到先得。
讓自己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挺直胸膛，就算碰到了真正的敵人，拼命的時候也能拿出百分之兩百的鬥志。
當然，拉塞爾也知道，希爾老師的教導方式，完全源自於他是個有良心有底線的好人。
但，這樣的人生，本來就是拉塞爾想要的啊！
誰不想做個堂堂正正的人呢？
有多少邪惡的存在，能像託瑞爾的暗夜女神那樣，即使作惡也能理直氣壯……不過，她也的確有那個資格。
拉塞爾本來就想要現在這樣的生活……他不但得到了，還遠遠超過了自己能想象的極限。
哪有這麼好的老師啊！
他和卡朋特，即使是出自貴族家庭，從小到大也都沒有感受過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
對法術學習要求高一點怎麼了？
再說了，就算是比較辛苦的學習，在詢問過李斯特以後，拉塞爾多少也明白了一點，自家老師都是按照自己的學習進度然後減半來要求他。
卡朋特，則是拉塞爾的一半，對她來說也不算太艱難。
拉塞爾雖然還是覺得自己很累，但他真的不想連自己老師同時期的一半進度都完不成。
那會讓他覺得自己，非常的沒用。
所以，雖然李斯特安慰他，希爾老師之所以能那麼做，是因爲天生神力，體質更是遠超人類的極限，拉塞爾能夠做到今天這種程度，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強了，所以不需要勉強自己一定要那麼快的完成學業。
可，拉塞爾怎麼可能會甘心？
至少，他也算知道了，自己和老師之間真正的差距了，不像以前那樣，連一點邊都摸不着！
卡朋特輕輕地往後撤了撤。
她哥哥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給自己洗腦，洗到今天，已經徹底沒了理智，真當自己和傀儡一樣，可以全年無休了。
卡朋特可沒那麼傻，更沒那麼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李斯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但在小姑娘的緊密追問下，還是稍微形容了一下希爾老師的體力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存在。
反正，卡朋特最後聽懂了一部分……如果那邊有個亡靈生物和希爾老師一起搬石頭，最後癱在地上的只會是那個亡靈。
因爲骨頭磨損過重。
她瘋了纔會按照這種存在的四分之一要求她自己！
不過，因爲卡朋特的表情過於慘淡，李斯特也稍微透露了一點拉塞爾沒有過問的消息：就是，法術學習的進度倒是差不多，可希爾老師大部分時間其實是放在鍊金知識的學習上的。
卡朋特的學習任務，其實完全是按照拉塞爾的來的，她不需要那麼害怕。
而且，卡朋特每天還有藝術學習時間，已經算是很寬裕了……小姑娘倒是也沒懷疑李斯特這話。
既然是老師按照她真實的實力，然後稍微加了點擔子，卡朋特也只能咬着牙硬挺下去了。
但讓她像拉塞爾這樣，她絕對做不到！
——
“你這兩個學生，真的挺有意思。”莎爾拄着下巴，看着那兩個踏着彩虹橋陪那個已經整理好磁鐵山峰頂的喬斯開始準備塔基建造的孩子，“更聰明的那個喜歡裝傻騙自己，不聰明的那個，喜歡用鞭子抽自己。
倒是李斯特，真是，讓我理解了什麼叫因材施教。”
“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蘭森德爾轉頭問。
“我不會像伱那樣，用難聽話來形容希爾的塔靈。”莎爾利落的回答。
“你……”蘭森德爾突然笑了一聲，“威廉不會是爲了安排不死族到這裡來的事兒，沒時間陪你了吧？
瞧你那……”
“啊！不死族馬上就要到了嗎？”希爾迅速切斷了這危險的對話。
蘭森德爾不怕捱揍，他還擔心自己剛剛整理好的各種陷阱迷宮呢！
呵~
不死族要是不想自殺回城，就得研究一下，怎麼從那千奇百怪的迷宮裡找到階段性出口……每一關都有專門的謎語。
運氣好的話，掉在最外圍的關卡，走兩段迷宮就能出門。運氣不夠好……呵~從山裡往外爬個九九八十一難去吧！
迷宮其實也不算難走，就是有點活潑好動，一會兒潑水，一會兒撒土。
動不動就嘎吱嘎吱笑。
問題更是不難，不死族絕對都知道，但，基本上都是腦筋急轉彎……大部分都得自己罵自己。
希爾將惡作劇的程度把持得很好。
而且，運氣這件事兒，只能看他們自己的命。
不過，這些東西本來就只是短期存在的，希爾沒有建造的太過用心……起碼，絕對扛不住黎明之主和暗夜女神的神力對抗。
“是。”莎爾點點頭，“你還有七天，做好心理準備吧！”
蘭森德爾有點不解：“我看少爺他們也沒搞多大的事兒嘛！
你幹嘛說的那麼可怕？”
“知道你和希爾關係好，還就在他身邊，他們怎麼可能在你面前搞最重要的？”莎爾微微一笑，“不死族又不是隻能在託瑞爾玩那些把戲。”
希爾有點迷茫……小熊之歌他都聽了兩首了，爲啥莎爾還會覺得他會嚴重破防？
說實話，希爾都有點懷疑，莎爾是打算讓希爾幫她收拾口無遮攔的不死族，才把話說得那麼嚴重的。
不死族向來只是惡作劇，而且程度也頂多讓他有點出糗，有點破防……他們又不是討厭希爾，哪會做太過出格的事兒啊！
即使互有損傷，但都還算是友好的互動。
希爾真的不知道，莎爾在搞什麼鬼。
但反正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心理承受底線更是拉到最高警戒線……還能破防的話，那，必然是有什麼事兒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那也，的確是他該受的。
至少，發現他這個弱點的，不是敵人。
也不算壞事兒。
——
希爾擡頭看了看天空。
萬里無雲，陽光燦爛，連向來有點狠厲的海風都變得柔順……不死族選了個很不錯的天氣開啓他們的新世界之旅。
他站着的魔法塔頂層，已經徹底被打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露臺……他的書房和個人空間，都和下一層的魔法花園同一部位臨時做了交換。
對於完全掌控在希爾手裡的這座魔法塔來說，這種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兒，李斯特就能直接操作。
所以，這層露臺倒也算得上綠柳花紅，春光燦爛。
希爾踏踏實實的坐在舒適的靠背沙發上，聞着頭頂上鈴蘭那淡淡的花香，眼睛看向了山腳之下。
那裡，喬斯和拉塞爾以及卡朋特，已經在翹首以盼。
希爾不知道李斯特都是怎麼和自己的兩個學生形容的不死族……反正在這點上，他是裝死了，任憑李斯特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呢？
怎麼說都改不了今天必將面臨的一切。
只能讓拉塞爾和卡朋特，自己親眼看了。
“嗯？”希爾有點驚訝。
這一次，出現的竟然不是時空之神慣常使用的光門。
而是，真正的黑色金屬構建的實體門。
“冥河？”希爾看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了門上那青黑色的花紋來自何方……那玫瑰金和藍白色的描邊，當然不需要思考。
倒是早已經離開的塞倫涅，竟然還摻和了進來……不過也是，莎爾還在，塞倫涅是不可能這麼快就遺忘這個世界的。
這傢伙最大的問題是不記得。
但只要她腦子裡還有，過去的承諾她就還是會遵守的。
“冥河肯定要看着不死族的啊！”蘭森德爾笑嘻嘻的說，“雖然他也不是那麼在乎這個世界到底會怎麼樣。
但這裡畢竟和他的支流關係緊密。
他可不希望不死族玩的太過火，把他支流給斷了。”
“不死族，還做不到這種程度吧？”希爾忍不住看向大孔雀。
“能讓AO都吃癟的人類，怎麼防備都不爲過。”蘭森德爾笑得更開心了。